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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帝遇刺一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京都城,那些个达官贵人都紧紧捂住自己的爪子,怕震怒下的皇帝,给他们拉出来剁了。

叶揽星忍不住摇了摇头,默默祈祷这件事跟虞执无关。

从古至今真正死于刺客暗杀的帝王寥寥无几,何况元帝本身武功就不差。

而那些刺客准备的也不充分,大概是太后薨没一事太过突然,怕错过这一次便再也找不到更好的机会了。

叶揽星揉了揉发疼的脑袋,暗自思索,如果真是虞执的话,他们应该换个地方生活了。

他能安全的撤退吗?叶揽星眨了眨有些发酸的眼睛,告诉自己稳住,有那个蒙面的大佬在,不会有事的。

而此时全身而退的虞千柠,一身白色衣裙,飘飘欲仙,放下手里拿着的佩剑,坐在酒馆木桌上,听着人悄声谈论皇帝遇刺一事。

瞥见眼熟的两名男子坐在对面的茶楼里后,思索一下,拿起自己的佩剑,扔下银子,便向对面走去。

“呵,敲山震虎,试探罢了。”

唐司安拿起桌子上的糕点,尝了尝,嫌弃的放在了一边,太甜了。

柳修臣看着他这副样子,优雅的给他倒了杯茶,接话道:

“此事,怕是不会就此了结。”

“也不知道是何人所为?”唐司安摸了摸自己嘴边冒出来的胡渣。

“不过,这事与我们无关,还是不要掺和了。”

“嗯。”柳修臣低下头,掩住眼中的担忧,此事不好在外面谈论。

虞千柠听着二人的交谈,伸出手,推开门,走了进去。

“……”

唐司安拿起一旁的长刀,快速挡在柳修臣面前。

“谁?”

柳修臣愣了一下,又轻轻压下他的手,向面前这带着帷帽的女人见了一礼。

“许久未见了,虞姑娘。”

“嗯,近来可好?”说话间,便掀开了自己的帷帽,也不管挡在面前的唐司安,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

“虞千柠,你怎么会在京都城。”

“这与你何关?”

“哼,不识好人心。”唐司安气闷的坐回位置。都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不和她一般见识。

“虞姑娘,不知虞执如何了?”柳修臣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

“他很好。”

虞千柠有些疑惑是看着他,怎么突然问起虞执,但还是淡淡的回答。

“怎么?”

柳修臣叹了口气,斟酌着开口:“听说他这几日不在府中,不知道去哪了?所以问问。”

“嗯。”

“嗯什么啊?又不是向你禀报事情。”唐司安被她这态度气了一下。

“那你要我说什么?”虞千柠看着表情严肃的男人,忍不住刺了一下。

“知道就说出来,不知道就说不知道,什么叫嗯啊?”

“嗯。”淡淡了回了一句,继续喝茶。

柳修臣有些无奈的看着这对冤家,从小就这样,一见面就吵,给虞千柠把茶倒上。

“该不会……”

虞千柠一个眼神扫了过去,便把唐司安未说出口的话,堵在喉咙里,整个人都有些震惊的愣在原地。

后,眼神暗沉的低声吼道。

“虞千柠,你疯了?”

“疯?也许吧。”虞千柠静静看着他二人,好些年不见了,到底都变了些,险些没认出来了。

“你也把虞执带去了?”柳修臣何等的聪明,看着她不回答的样子,便猜出来大概。

大概那个孩子不在家的这几天,都在为这场不会成功的刺杀筹备。

柳修臣心里无奈的叹口气,她被仇恨折磨太多年了,只怕是放不下了,他又如何能劝得了。

“那是他的父亲。”虞千柠看着他,一字一句缓慢的说道。

“那是他的儿子。”唐司安反驳。

半响无话。

虞千柠就这么端坐在桌边,突然似是想起什么的,看着窗外开口。

“听说他新婚妻子是你的学生!”

柳修臣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或许我该重新再去瞧瞧,她是个怎样的人。”

柳修臣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缓了一下才说道:“是个聪慧又温柔的好孩子。”

“呵,那就更要去看看了。”

虞千柠站起身想先行告退,却不想他二人也一并起身,一起下来楼。

“告辞。”三人具是一礼。

“虞千柠做事情要三思。”

唐司安刚走两步就停下脚步,头也不回的留下这一句话,就离开了。

虞千柠看着并肩远去的柳修臣和唐司安,垂下眼眸,掩下一抹难以察觉的悲伤。

收回看向二人的视线,手里摩挲着手里的佩剑,眼神悲伤又凌厉,一遍又一遍的把仇恨放在心下清洗。

冲刷得清晰明亮,像一面镜子一样,照出她充满恨意的双眼。

等叶揽星再次见到虞执的时候,是在皇帝遇刺三日之后,他整个人都清减了许多,叶揽星有些心疼的摸摸他的手。

在多责备的话,都被哽在喉咙,讲不出来。只是拉着人回了家。

叶揽星让春香去炖了些滋补的膳食,看着他吃下,才抹了抹溢到眼角的泪水。

“多吃点。”

“嗯。”虞执看着她红红的眼眶,有些迷茫,又有些头疼。

“不要夹了,吃不下了。”虞执确实有些吃撑了。

“嗯嗯。”手下继续不停的给人夹菜。

虞执有些无奈的揉揉胃,拿起筷子继续细嚼慢咽的吃吃吃。

饭后,叶揽星拉着他躺在自制的大躺椅上,摇摇晃晃的、絮絮叨叨的说着这些天府中发生的一切。

虞执不自觉的摸摸她的脑袋,把人埋在自己的怀里,感受着她的呼吸,不由自主的和她保持一个节奏的呼吸。

他的记忆告诉他,他爱她,但是他体会不到这份爱的欢喜。

这让他很恐惧,所以他回来之后就一直把自己埋在药房中,不断实验调配欢喜蛊的解药。

都说,蓝柯这种植物会给人一场的欢喜的蛊惑,到头来不过是大梦一场,让人一步一步的走向迷失。

他不想慢慢的清晰的看着自己忘记情感,变得麻木,不会笑,不会哭,不会埋怨。

他坐在椅子上,看着满桌的瓶瓶罐罐,头疼的敲了敲,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姑母要这么对他。

明明他也是她唯一的亲人。

“虞执~虞执。”

虞执立马站起身,快步走出门,远远便看见一个身着红色薄衣的女子,向自己扑过来。

下意识的伸出手稳稳的把人接住。

“虞执,师兄让小乖来说,下午他就要离开京都了,这会儿在收拾东西呢!我们快过去看看吧。”

看小乖的那样子,好像还比较着急。

“好。”虞执沉默一下,淡淡的应着。

“快走。”听着人答应了,她连忙拉着人就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