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仪阳殿门口,便看见纤尘不染的神曰,显然是在等我回去,看这模样比之前要精神了许多,想必是已经吃了解药了,
“她怎么样?”进门问的第一句话不是问我,是问程环玉,他这算什么?自爆么?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何必来问我。”———这皇城不是遍布你的‘眼睛’么!装什么...
神曰见我如此,既不否认,也不恼,只是很亲近的上前牵着我的手,就如他之前对‘权乖’那样,突如其来的亲近让我很不适,立刻抽回手,
他好像也没有反应过来,手在半空中稍微僵了一下,而后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的开口问:“你饿不饿?要不要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不用,我在阿母那边吃过了。”他也不在意我的冷漠,只是一直跟在我身后,也不出声,
开始觉得随他乐意,后来我真的实在烦得很,忍不住开口道:“你究竟想干嘛!不是关心程环玉么?她被阿父打入冷宫了,你要是真的舍不得也可以去救她!放心,我不会告密!”
神曰闻言倐的一笑,“小乖,你在吃醋。”
———吃醋?吃他妹的醋!老子又不喜欢你吃得哪门子醋!
我正欲开口反驳,就听他继续说道:“小乖放心,我心里只你一人,此生都是如此!”
“程环玉是死是活我根本不关心,虽然我现在确实不想她那么快死,但如果真的死了那便死了吧,不打紧。”
我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可你之前明明说过程环玉不能杀的...?”现在又这么无所谓...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之前留着她是有用的,现在她让小乖不高兴了,还影响了小乖的心情,那死便死了,无妨。”
谈起程环玉的时候他眼里甚至没有一丝温度,就好像...他谈论的不是一个人的生死,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既然不喜欢,那为什么当初要给她错觉,你知不知道她今天为了你三番两次的顶撞阿父!她真的会死的!”
“我说了,死便死了,无妨。我没有给她错觉,是她欺骗自己的错觉,与我无关。”
这人好可怕...
当初权乖给我看的时候,我并没有很深的感触,可当她真的把我变成她的时候,这种感觉真的好无力...
糟糕透了...
“为何小乖总是和我谈论旁的不相干的人?小乖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我一脸疑惑,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什么??”
神曰上前用宠溺的眼神看着我,“比如,有没有想我?你我之间这莫名其妙的冷战是不是该结束了?我是不是可以搬回来了?”
他问的每一句都好像是在用石头砸向我的胸口,只想吐血...
他之前一直住这里?
菊香呢?
想找菊香问问来着,满屋子看也没看见她人,神曰看我东张西望动手掰正了我的头,强迫我仰视他,“小乖,不要走神,有没有在认真听我讲?我是不是可以搬回来?”
话语间眼里还泛着满满的祈求,我推开他,离得稍远些,“神曰,你回不来了,你以为出了这样的事情,你还可以和之前那般逍遥自在?”
“程环玉已经被打入冷宫等待发落了!”——下一个就是你了...
明日权他让我过去找他,应该也是为了此事...
不过是今日被程环玉气狠了,无心再继续罢了...
“无妨,你阿父说什么我都认,只要不离开你。”无妨,无妨,又是无妨!什么他都无妨!!
我深吸一口气继续道:“程环玉说,如果不是因为你,她根本不会踏入皇城半步!”
神曰闻言轻笑,“这个她说得倒是极对~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踏入皇城半步~”
可不咋的...
你会直接把他们都杀了...
还得谢谢你呗?!
“不过小乖最近对我真的不好,我很伤心,现在你的心里,永远都是你阿父阿母,还有你那些哥哥们。”
我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他演,“小乖什么时候才能疼疼我呢?我不想每次都是我主动的,我想念以前得小乖。”
“以前的小乖心里只有我,我永远都是第一位的,即便其他人如何说我不好,可在小乖心里,我永远都是最好的,”
“可现在的小乖变了,醒来之后就变了,变得和以前大相径庭,我甚至都在怀疑,这具身体里是不是住了别人...”
你真相了兄弟...
真的住了别人...
可人家对你好你不珍惜啊!还不是照样屠城...
我又不是权乖,自然是不可能满心满眼都是你啊!
“既然怀疑我那就去找不怀疑你的吧,不过不怀疑你的已经被我阿父关在冷宫出不来了~”
我看着他破罐子破摔,反正这种事情他又没有证据,我说我是权乖我就是权乖!
“以前我善良,现在我不想善良了,也不想惯着你了,受不了就离开啊,还可以顺便带上程环玉一起,她一定迫不及待的跟你走,放心,我绝不阻拦!”
神曰漆黑的眼眸紧紧盯着我许久,好似想看看我说的究竟是不是心里话一般,“小乖,别闹!”
“神曰君,该用膳了。”付饮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殿内,我看着他有些不喜,他是眼里只有神曰看不见我是吧?!
“你没吃饭?”
我话音刚落,就听见付饮立刻接道:“神曰君一直在等公主一起用膳,想给公主亲自下厨,医士开的药也需饭后服用。”
他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我耽误神曰吃药了?在责怪我??
我就说我之前还是太善良了!
对他还是太仁慈了!
就算他是你爹也不能这么孝敬吧!!
何况我才是这里的主子!!
我三番四次的警告是对他没有任何威慑力对吧!
看他这个样子是很不当回事啊!
还是说他觉得又神曰护着他就开始有恃无恐了!
啊呜~气死我!!
“付饮,你是在责怪本公主耽误你家神曰君吃药了是么?”我推开来挡在我身前的神曰走近了说,
闻言,他立刻双手拱起弯腰行礼,“奴,不敢。”
不敢?
我看你敢得很!“可本公主听来你就是这个意思!若本公主没记错的话,你的身契菊香早就给你的对吧?自持身契还呆在皇城,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