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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胜利看着陈秀秀腿上的伤,心里这个心疼啊。

对日本鬼子那是更加仇恨了。

转头对空玄喊道:

“让你的狼兄弟们,往死里给我咬小鬼子们,咬死他们,一个别留!”

空玄一撇嘴:

“那还用得着你交代,这不是必须得吗?”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支巴掌长地玉笛,放在嘴边,吹出极其尖锐撕裂地声音。

听得人耳根子生疼生疼的。

就见狼们一听见这声音,整个狼都亢奋了,纷纷仰头发出“嗷呜——嗷呜——嗷呜——”地叫声。

腿一蹬,直扑向日本鬼子们的咽喉要害部位。

更有的小狼,扑不了那么高,踅摸地扑向日本鬼子的裆下。

这把日本鬼子给吓的,这俩地方,哪个都要人命啊。

可不敢让狼们给咬到了。

拿刺刀戳,用枪打,拿胳膊挡。

可这狼何止几百条,根本就挡不过来。

日本鬼子本来跟陈秀秀她们拼刺刀,就已经死了好几十人,到现在不过一百来人。

哪里是狼的对手,眼瞅就要被狼给团灭了。

陈秀秀看到此处,知道至少这些日本鬼子再想追击他们,那是不成了。

可想到刘贤来报告的消息,赶紧对正给她包扎伤口的刘胜利说道:

“师父,咱们得快点撤,不然,恐怕日本鬼子的增援部队就要来了。”

这些日本鬼子既然已然对他们构不成威胁了。

自然,陈秀秀就得带着人马,过去护持挑夫们往东大河方向走。

只是不知道还能不能追上挑夫们。

刘胜利答应一声,对空玄喊道:

“老哥啊,让你的狼兄弟们加快速度,咱们得撤了!”

空玄把笛子放下一摆手,漫不经心地说道:

“我理会得,你们先行一步,我随后赶上,不耽误事儿。”

刘胜利有点担心空玄,又嘱咐一句:

“你可注意点安全啊,如果碰见日本鬼子大部队,赶紧领着狼兄弟们躲起来。”

空玄不耐烦地“哼”了一声:

“理会得,理会得,赶紧走吧,别啰嗦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知道该咋办,啰里吧嗦地,忒烦!”

刘胜利对着空玄翻了个大大地白眼:

“你这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说的话,可都是为你好,竟然还嫌我烦了。”

又问站在他身边的余藏剑:

“你是跟你哥一起走,还是跟我们一起走?”

余藏剑摸摸鼻子,讪笑一声:

“我哥嫌我跟着他碍事,不让我跟。

我还是跟着你们一起走吧。”

刘胜利知道空玄这孤拐地脾气,拍拍余藏剑的胳膊:

“他就是那样的人,说话虽然不中听,但心地不错,你也别怪他。

行,既然他不跟咱们一起走,那咱们走!”

说完,一行人就顺着挑夫们撤退的方向,追过去了。

要说挑夫们走的还真挺快,主要是因为天宝镇三面是山,一面是水。

这些人基本都是在大山里讨生活的人,常年跑山的人,走起路来,那是飞快。

尤其像现在,形式紧张,那都不是用走的,基本都是用跑的。

速度就更快了。

就陈秀秀她们跟日本鬼子短兵相接地这么一会儿功夫,挑夫们都跑出去快二十里地了。

眼瞅着再跑出去个十里八里地,就要到东大河边了。

无常就在保护挑夫们的队伍中,他本想留下来跟陈秀秀一起并肩作战。

哪怕因此战死,可能跟自己喜欢的女人死在一起,无常也心甘情愿。

可陈秀秀并不同意他留下战斗的决定。

陈秀秀认为,无常是他最信任地人,这次运送回去的东西里,可是有黄金的存在啊。

虽然说运送黄金的人手,都是经过他们仔细挑选地可靠人。

可即便是他们认为的可靠人,谁又能保证在运送黄金的过程中,不会有贪欲,没有私心呢。

那么老多黄金,都够一家子几辈子花用不完的了。

不能说诱惑不大呀。

万一有人携带黄金潜逃,这乱世之中,到哪里找人去。

到时候岂不是白白辛苦一场,死了无数兄弟,最后给别人做嫁衣裳了。

这是陈秀秀绝对无法容忍的事情。

所以,必须有无常跟着那些人,名为保护,也为监督,陈秀秀才能放心得下。

无常被陈秀秀这样信任着,心里自然是感觉到又甜蜜,又苦涩。

甜蜜地是,这么多人里,陈秀秀单独信任他不会背叛山寨。

苦涩地是,陈秀秀早已为人妻为人母,自己早就没有了和她共结连理地希望。

只是这时候也不知道陈秀秀等人怎么样了,能不能安全地脱身回来。

王老虎也跟无常在一起,带领手下的弟兄们,保护挑夫们的安全。

此时也不由得有点担心陈秀秀等人能不能回来。

同时愧疚于明明陈秀秀已经交代让他看好董翠花了。

结果,自己一个不留神,居然放任董翠花惹出这么大一个漏子,闯出这么大一个祸事,实在是对不起陈秀秀对自己地信任。

但王老虎惯常是个极其容易原谅自己,又特别容易甩锅地人,他心想,虽然自己没看住董翠花是自己的错。

不过,大不了等陈秀秀安全回来以后,自己再也不惦记大当家的位置不就结了。

况且,董翠花那娘们那么刁蛮任性,自己也看不住她呀。

没多大会儿,都没用别人开导,对陈秀秀的那点子愧疚之情,就让王老虎自己个给消化干净了。

只是一扭头,看见无常魂不守舍地样子,知道无常也是担心陈秀秀等人的安全。

叹口气,问无常:

“哎,兄弟,你说咱们大当家的,到底能不能安全回来?唉,我这心呢,咋就这么慌呢,总感觉要有事儿发生的样子。”

这种时候,人都不愿意听丧气话,就算是无常这样不信鬼神的人,都忍不住对王老虎吼道:

“你这人,咋能说这不好听的话呢?这不是咒大当家的他们吗?快吐口唾沫,说‘呸呸呸’!”

王老虎看无常瞪着眼珠子冲他嚷嚷,吓了一大跳,心说,往常也没见无常这么激动过啊,今天这是咋地了。

但无常是个狠人,他也不敢把人家给惹急眼了,连忙说道:

“啊这······不是,无常兄弟,你咋还这么迷信呢?

这不都小孩儿说了不好听的话才呸呸呸吗?

我这么大个人,咋好意思跟小孩子一样呀!

再说我也没说啥呀,更没咒大当家的。

你看,你瞧叫拉喊地还让我又是吐唾沫,又是说‘呸呸呸’的,这可忒幼稚了嗷。

那啥,我能不能不说?”

无常眼睛一立:“不说你试试!”

王老虎赶紧讨饶,两手一抱拳,往地上吐了一大口唾沫,连说三声:“啊呸呸呸!”

大脑瓜子一晃,嘴一瘪,眉头一挑:

“这总行了吗?”

无常不理他,只是回头遥望着来时路,在心里暗自祈祷:

“诸天神佛啊,只要能让大当家的安全回来,我无常,情愿折寿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