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日子这么一直过下去也是极好的,但是意外出现了,
那个小乞丐,那个权乖捡回来的小乞丐…
距离权乖捡回小乞丐已经过了数日,小乞丐始终都是淡淡的,没有任何情绪,
也不说话,权乖还以为他是个哑巴不能言语,还想着拿纸笔写下来沟通,但到了书桌前又想着,万一他不识字怎么办…
小乞丐看了看权乖纠结的模样,又看了看桌上的纸笔,抬手拿起了桌上的纸笔,
【神曰】
很漂亮的字体,就如他的人一般那样好看。
权乖看着娟秀的字体开口,“神曰?这是你的名字?”
神曰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权乖心想这么漂亮的人竟是个哑巴…
真可怜…
以后的日子里无论权乖去哪儿,身后都会跟着一个小尾巴,
那些哥哥们对于这外来的入侵者很是不满,但是权乖不听劝,他们也无可奈何…
虽然表面上就这么算了,看起来还算和平的样子,但背地里这些个皇子们可是没少使坏,
神曰不说,权乖便不知。
由于神曰身体不好,所以权乖经常会让她的三哥哥给神曰调理身体,
可是晚上权矢(三皇子)让人去叫神曰出来的时候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只是提醒着权乖要小心些,
但权乖并未把权矢的话放心上,还是只当他个可怜又弱不禁风的小哑巴,她觉得她的三哥哥多虑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了…
权乖与神曰也朝夕相处的长大了…
“神曰,阿父和阿母好像不一样了…他们的恩爱好似只有我在的时候才有…
神曰你知道为什么吗?”
权乖仰起头问神曰,神曰默默的摇了摇头,
权乖又开始自说自话,她知道神曰有在听的,
“听说在我没出生的时候皇城发生了很多事情,阿母也消失了很久,再回来便怀上我了…
大家都怀疑我不是阿父的亲生女儿,可是如果我不是阿父的亲生女儿阿父又怎么会让我继位做女君呢…”
权乖看向神曰,迫切的希望从神曰这里得到肯定的回答,
神曰拿起权乖的手写了写,权乖忽而笑了,好像突然释怀了…
第二日清晨。
皇城内,除了公主的寝殿,其它地方血流成河…
整个皇宫内,除了权乖无人生还……
每个人死得极其惨烈…
权他被剁了双手,白色的内里衣衫被血染得通红…
今戴被剜了双眼…右臂的胳膊也被卸了…
后宫所有的佳丽双耳全部被割掉了…舌头也袒露袒露在外被迫用牙齿生生咬断了…
所有的宫女下人全部被一剑封喉……
他们是死后又经历了一番折磨……
除了在外云游的二皇子权心与在他国做质子的九皇子权放幸免于难…
偌大的皇城内血腥味无比浓烈…
权乖整个人都是崩溃的…
原来人崩溃到极致的时候…是没有眼泪的…
一夕间…
风云肆起…
权乖怎样都不敢相信…
明明昨日还是好好的…
每个人都是鲜活的…
权乖想不明白为何自己会睡得如此沉…竟没有听见丝毫动静…
为何会独独放过她…
权乖不知道她是如何把权他和今戴的尸体搬到一起安置的……
她只知道那天天气特别好,晴空万里。
她浑身沾满了别人的血迹,到处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看着这偌大的皇城里堆满了无数的尸体,权乖抬眼看了看这刺眼的阳光,不受控的倒了下去……
权乖再次睁眼醒来…
发现在一片草原上,一个茅草屋内,一名男子守在门前,浑身皆为墨色,
脸色上戴着面具,只留一双眼睛在外,但那双眼睛无比熟悉,朝夕相处了数年又怎会不熟悉……
整个皇城内独独没有他……
“为何要如此?!”权乖不确定屠城和他有没有关系…
但能确定眼前之人就是他!
“十一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慧。”神曰拿下面具,明明是同一张脸,却是与之前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权乖冷漠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隐藏的很好,真的很好!
明明可以言,却可以蛰伏数年不语……
即便再傻也该猜出来了!
她恨!非常恨!
皇城内无数人命无一幸免!如何不恨!
滔天的恨意让权乖恨不能将神曰抽皮剥筋做成人彘!
“为何放了我?”
神曰斜眼看着权乖眼中的恨意,
“不舍。”
“哼…”权乖轻笑出声,似不信,又觉好笑…
“今日我无还手之力,可杀我,但若不杀,你以后会生死无门…!”
权乖想让神曰动手,亲手斩断这数年的情!
恨他!也恨自己!为何当初要心生怜悯的救下他!
“好,那便好好活着,亲眼看着我生死无门才痛快对么。”神曰说完便拿着面具关上房门离开了。
每日神曰送来的饭菜权乖都吃的干净,
“你打算就这么一直囚着我?”
深夜的房间烛火不是很亮,映得人越发朦胧,好似幻影。
权乖虽日日进食,顿顿不落,可还是越发消瘦,
“明日我们成亲拜天地,礼服要改一下,明日有人送过来,你最近消瘦,有些大了。”
神曰好似回答了,又好似没回答,温柔的语气好似说着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一般。
权乖稍稍晃了晃神,看着眼前相处多年的人,淡淡的回了句,“好…”
神曰看着权乖愣了许久许久…
权乖也眼神淡漠的看着神曰,许是不明白,屠了她全城竟还想着与她成亲…
神曰…可能…也是不明白……
明明屠了她满门却仍旧愿意与他成婚吧…
他以为权乖是极其不愿的…
起码不是像现在这般淡漠……
第二日。
来了许多人,婚礼很是热闹,权乖与神曰笑得很开心,像极了画本里描述的恩爱夫妻…
来了许多宾客,好不热闹,来敬的每一杯酒神曰都喝了,
傍晚。
宾客散去,好像是做了浮生的梦一般,假象终究是假象,梦做得再久终究只是梦,总要醒的。
“今日的婚礼可还满意?与你之前同我讲的可否相像?”神曰看着权乖的眼睛满目深情,自顾自地说着,
并不在意权乖是否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