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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可怜河边无定骨(125)

“对了,还有这个。”

姜芜递给她一把小巧玲珑的黑伞。

“如果是非亲密之人,只要打开这把伞,他便也能看到你了,方便你打听行事。”

那小丫鬟接过姜芜手里的伞,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前,她看着姜芜的眼睛开口道。

“锦屏,我叫谢锦屏。”

“我记下了。”

姜芜应道。

谢锦屏踏出姜芜的门槛,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脚踏实地的感觉了,她一步步踩在铺满阳光的地上。

走着走着,她加快了脚步。

很快,她便跑了起来。

没有人看得到她,她已经死了许多年了。

当年她还是冯楚月身边最得脸的丫鬟,可惜时过境迁,物是人非,这宫里的人已经换了好几茬了,知道谢锦屏这个人的怕是寥寥无几了,自然也没人记得她的曾祖父也曾是这宫里赫赫有名的太医。

她触摸着每一朵枝头上还未来得及凋零的花,用力的踩着脚下每一寸被冻硬的土地。

每个动作,都是久别重逢的生命力。

谢锦屏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眼泪突然砸在地上,她耳边突然回荡起曾祖父临死前告诉她的话。

如果有机会,切莫再与皇室中人打交道了,稍有不慎,就会掉了脑袋。

当时的谢锦屏不以为然,在尚未经事的少女眼中,皇室里的一砖一瓦与一锦一缎都是身份与权贵的象征。

直到她的命陨落在曲肃手中。

她才发现。

这皇室里最值钱的,竟是一份一心一意的感情和从一而终的衷心。

谢锦屏朝着记忆里出宫的方向去,这一路上有许多花草山石都不一样了,她好几次走错了地方险些迷了路。

果然是时过境迁了,她叹气道。

忽而有细碎的脚步声传来,谢锦屏自从死后耳朵就异常灵敏,她随着那脚步移动至洞门前,只见一低着头的女子从她身体穿过。

谢锦屏愣了愣,揉着自己的胸口,转头看着那有些健硕的背影。

只看到那衣服背后的流苏一跳一跳的。

谢锦屏看着自己衣服上一模一样的流苏。

她认得小鹿。

但小鹿不认得她。

倒也正常,她自嘲道。

毕竟小鹿是在她死了之后来接替她的人。

天边一朵乌云飘过,有大风吹的树叶沙沙响,谢锦屏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

要下雨了,而且是那种电闪雷鸣的大暴雨,她捏了捏姜芜给的伞,想着姜芜说的话,能让灵体现身的物件有很多,她却偏偏给了自己把伞,难道她知道自己下山后会遇到大暴雨么?

又转念一想,姜芜虽是有几分本事,倒也不必把她神化了,她也只是个有术法傍身的普通人而已。

谢锦屏勾了勾嘴角,黑天雨夜,正是杀人越货的好时候,她举着黑伞,穿着早已准备好的红裙,宛如地府而来的恶鬼,一步一步的踩在阶梯的水渍中,溅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她原本可以飞下去的,但她许久没有感受过这种脚踏实地的真实感了,自是十分珍惜的。

弯弯曲曲的山路上,身着红衣的谢锦屏打着黑色的伞,只露出半个精巧的下巴,她已经许久没有呼吸过如此新鲜的空气了。

有雨点子噼里啪啦的打在伞面上,谢锦屏伸出手,雨一点一滴落在她指尖上,冰冰凉凉的触感让她清晰的感觉到自己是个人,而不是一抹漂泊无依的魂魄。

等到谢锦屏站在山下时,雨已经落得有些大了,宛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顺着伞面往下掉。

“游戏...开始了。”

谢锦屏歪头笑了笑,朝着记忆中曲家位置走去。

她印象里曲家并不是很难找,一是曲家并没有藏在很偏僻的巷子里。

二是曲家实在太显眼了,想不被人知道都难,曲肃与曲沛成,还有他们的妻子妾室,都是住在一起的,她第一次去曲沛成家时,一大家子人乌泱泱的挤在一个破房子里,让谢锦屏看傻了眼。

可曲沛成拍着胸膛跟谢锦屏保证,自己近些日子已经在物色一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小院子,连哄带骗的拿走了谢锦屏手里为数不多的一点积蓄。

再然后,她就死在了曲肃手里。

也不知道那笔钱曲沛成拿去做什么了。

谢锦屏先是去了之前曲沛成带她去过的那个家,却不曾想,时过境迁,那地方早已换了一番天地,煮面的锅冒着腾腾热气,食客们来来往往,哪还有半分之前那破烂宅子的模样。

或许这摊主知道曲沛成搬去了哪里。

谢锦屏从口袋里摸出几文钱,斟酌了一下,开口问道。

摊主瞧着她,停下了揉面的手,随后拍了拍手上的面粉。

“你找他做什么?”

“一些...私人恩怨,麻烦您。”

谢锦屏又添了一个铜板,温声细语的说道。

“来要钱的吧,我就知道那姓曲的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然也不能一堆人过来推平了他家的屋子。”

摊主收了她的铜板,絮絮叨叨的说道,随后给她指了一个方向,又告诉了她具体的方位。

“我只是低价买了他的这块地皮,他的任何事情都与我无关。”

“那是自然,冤有头债有主。”

谢锦屏点点头应和道,想来也是不少人过来找他打听过,惹得摊主都有些后怕。

她的眼睛黑漆漆的,看着摊主心里直犯嘀咕,心想这姑娘年纪不大怎么看着这么邪门。

谢锦屏站在离他很远的地方,朝他点了点头,随后举着黑伞,慢慢的转过身,朝着摊主指的地方望去。

突然,她嘴角勾勒出一丝诡异的笑。

“这么多年...抓到你了。”

谢锦屏抬脚,用力的踩在地下的水坑里,朝着巷子里的暗处走去。

北疆皇宫里。

陈归安听到姜芜与她做了交易后,头一个变两个大。

“姜妙,你是不是疯了?她点的这些都是什么人?北疆皇子,北疆王妃,宫里风光无限的捉妖师以及他唯一的子嗣。”

“那又怎么样?”

姜芜挑了挑眉,瞧着有些不安的陈归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