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峻岭听见姜芍药还有脸问陈秀秀她们咋样了,冲他翻了个大白眼:
“你们还好意思问?你们难道不知道,因为你们这些人不听从指挥,贻误战机。
导致我姑为了掩护你们,差一点点就让日本鬼子给炸得粉身碎骨了。
哼,说吧,你们又回来干啥?
我猜你们这准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啥好心眼子。
你们是不是发现这边胜利了,才跑回来抢功劳的?
哈,你们这是想捡现成的便宜啊。
哼,小爷我告诉你们,没门!”
姜芍药无论在留谷,还是三不留派,或者在外头,那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别人一般都因为他这个姜姓,敬他三分。
结果,他好言好语地跟曾峻岭和吴东说话,曾峻岭不给他好脸就算了,竟然还把他一顿奚落。
麻蛋的,有种热脸贴了冷屁股的感觉是咋回事。
再一个,这死孩崽子这不是冤枉他么,他回来能占啥便宜。
就那些死去的日本鬼子身上的枪支弹药,他根本就不稀得要好吧。
而且,他要功劳也没啥用啊,又不能升官,又不能发财的。
他之所以回来,只不过是被巫胜衣和扒拉狗子这俩死孩崽子,给道德绑架了。
那俩死孩子说的那话,整得好像他不带人回来,就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似的。
再加上,不跟回来,怕万一逃跑路上遇到日本鬼子啥的,他带的这些人,打不过人家,再枉送了性命。
不然,你当他愿意回来呢。
所以曾峻岭这话,他可不爱听了。
他那嘴也贼能说,坏的能给说好了,死的能给说活了的,当下就回怼曾峻岭:
“嗨呦,我承认当初是我们没听从命令,让陈秀秀她们犯难了。
可这世上,谁还没有个出错的时候。
你们也不能逮着我们的错处,就死抓住不放吧?
错了,我们改就是了,干啥跟我这么阴阳怪气的。
按理说,我这年纪,当你爷爷都够了。
就这么点破事儿,你至于叭叭叭地损我么!
再说当初也不是我们哭着喊着,求你们救我们的。
是你们自己个愿意来救的。
再者说,这不是听你说的,陈秀秀没啥事儿了么。
人没死不就行了,切。
还有啊,我说你这小孩儿说话,这咋不过过脑子呢!
我为啥回来,我回来当然是为了救陈秀秀她们的。
不然,你说说我一个军火贩子,这满地上的武器弹药,我有的是,根本就不稀得捡这些破烂玩意。
而且我回来也不是跟你们抢功劳的,因为我要功劳没用啊。
所以,你这么说我,那可就不对劲儿了吧。
小孩儿,要不是看你年纪小,我不稀得跟你一般见识。
但凡你大点,我真就得好好跟你说道说道。
我觉得我姜芍药,已经够仁义的了,一摆脱日本鬼子的追兵,半点没耽搁,马上就带人过来救人来了。
你们还想我们咋样呢,啊?
我还告诉你,我姜芍药这人,可不是被人吓唬着长大的。
更不是谁都能往我脑瓜子上扣屎盆子的!”
曾峻岭一听,当下气得七窍生烟,嗷嗷就冲姜芍药扑上去了,边打边说:
“你个老杂毛,你还有理了啊!我们救你们,还救出错来了呗。
你知不知道为了救你们,我们牺牲了多少弟兄!
你个老瘪犊子玩意,看我不打死你!
我就问你,啥叫你们又没求着我们救你们,啊?
合着是我们自己个犯贱,非得上赶着冒着生命危险救你们呗?
既然你们这么有能耐,那你们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啊!
你们统统给我滚犊子!
我们这儿,不欢迎你们,滚,给我滚!”
姜芍药常在外边行走,那也是会两下子的,加上他旁边还跟着好几个保镖呢,能让曾峻岭真打到姜芍药么。
但人家这保镖,肯定拉偏架,向着姜芍药啊。
一边喊着:“哎,哎,别打了,别打了,好好说话,别打了!”
一边一个保镖,就把曾峻岭死死按住,不让他动弹。
你都说你们拉偏架不能拉得这么明显吧,你们咋不按住姜芍药呢。
姜芍药此时那也是恼羞成怒,也没多想,上去就踹了曾峻岭一脚,嘴里骂骂咧咧地:
“小崽子,既然家里大人没把你教好,就把你给放出来乱咬人了。
那我就勉为其难,替你家里大人好好教育教育你!”
袖子一撸,踢了曾峻岭一脚不算,这还打算动手了。
吴东在旁边站着,那能让么。
你个留谷出来的当个屁呀,我没吃你的没喝你的,敢动我小师弟,想屁吃呢吧。
上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咣”一脚就把姜芍药踹个腚墩儿。
后头那些姜芍药带来镀金的小崽子们,你看他们打日本鬼子不咋滴,跟自己人动起手来,那可厉害着了。
叫唤撒欢地,撸胳膊挽袖子,上来就打吴东。
远远地刘胜利就见乌泱泱一大帮人,在那边喊着骂着,瞧叫唤地。
他寻思这谁特么的不干正事儿,多紧急的时候啊,别看日本鬼子撤走了,可说不定啥时候又来了呢。
不抓紧打扫战场,扯什么王八犊子。
他就过来了。
一看,好么,这咋自己的两个好徒弟,一个被俩大汉给架着动弹不得。
另一个被好些人围着打。
刘胜利这人平时最讲公道,当然,前提是,别涉及他徒弟。
谁要是敢动他徒弟,那他准给人拼命。
他这人,不光护犊子,还帮亲不帮理。
当下大喝一声:“都给我住手,别打了听见没有!”
他就怕两边打上头了,听不见他讲的话,特意用上了狮子吼神功。
这一声吼,震得旁边的人,耳根子嗡嗡的,差点就全都给震聋了。
打架的也不打了,都站在当地,捂着耳朵。
不捂不行啊,不捂真给震聋了可咋整。
刘胜利看参与打架的,除了自己俩徒弟,就是姜芍药带的那伙纨绔子弟。
再怎么护犊子,出于礼节,他得先问姜芍药,毕竟这个是长老级别的。
当然态度不好就是了,多少有点阴阳怪气的,就见他撇着嘴问道:
“我说姜长老啊,到底是啥大不了的事情,让你对我这俩年幼的小徒弟,大打出手啊?
你说说你也是,他俩如果有啥地方做得不合你心意了,你跟我说呀,我来教训他们。
哪里用得着您亲自动手呢,我这俩徒弟啊,皮糙肉厚的,万一把您这小拳拳给打疼了,可怎生是好呢。
是吧,是吧!
但是呢,咱话又说回来了。
俗话都说啊,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你这——哎,你们就是看我的面子,我想也不至于,搁俩壮汉按着我小徒弟打,搁那么多人围攻我这女徒弟吧。
他们俩没犯啥必死的罪吧,让你们就这么仇恨他们。
况且,你们这些人比我俩徒弟大这么多,咱就不说以大欺小的事情了,就说你们来到陈秀秀的地盘做客,还有往死里打陈秀秀小侄子和兄弟媳妇这一说的?
你们不会不知道,陈秀秀是你们的救命恩人吧,也不会不知道我这小徒弟曾峻岭,是陈秀秀的小侄子,女徒弟吴东是陈秀秀的兄弟媳妇吧?
你们口口声声过来救陈秀秀的,可我没见到你们救陈秀秀,倒是见到你们打人家的小侄子和兄弟媳妇了。
许是我活得时间短,啧啧啧,我还真是头一回遇见这样的事儿。
终究是姜长老你们一行人,给我长见识了,真是长见识了!
不服不行啊。
不得不说,今儿这事儿啊,还真是让我老头子,大开眼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