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里,属三夫人的房间最为豪奢。
赵景明推开门,就被房间里各式金银的摆设闪瞎了眼。
他着实不太喜欢这样的格调,多年来进三夫人房间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母亲,你找我?”灌了两碗姜汤换了一身衣服后,赵景明的脸才恢复了往日的血色。
“过来,替我把这个镯子交给宋静云”三夫人从首饰盒里挑出一个纯金的镯子道。
那金镯子通体纯金,有一厘米宽,绕周一圈镶嵌有八颗粉色的钻石,有种说不上来的俗气。
赵景明瞅着镯子迟疑了一下,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三夫人这样做明显是意有所图。
“怎么不接?”三夫人见赵景明迟迟不接,脸色变得阴沉,“难道你还记恨着我罚你的事情?”
“不敢,母亲罚我自有母亲的道理,我只是看着镯子好看一时失神了”赵景明启唇道,伸手接过镯子捧在手中。
“不错,我罚你都是为了你好,雪兰这么喜欢你,你可不能背信弃义让她伤心,否则我就打断你的腿”
雪兰姓祝,是赵景明的未婚妻,三夫人疼爱的侄女。
“我记住了”
赵景明嘴上应下了,心里却清楚知道,祝雪兰根本不喜欢自己,一切都是三夫人包装出来的假象。
“行了,赶紧去把镯子交到宋静云手里,记得亲手给她戴上,替母亲说几句好话,知道了吗?”
“好的”赵景明看着镯子若有所思,转身走出了房间。
宋静云的临时房间选定在了赵景明那屋的隔壁。
毕竟近水楼台先得月,离得近些更容易接近男主。
这会儿,佣人已经打扫好房间,宋静云正窝在沙发上休息。
听见有人敲门,便回应道,“谁啊?”
“小妈是我”赵景明站在门外,指甲偷偷在镯子内壁的纹路上摩擦。
而三夫人最喜欢的佣人小鹿,此刻正站在不远处盯着赵景明看。
很显然是三夫人对他这个儿子起了疑心。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景明”
宋静云打开房门,绽放出一个笑容,如银铃般清脆的声音在赵景明脑中一震。
“母亲让我把这个镯子送给你”赵景明说罢摊开手心亮出镯子,脸上的表情极其不自然。
“宿主,你不能收,这个镯子有问题!”小v看到镯子后,第一时间做出警告。
宋静云在心中念着,“有什么问题?”手已经好奇的接过镯子。
“系统检测出镯子内部含有有毒物质,类似于毒品,戴久了能让人丧失心智、精神不振”
吓得宋静云手一抖差点扔掉了镯子,她没想到三夫人会使出这种阴招。
那不远处的佣人,肯定就是三夫人派来查看情况的了。
深吸一口气后,宋静云直接将镯子套在了手腕上,拉过赵景明进了屋里,“镯子我很喜欢,别光站着了我们进屋聊”
“小妈喜欢就好……”
赵景明神色一暗,在关门的刹那大力的将镯子从宋静云手腕上取了出来。
“你……”干什么?
宋静云疼得直皱眉,话还没说完就被赵景明捂住了嘴,整个人也被他圈在怀里。
这个男人平时看起来文质彬彬、手无缚鸡之力的,可使劲的时候力气还挺大,困得宋静云都挣脱不开。
而此时赵景明侧耳听着外头的动静,注意力压根不在宋静云身上。
自顾的说着,“母亲为她今天所做的事情跟小妈道歉,她不是故意的,还请小妈看我的面子上原谅她”
“这只镯子镶嵌产自澳大利亚的稀世粉钻,每一颗总价都超过五百万,也算母亲的一点心意,请小妈一定要收下”
赵景明嘴上虽是这么说,可是脸上却泛着冷意,明摆着是做戏给偷听的人看的。
谁要原谅她!宋静云心里一百个不情愿,眼睛都瞪圆了。
可戏终归要演全。
“既然三夫人这么“有心”,那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她了”
“谢谢小妈……”赵景明垂下头靠在宋静云肩上叹息,眼下满是疲倦。
这样不得已而做的事情,他做过太多了,往后也不想在做了。
等外头的人走后,宋静云才用胳膊肘子撞了撞赵景明。“你要占我便宜到什么时候,快放开我!”
男人的手正搂在她腰处和肩膀上,说得直白点就是耍流氓。
“我想再抱一会儿”赵景明用脑袋在宋静云耳边蹭了蹭。
“我数到三你再不放开,我就动手了”宋静云现在正有一肚子的火无处发泄,她倒不介意把赵景明当沙包打。
“好了好了,我放开就是了,小妈别生气”赵景明听出了宋静云话里的怒意,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
又看了看手中的镯子,“至于这个镯子,小妈不要戴了,里头不懂放了什么东西,我替你处理掉的”
“不行!”宋静云突然把镯子夺了过来,“你先把镯子上的钻石抠出来给我才能带走”
八颗钻石可值四千万呢!
“哈哈好,到时候我给小妈送过来”赵景明没想到宋静云的注意力会在钻石身上。
“你可别独吞了,剩下的金子就赏给你了”
“好,那我先回房间了”赵景明也不宜久留,把镯子揣进兜里,很是泰然的走了回去。
夜里的温度冷得令人窒息,让人毫无所觉的是,一则关于赵家遗产分配状况的小道消息,顷刻间传遍了网络。
三夫人当即暴怒的冲到二夫人门口,踹门,“码垛!你给我出来,你答应过我要压下遗产分配的消息,就是这么帮我压的吗?”
“你知道害我损失了多少吗?你个该死的蠢货,快点把掌家权交给我!”
“这些年我忍你很久了!下贱的胚子,喊你二夫人都是抬举你了”
三夫人不停的踹门,砰砰砰的响声惊动了整栋城堡的人。
佣人来打开门,直接被三夫人给踹到了一边。
“殷如你个废物,连消息都压不住,赶紧把掌家权给我让出来!”三夫人的唾沫星子直喷了二夫人一脸。
“有我在还轮不到你来掌权”二夫人动了动嘴。
掌权之事触及到二夫人的威望,她是绝不会拱手相让。
“窝囊废一样的东西有什么资格掌权!”三夫人说。
“遗产消息明显是有人刻意公布的,你现在来兴师问罪不就说明是你做的吗!”
“呵!可笑,没本事的废物就会找借口,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公布的消息,我必把他大卸八块!”三夫人愤恨的捏紧拳头。
侮辱人的话一而再再而三的冲击着二夫人的自尊心。多年来就算她把事做的再好,也会有人因她出身低微而受到嘲讽。
渣爹在的时候她还有人护着,渣爹死后这三夫人就直接蹬鼻子上脸踩在她头上了。
二夫人咽不下这口气,“你说谁是废物?你们祝家不过是赵家的一条狗罢了,畜生还妄想掌权真是头一回见”
“你敢骂我!你殷如算什么东西,连畜生都不如”三夫人被气的牙痒痒,直扑过去和二夫人厮打起来。
“你们祝家不过是攀上赵家才风生水起的,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二夫人动作也不拖泥带水,一巴掌直呼在三夫人脸上。
“打人不打脸,我跟你拼了!”
于是乎,战况变得愈加激烈。
等到第二天两位夫人在下楼时,都不约而同的戴有两顶大檐网纱帽,严实的遮住脸。
在冬日阳光照到堡顶的明珠时,赵家浩荡的车队行驶在去墓园的路上。
赵家人还没到墓园,各媒体平台上就先发了跟近动态。
一大波记者争前恐后的堵在墓园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