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还游得动，没什么大问题。”
楚靳城声音冷冰冰的。
虞晁不说话，这小子关心人的方式真的能气死人。
俩人在海水中继续游着，累了途中就稍稍休息几十秒，而后继续。
不知过了多久。
“等等……”
楚靳城突然停了下来，那双凛然的眉头蹙了起来，“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不就是雷声吗？”虞晁顺嘴接了句，低头将耳朵贴于水面，细听，神色瞬间就变得凝重了起来。
“好像有什么东西朝这边过来了……”
俩人默契静声，暗暗查探。
借着淡淡的月光，隐约能看见远处翻滚起的海浪，以及那浮出水面的半张巨盆大口。
是个大家伙！
俩人互相对视一眼，眼底皆是不妙。
怕什么来什么。
这地方乌漆嘛黑的，能见度并不高，重点是他们身上没有多少装备。
“我们离得远，它不一定是冲我们来的。”虞晁将声音压得很低，“但也不敢保证，那家伙发现了会不会将我们当成夜宵一口吞了……”
还有闲情说笑？
楚靳城低声说着：“先别动，看清楚那是个什么东西。”
海底生物很多，他们不一定就能遇上吃人的东西。
虞晁点头。
俩人敛了呼吸，将身体隐于水中仅露出一个头颅，暗中观察。
待距离稍微离得近了，他们才看清了那巨大生物，体长少说都有七米。
姥鲨！
“看来老天像”
“这算是老天对我们的眷顾吗？”虞晁松了半口气。
这大家伙是滤食生物，不吃人，只要他们不主动发动攻击，应该不会被盯上。
楚靳城神色极冷静，提醒道：“老头，看清楚它游过来的方位，再不走你同样会被一口吞了。”
那只大姥鲨的速度不快，张着巨嘴在海面缓游着，周围的一些小鱼类都被吸食吞了进去。
虞晁定睛一看，黑脸了。
往这边过来了。
虽然这家伙不吃人，但要是被它当成小鱼小虾误食吸了过去丧命，多亏啊！
俩人转移方向，往边上游。
那只姥鲨似是发现了他们，朝着两人所在的方向看了眼，而后继续悠哉悠哉的游着，并没有追赶的意思。
虽避开了一劫，但虞晁这边遇到麻烦了。
“这就游不动了？”
楚靳城冷睨他一眼，见他唇色惨白气力虚浮，眉头微蹙，伸手抓住他的胳膊防止他力竭沉下去。
虞晁：“不至于。”
楚靳城没出声，直接将他的袖子卷起，男人右臂处的伤口露了出来，皮肉被割开大半，很深，看着像是伤到了筋骨。
鲜血早已被海水冲散，血肉泛白。
应该是坠机时受的伤。
“啧。”楚靳城无情冷嘲，“让你做坏事，遭报应了吧。”
“……”
虞晁倒是无所谓这点伤痛，他沉静回答：“小子，我人还没死呢，老天爷这是给我留着命，好让我送那些人上路。”
“你这手多半是要废了。”还想着杀人呢。
楚靳城眼神很冷，嘴上很嫌弃，但抓着他胳膊的手没松，将人往身边拉了一些，带着他一起往前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