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起过夜。
那就好。
冯楚月内心长呼一口气,她昨天一整夜都没睡踏实,生怕那东西趁夜上了宇文承宇的身,再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情。
还没等到姜芜,却是丫鬟先带着陈归安来了。
“打扰王妃了,昨日回去与姜姑娘合计了一下,既然那东西的目标是王妃您,那很有可能是对您心生怨恨之人,所以斗胆想向您要一份宫里这些年意外身亡的贵人名单。”
冯楚月瞧了宇文承宇一眼,起身提着裙摆往出走。
“你与我来。”
陈归安跟在冯楚月的后面,出了宇文承宇住的寝宫。
“你要什么时候的?”
陈归安想了想。
“从您进宫的时候开始,直到今日的吧。”
“那死的人可多了去了,你们怕是要查上许久。”
冯楚月笑道,朝着陈归安露出一口白牙,鲜红的口脂与雪白的牙齿衬得冯楚月整个人阴森森的,看的他有些不寒而栗。
陈归安先前想好的说辞通通都没用上,因为冯楚月什么也没问,也没什么不情愿,直接就将那份名册给了陈归安。
他接过名册,给冯楚月道了谢,这才准备拿起名册去找姜芜,刚转身却听到冯楚月喊他。
“我今日有事,让姜姑娘不用来了。”
“好。”
陈归安记下了他的话,没多想便带着名册就去找姜芜了,去到姜芜住的院子里时,姜芜正抱着汤婆子准备出门,瞧见他来了,笑着问他。
“你怎的来了?我正好要去皇子宫里瞧瞧,要与我一起吗?”
“王妃托我转告你,说她今日不得空,让你别去了。”
陈归安将手中的名册递给姜芜,姜芜从袖子里伸出手,接过名册翻了几页。
“这本册子你看过了吗?”
“还没呢,天太冷了,我拿了册子揣进怀里就过来了。”
姜芜将那册子卷成一团,塞进袖子里。
“外面冷,进去说。”
暖炉将整个屋里烘的热乎乎的,姜芜脱了斗篷,随手挂在椅子上。
二人面对面坐在桌边,姜芜把那册子摊开。
陈归安看了几眼,便觉得有些生理不适了,他感觉有东西在自己的胃里翻涌着,姜芜察觉到了他的不适,指了指窗边。
“要吐趴在窗边去吐,别吐我屋里。”
陈归安捂着嘴,用肩膀撞开窗户,趴在窗框上将胃里的那些东西吐了个干净。
一股冷风吹来,让陈归安的头脑清醒了过来,一偏头,姜芜还在慢条斯理的翻着那册子,甚至还喝光了早上剩下的半杯羊奶。
“你怎的这点就受不了了?”
姜芜舔了舔嘴唇上的羊奶,提笔将那册子上有可能对冯楚月下手的人一个个都筛选了出来。
“先排除这些因为生产而死并且胎死腹中的。”
“为...为何?”
“这些胎死腹中的,胎儿的怨念远比母亲的怨念更重,力量也更为强大,更何况,他们从未来到过这个世上,自然也就不知道胭脂水粉为何物,也不会做出你口中夜半起身梳妆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