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乘着宋家的大轿子,二人真的就是毫无计划的四处闲逛,遇到好看的东西就买买买,也不自己拿着,直接叫人送去宋府。
叶揽星一路和宋清雯不停的逛逛逛,买买买,完全没有停歇的时候,等差不多快到饭点了,才回了家。
晚上再出来。
虽然很累,但是真的很爽呀,小钱钱淌成流水的声音是真的很悦耳。
乾元朝以前也是有宵禁的,但是元帝萧绎继位后,便把这个宵禁取消了,乾元朝的百姓可以在夜晚吃过饭之后上街溜达。
别的地方她还没去过,所以没有真实了解,但是在京都城和绛仙城里,夜晚也会有官府提供道路的照明。
当然也不是时时都管照明的,在一些重大节日或者重大庆典的时候,倒是灯火通明的,是戒备森严的,是治安良好的。
而掌管这些灯火照明的部门就是后来新增的——北明司,百姓则亲切的称呼他们为夜明小官。
官不大但是俸禄挺多的,但是谁人敢在灯笼蜡烛上贪墨,怕是嫌脑袋立得太安稳了些。
晚上还是有好些商家在自家的门前挂上一个个火红色的灯笼,以揽客,或者只是图个热闹喜庆。
夜市虽然说是夜市,但是在黄昏时便开始了,晚上好些附近的村民,成群结队的挤在一起,聊天打趣,大概这也是他们村情报站的另一个聚集点。
乾元朝地大物博,国力强盛,百姓安居乐业,各个盘剥也少些,所以百姓手中还是有些富余的。
毕竟对于老百姓来说,只要手里有点吃饭穿衣,抓药看病的钱,就已经满足了,就已经能够安稳过日子了。
所以还是好养活好统治的,但是也是最不好养活的,这其中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国家机器官吏、宗法人伦的建立和秩序的管理,这本身就是一件难事。
但是好在元帝萧绎年少时也是个仁慈宽厚,好施仁政,威望甚高的皇子,后来在各方的促成下,才顺理成章的登上帝位。
只是可能人在高位待久了,难免有些孤傲自负,独断专裁, 那些个推他上位的,明晃晃敢公然制约他的,已经变成枯骨,或是去小山村垦荒去了。
叶揽星吃了好几个猪蹄子,轻轻的打了个嗝,满意的放下筷子。
“杨妈手艺真好啊。”叶揽星有些困顿的靠在椅子上,想睡觉了。
“要不要先睡会儿再去?”虞执起身坐在她旁边,给她揉了揉肚子。
“啊哈~,算了吧,先去逛逛吧,清雯说夜市上有个铺子很有意思,我们一起去看看,好不好?”叶揽星侧过头懒懒的问他。
“嗯,好。”
“嗯嗯,那咱们收拾一下,就去城西那边跟清雯她们汇合。”麻溜的站起身,收拾了一下,才拉起虞执走出了门。
等二人收拾好出门,天色已经快暗了下来。
“星儿,这边。”不远处宋清雯一眼便看见了叶揽星,拉着身边的萧则之就往她那边汇合。
“慢点,不着急。”萧则之好笑的由她牵着。
“嗯嗯。”宋清雯难得听话的放慢脚步,一脸娇羞的走在他身边。
“清雯,萧公子。”
宋清雯上前拉着叶揽星的手,快快乐乐的就想带着她往自己的宝藏小店铺去了。
虞执和萧则之二人对视一眼也只好无奈的跟上了。不过二人眼里染上的笑意,却是怎么也骗不了人的。
这条街道上,都是销售自己家的蔬菜,或是野味的摊贩,宰往前走一会儿便看到了一些店铺。
这些个铺子倒是杂七杂八的,什么都有,而且还物美价廉,还有一些小饭馆。
里面还坐着些来自天南地北的游客,或是附近的居民,和几个朋友在这喝酒吃肉的,谈笑聊天的。
几人走到一处比较偏僻的地方,在一个小商铺前站定。
“到了。”宋清雯看着还在开着的铺子,很高兴,拉着人就想往里面走,却被萧则之拦住,护在身后。
同时虞执的拉过叶揽星的手,把人抱在怀里。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这家店铺很危险,一种没有理由解释的感知。
看着突然敞开的木门,几人神情一凝,皆有些惊呀。
“那还进去吗?”叶揽星总觉得这家店的主人,好像并没有恶意。
“来了,自然是要去看看的,看看是何方神圣,敢在这装神弄鬼的。”宋清雯从茫然中缓过神来,气愤的开口。
奇怪,以前她也没遇到这么古怪的事情呀。
啊,她得去搞清楚。
于是几人虽然各有各的想法,但也诡异的达成一致,决定进去看看。
于此同时,也在这条街上,中间拐进去的小巷子里,有一个院门紧闭,里面还时不时传出兵器交接的声响。
在这寂静的夜晚格外明显,虽然周围鲜少有人会来。
一儒雅温和的男人,就坐在屋檐的小凳子下,手指不时的拨弄着面前的油灯,把灯芯挑亮些。
男人静静的看着眼前比试武艺的一男一女,眼里闪过一丝隐忧。
这时间一晃便是十三年,那个初见时奶声奶气叫着自己先生的孩子早已长大了,赵应将并不显杂乱的书桌整理了一番,慢慢的踱步到了窗边。
院子里的苏若姈正在同许安禅过招,十三年过去,两人的脸都已经长开了,如今两人这模样都生的很好。
只是这许安禅左脸靠近耳朵的一侧有一道陈年伤疤,但是很明显就是有好了又被撕裂好了又被撕裂的狰狞感。
“好了,你还怀有身孕,莫要再做这些危险的事情了。”
苏若姈抬眸朝他瞧了一眼,眸中意味复杂无比,甚至带着些意味不明的挑逗。
但在对上琉璃一般的清澈的目光后还是硬生生咽了回去,干涩的答了句:“先生早些休息。”
“嗯,回去吧。”
还记得他年少时,家境贫寒,但好在天赋尚佳,他母亲便挣钱供他读书,后来他自己找了个教书先生的活计。
当时的苏家在逢川城,那可是一等一的豪门望族,且势力极大,可谓是拿住了城中的一片天地。
“喂,你看见什么了?”
“该看见的,我都看见了。”赵应缓了缓又说:“你这般是对生命的漠视,它纵使只是只兔子,也不该不般残忍杀害。”
“哼,我养的兔子,不想要就杀了,关你什么事,你不过就是个教书的。”苏若姈残忍又懵懂的看着他,没好气的说道。
“不想养,你可以送予他们……。”
“我自己养的,凭什么送啊~!”说完便转过身,拿起铲子想挖个坑把兔子埋了,也不理会他。
“你这人!”最是不好管教。
最后似是被打败了般,认命的蹲下身帮她挖坑。
他知晓她的父亲苏闫昆不是什么善类,她还是个孩子,本性是善良的,只是没有被教好,学坏了罢了。
在他考功名的那三年,他都在给苏若姈教书教她道理。
只是后来因为年纪大了缘故,被辞退了,正巧他考中了功名,便带着母亲来了京都城。
没想到几年后,这孩子会求到自己身上,还告诉自己那等欺君之罪的大事,这是要逼自己不仁不义啊。
“唉~!”赵应重重的叹了口气,望着门前那一盆玉兰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