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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现在没有以后也会有的。”苏酌得到答案后也不算困扰,没有条件就想办法创造条件。对比起一界神木的稀有度,这些都算不了什么。

师兄赶到的速度很快,但没有苏酌画饼诱惑若木的速度快。

倪传云刚了解到若木的行踪抵达河畔,便听见苏酌笑道:“没事了师兄,若木也是我们的了。”

“这么容易。”倪传云没有怀疑,但打心底觉得不太习惯,对于他们来说,像在海中髓古境里时那样争一颗玄道果要打好几个出窍才是正常的。

可能因为貔貅集玄蒙界的造化而生,身为瑞兽是灵物下意识亲近的存在,才为他们省了很多力气。

换言之能养瑞兽的师妹……祥瑞中的祥瑞。

“唉,卷就卷吧。”倪传云再次发觉三师弟一心劝师父收个师妹不是没有道理,师妹逼迫他们卷起来也一定有她的道理。

“什么?”苏酌不明就里,话题怎么变得这么快。

“没什么。”倪传云摆摆手,唏嘘道,“修士除了修炼还能干什么,师妹你说是吧。”

苏酌:“……”

二师兄似乎对修炼有什么意见。

“老三你看,这是什么东西?”宫河自己总是莫名其妙找到宝物,对苏酌这种平平无奇的寻宝体质也没太在意,拿出了之前和苏酌找到的琉璃瓶给虞鸿羽看。

虞鸿羽来得比较晚,看样子也收获颇丰,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接过琉璃瓶,眼神漫不经心。

瓶身上镌刻的符纹温润,文字笔画平直,虞鸿羽眯起眼,没有说话而是向同门传音道:“上面写着‘太一’。”

苏酌知道虞鸿羽没说完,但透露的讯息已经足够了,这瓶子模样普通,像是承装液体的容器,但仔细一看和修士常用的采集灵气的玉瓶也有些像,只是材质不同。

听了虞鸿羽的话,秦以律微怔。

虞鸿羽垂眸盯着琉璃瓶上的纹路,指腹轻轻摩挲过去:“瓶身上的符文隔绝了天机,否则早就被毁……估计是真的了。”

“此物是在何处取得?”虞鸿羽问道。

“东边一座偏殿里。”宫河说道,“墙上有九十六座神像,不过这样的琉璃瓶只有一个,我看它平平无奇就知道是个好东西。”

虞鸿羽摇摇头:“你这直觉也真是。殿内可有什么特殊的阵法或是符文?”

宫河压根没进去只在门口看了一眼,老老实实道:“没细看。”

苏酌想了想:“墙上有经文,我带了留影珠,不过未必记得清楚。”

她抢下这个玻璃瓶时什么也没意识到,只想着在宫河掩护下浑水摸鱼,没有久留,早知道有用就把墙上的东西记下来了。

再回去那座殿堂当中,里面已经没有人了,质地牢固沉重的陈设还在原地,墙上的神像都被一扫而空。

铭刻在墙壁上的壁画斑驳剥落,好在深色字迹的经文还算清晰,上面附着着薄薄的尘土,都是混战留下的碎屑。

虞鸿羽在殿室中走了一圈,脚下踏着淡淡的灵光,有些遗憾道:“今日来不及细看了,以后再来。”

他抬起手,一座金光构成的微型偏殿在他手中一闪而逝。

“该走了。”秦以律也说道。

云中岛的机缘不止这些,但剩余的传承对于他们来说并无太多吸引力,还是赶紧将已经得到的宝物带回去更重要。

苏酌心念一动,莫名想起了自己从摄政王手中得来的传送玉简,当她拿出来的时候玉简正泛着淡淡的灵光,似乎有所感应。

“可惜了。”苏酌无奈道,“云中岛外的大能神识不凡,用玉简传送出去也能追上。”

而且大家都是正常地走出入口离开,只有她一个传送,那显眼的程度不多观察两下都不正常。

一观察,发现玄道树和若木都在她身上,不抢就不礼貌了。

她当初也没想到真能从海中髓逛到云中岛这里来,如今那些隐隐威胁着他们的存在根本不会关注海中髓古境中发生了什么。

缥缈的灵光掠过仙宫上空,不知何地又有宝物的气息隐现,强横的修士神识就如附骨之疽般跟随过去。

苏酌跟着师兄离开了仙宫,一望无际的山丘间时而出现修士的身影。

他们御空的速度极快,秦以律持剑开路,埋伏出现时剑气便分外炽烈凌厉,无人能阻。

尖啸声与轰鸣声在境中此起彼伏,丝丝缕缕的鲜血与残魂拂过苏酌的身侧。

云中岛的出口在云端缓慢浮动着,层层叠叠的云团像是一座天梯,在剑气下破碎又汇聚,周而复始。

“走!”

不知道谁的低喝声中,苏酌终于踏上了出口。

空间波动卷起她的衣摆,苏酌没有眨眼,几瞬后视线终于清晰,她脚踏实地却有些目不暇接。

好多人。

地面上黑压压的全是人头,有族修着相同制式的法衣,也有披坚执锐的道兵甲士,无数巨大的飞舟遮掩了天光,在地面上落下漆黑的阴影。

无形的威压来自四面八方,却又似无处可寻,像是从极高的虚空处降下。

苏酌攥紧剑柄,神识空茫了一阵,四周的喧嚣混乱如同消失了,世间唯一的存在只剩下自己。

她的神识中仿佛出现了很多颗星星,分明距离她极远,给她的感觉却不似远远观望看见的无害的星光,而像是正在暴烈燃烧着的太阳。若非那些威胁间维系着微妙的平衡,每一颗都能彻底摧毁她。

“若木在你手中?”

苏酌的意识回笼,意外地没有被这话中的威压影响,那话音威严至极,却像是隔了一层厚厚的屏障,落在苏酌耳中就变得色厉内荏起来。

她只注意到了与问话同时响起的一声刀鸣。

那刀鸣响彻天地,使得所有人精神一振,光论声音却不显清越,反而有些低沉,像是一把很久没有出过鞘的刀。

还有女子的声音清晰传开,居高临下的傲气就像那把刀一样:“与你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