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杨思静的故事说完,轮到她来转动手电筒。
好巧不巧,这手电筒正好转到邰昕霖就停了。
这两人脸上都露出一丝别扭的表情。
其他人的表情则比较意味深长。
尤其是沈予微,完完全全是吃瓜的表情,她觉得年轻人的恋爱,充满了不可捉摸的乐趣,特别地出其不意。
而对宴时钦来说,吃瓜的沈予微又特别有趣,要比平时多了几分生动与活泼。
就在这时,沈予微察觉到宴时钦的目光,便看向他,然后轻声道:“有趣吧?”
“嗯。”
沈予微用过来人的语气劝道:“生活不都是工作,可以多出来玩玩,多放松放松。”
宴时钦笑了笑,露出十分听劝的表情:“好。”
一个小小的惊奇故事派对,让每个人心底都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大家的目光都陆陆续续落到邰昕霖身上,邰昕霖看了李杨思静一眼,见她已经害怕地缩起了脑袋,便认真想了想,然后道:“前面大家听了两个故事,估计都有点背脊发凉,那我说个不那么吓人的惊奇故事吧。”
李杨思静闻言,愣了愣,她有点怀疑邰昕霖是不是看自己害怕,才不说恐怖故事,但又怀疑自己是不是自作多情。而且她隐约已经猜到邰昕霖要说什么了,她心情复杂地看了邰昕霖一眼,正好邰昕霖也在看她,两人隔着篝火,表情都有些变幻莫测。
旁边的沈予微见了,总觉得这分手的两人说不定以后会有新的故事发生。
邰昕霖收回视线,继续道:“两年前,我接了一个恐怖短片。”
“剧组可能是为了气氛和后期宣传吧,特意选了个深山里的无人村做拍摄地,当时我们整个剧组要在山里待两个月。”
众人闻言,露出痛苦的表情,其实山里偶尔待待是清新宜人,待久了真的不是很舒服。
他们这段时间在山里拍戏,都快闷发霉了。
这部恐怖短片也是邰昕霖和李杨思静相识的契机。
两个都想要转型的演员,接了一部不怎么符合他们对外人设的戏。虽然他们很悲催地转型失败了。
“我们当时都以为那个村子没人,直到去了才发现有个老奶奶还留守在村子里,她的子女都去城里打工定居,她嫌城里不能种菜养鸡,闷得慌,一直不愿意去。”
“我看她那么大年纪了,就想着在这里拍戏的这段时间,能帮上忙就帮,比如剧组里每天都会做饭,我就再买一份给她吃,有时下戏了有空就去帮她扛扛水,补补鸡舍。”
李杨思静听到这里,慢慢陷入过去的回忆中。她从小就在这个圈子里打转,什么样的帅哥没见过?所以她对颜值已经有些麻木了,相反的,她比较注重人品,这也是她当初追求邰昕霖的原因。不过这家伙估计智商都花在人品上了,有时说话做事实在是气死人。
至于沈予微,其实在听到邰昕霖说遇到老人开始,就大概已经猜到了结局,不过她知道,并不等于人人都知道,于是她还是跟着一起听故事。
“后来有天晚上,我在睡梦中,听到老奶奶一直在门外喊,让我们快跑。”
“我当时睡得懵懵的,但还是把同屋的人都叫醒,然后跑了出去,没多久,山上就滚下很多碎石,不偏不倚,正好砸在我们那个屋子上,砖瓦砌的屋顶被砸得和蜂窝煤似的。”
“我们想想都心有余悸,如果当时没跑的话,估计凶多吉少。”
“因为落石的动静太大了,大家都被吵醒了,而且为了防止再发生意外,大家就分批次守夜,一直熬到早上再说。”
“等到白天时,我想去找老奶奶,感谢她的救命之恩,可是去她屋里的时候却发现没人,反而遇上了刚进山的一家三口,他们是回来祭拜老人的。”
“我想你们应该都猜到了……”邰昕霖说到这时,扫视一圈,继续“他们给我看了他们家老人的照片,就是那个老奶奶。”
“不过我当时一点都不怕,我想那老人家即使是鬼也是个好鬼,冥冥之中,在保佑我们。”
大家听完,都有些唏嘘。
编剧小马是个感性地小姑娘,她道:“或许老奶奶都已经变成山神了吧。”
她说到这时,不由自主地望向沈予微。
然后和之前一样的事再次发生了,大家也都看向沈予微。
沈予微:“……”
你们就非要我总结一下是吧。
宴时钦看到这一幕,居然忍不住笑了笑,因为他这场面就好像沈予微是太阳,其他人是向日葵,一个个大花盘都不由自主地会往太阳的方向转。
沈予微察觉到宴时钦笑,还轻轻看了他一眼。
宴时钦立刻把笑意收了回去,老老实实地上前,翻动了一下快要烤焦的烤肉串——人,一定要知道适可而止。
编剧小马的cp雷达已经启动了,她觉得今晚多了好多写新故事的灵感!
这时沈予微慢条斯理道:“人有善恶,鬼自然也是如此,好人死了也不会就变成恶鬼。”
大家闻言,跟着点点头。
沈予微:“……”她怎么觉得明明换了一个世界,却又好像回到了以前在宗门的日子。
她说一句,大家就“代掌门说的对呀”“师父说的是呀”,每次遇到事时,大家也都会看着她,等待她发号施令,然后大家再撸起袖子一起胖揍……呃,一起和其他仙门友好切磋。
这恍如隔世的感觉还真让沈予微有些走神,直到身边的宴时钦出声,她才回过神。
宴时钦问道:“是那部《深山鬼影》吗?”
邰昕霖讶异地说:“对啊,宴总,你怎么会知道?”
“这短剧没上映。”宴时钦不苟言笑地说着冷笑话,“对大家来说,这才是真正的惊奇恐怖故事吧。”
在场无论是导演还是演员,听到这都沉默了。
对他们来说,的确没有比没上映和没播出更恐怖的故事了。
这等于剧组的努力全部白费,投资商的投资都打水漂。
导演拍了拍邰昕霖道:“你这个故事给劲啊,要是现场投票的话,我投你的故事一票。”
邰昕霖有些哭笑不得地说:“这是宴总补充的,要投也是投他吧。不过我有点好奇,宴总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没播出的短剧的?”
宴时钦道:“我在做影视公司前,做过市场调查,因为种种原因不能播出的剧,我们都查过原因,以避免以后投资时发生同样的情况。”
“当时剧调组的报告我都看了,所以我记得这事,这个短剧应该是刚好撞上了严查影视剧恐怖元素的枪口。”
众人闻言,不禁有些佩服起来,这样的宴时钦不赚钱,还有谁能赚钱啊。
如果圈里再多几个像宴时钦这样真的懂行业,也懂故事的人,多好。
大家不由开始珍惜起这段平静的拍戏时光,甚至剧都还没杀青,他们都已经开始不舍了。
气氛都烘托到这了,大家都开始鼓动宴时钦也来一个故事。
大约是这两天的相处以及这段时间剧组里和谐的氛围给了他们莫大的勇气,已经开始知道起哄宴时钦了。
宴时钦倒也不拘束,大大方方道:“好吧,那我也来说一个。”
大家都期待地望着他,就连沈予微也是如此,她很好奇宴时钦可以说出什么故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