“哪一点？”苏酌洗耳恭听。
葳蕤剑灵：“太简单的就不要叫了，像是兴州界这两个妖王，弱到……唉，我都懒得打。让你大师姐去打她会揍你的。”
“……”原来这位剑灵姐一心想揍二师兄是因为这个。
苏酌肃然道：“我懂了。”
现在她的剑法进步也挺大的，临虚境的对手，她自己打打算了，不遇上通圣境都没必要叫援兵。
因为不配。
……她不敢配。葳蕤剑灵下手都这么狠了，大师姐有多狠，她还是先不试了。
来到界外之地的第二年，苏酌的剑道突破了若境，前往神级秘境碰运气。
同行的正是吕镜。
除去吕镜的消息，二师兄提供的秘境清单里也有关于这神级秘境的资料。
这秘境被称为照无古境，过往的产物很是隐秘，并无外传的讯息。
可能是因为在这古境中有所收获的得利者都低调，也可能是因为这古境只有神级之名，而无神级之实，如今造化匮乏，宝物也早已不存在了。
苏酌曾经去过的古境让她收获匪浅，即便那些古境都已经没落，她也不敢小看。
现在这照无古境也传出了没落的名声，像是捡漏的好时机。
再怎么没落，都是被判为神级的古境。里面出过神级的宝物，甚至有可能是真正的神道遗迹。
到了照无古境入口所在的碎界，这秘境入口还没有开启。
聚集在此的修士却已经有许多了。
但是放眼望去，实力高于天相境的修士寥寥无几。
众人只知道古境的入口在这片碎界中，倒也不清楚具体会在何处。
吕镜说道：“那么大的空间入口开启需要灵力，在这地脉间多少会透露些灵息出来。”
苏酌观望了下：“去那边吧。”
两人依着直觉找了个地方待着。
苏酌闭上眼，静静调息。
半天后，一阵兴师动众的动静打破了此处的宁静，清脆的甲胄碰撞声伴随着脚步声响起，黑压压的卫队簇拥着几人前来，所到之处许多人识相地退走。
苏酌视线一扫，那伙人中最强的修士并非那些看上去十分威风的侍卫，而是两位跟随在少年身侧的深灰衣袍中年人。
他们的步伐稍稍落后半步，环视间神色谨慎，众人面对上他的目光皆是不由避开。
探索个秘境有这样的阵势，显然是来头不小。
众人心中暗道倒霉。
甲卫一行人看上的显然是灵机最充裕的位置，与苏酌停留的位置相近。
苏酌与吕镜没有刻意避开，很快便成了最接近那一伙人的外人。
灰袍中年人深沉地朝这个方向看来，淡淡问道：“二位来自灵界内？”
二人的装束很低调，苏酌不在意刀剑以外的法器辅助，吕镜也是个正经剑修，作风在世家弟子中算是简朴的。其实看不太出来历。
苏酌微颔首：“正是。”
中年人微微笑道：“可是天人界仙修？”
苏酌摇摇头：“寻常天界罢了。”
“原来如此。”男子盯了她们半晌，视线移开，不再多话。
除去天人界，他们无需忌惮任何天界。
这两人看模样便不像天人界之人，他只是出于谨慎多问一句。
界外之地收留了许多在灵界之内混不下去的修士，修为高者，也有许多。
只是这些人大多连雷劫都不敢面对，谈不上太强的实力。更入不了他们的眼。
吕镜眨了眨眼，看出他们的不屑，却也没出这个风头的打算。只要不出手，旁人不至于直接怀疑她是天人界的人。
她仔细看了几眼侍卫佩剑上的灵纹，向苏酌传音道：“老师，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苏酌还真不知道，摇摇头。
吕镜挠了挠头发：“是涅盘天界新上位的皇族……叫什么来着，我忘了。”
苏酌：“不急，等他们自己说。”
过了一会儿，又有身着银甲的道兵出现在了碎界之中，朝着这个方向走来。
这群道兵威慑力极强，走到涅盘天界的卫队附近，脚步停顿。
涅盘天界的中年人开口道：“诸位请移步。”
银甲道兵的将领冷哼一声：“你们是什么人？如此嚣张。”
中年人平淡说道：“我家少主，乃是涅盘天界的殿下。”
涅盘天界少主！
听了这话，银甲将领神色稍顿，似在沉思。
旁边走上一位白衫男子，冲他低声说了些什么。
银甲将领露出皮笑肉不笑神色，颔首道：
“冒犯了。”
他挥了挥手，一众道兵往旁挪开了十丈远。
涅盘天界在天人界治下属于极为繁荣的天界，权势地位都是不可小觑。
称得上殿下的，显然身份贵重。
照无古境早已被天人界鉴定为缺乏价值的秘境，即便是神级秘境也是徒有虚名，吸引不来太多强手。这些人便是天花板了。
灵力波动，古境入口即将开启。
一直闭目养神的涅盘天界少主睁开眼，一双淡色的眼眸闪过沉色。
他随意扫了一眼周围，神色犹如目空一切，全然没将旁人放在眼里，轻蔑地勾了勾唇角。
苏酌站在不远处一个小山丘上看热闹。
照无古境虽然是已经没落的古境，但毕竟有神级的名头。
即便许久没有出过真正的神级产物，吸引不来顶级的大能，但也是许多势力会关注的资源。
灵界内外的势力陆陆续续出现，但终究没有顶替涅盘天界的位置。
终于，渺远的威压隐隐约约出现。
众人皆是精神一振。
古境要开启了！
虚空中浮现出模糊的空间波动，一片空间迅速扭曲，其中光芒暗藏。
入口的位置与此前诸人的判断并无太大参差，苏酌恪守着低调的原则，等到涅盘天界的修士尽数入内，方才在人群中混了进去。
古境传送的落点只有一个，苏酌与吕镜进入其中，涅盘天界的卫队尚未离开。
吕镜瞥了他们一眼，扬长而去。
涅盘天界少主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样万事不上心，注意到那一道目光，于是看向两人的背影。
他皱眉说道：“钱叔，为何不让范叔赶走那两人？”
钱至眯起眼：“因为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