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不太平啊!”
“是啊,很多地方都有武者作乱,但是抓回来的时候,他们又拒绝否认在场动手;
各司领导都有怀疑是不是有人在作祟,扰乱千年来好不容易制定成的良好秩序。”
路上两个身穿运动服的人看着前面广场上人来人往的人潮,眼里露出欣慰以及带着些许担忧。
但都没有妨碍他们边走边讨论的心思。
最先说话的人听到旁边的同僚的话,回答道:
“安宁了这么久,总会有些人不甘心的。”忽然想到什么,又继续道:
“话说回来,最近你有没有发现有些不同寻常的动物出现。”
“不同寻常?别逗了,伙计,现在的年代,你以为还会像千年前的时候那样。
你可别忘了,妖族还被帝主镇压着呢?!”
是吗?可是他总感觉有些事情将要发生,那一闪而过的黑影,真的很不同寻常,对于他们来说,五感远胜普通人那是不用多说了。
但听到旁边的同僚说的话,心里又不由得思考:
是不是真的是自己看错了呢?听错了呢?
“别想了,眼下武者作乱的事情为要。再说了如果真有什么不同寻常,御龙卫早就发通告了;
还有各国不是也有一些特殊部门吗?
到现在都没有听到这方面的信息,不就证明了并没有你说的事吗?
所以啊,我们还是把精力放在武者作乱的事情为好,你说呢?”
“也对!”
“走吧,回司点卯去。”
“好。”
两人继续走着,忽然间一阵吵闹声致使他们的脚步不由得停住,扭头看向对面马路上一群人聚在一起。
似乎在看热闹?
两人对视一眼,随即转身朝着对面马路走去,还没有等他们走过去,就看到对面人行道上的红绿灯显示为红灯。
他们无奈地停住脚步,心里很是着急,双手不自然的揉搓裤子,有点像人有三急的神情。
还好周围没有人,不然他们难免不会被人笑话或者投来鄙夷的表情。
但他们也没有忘记自身的条件,只见他们眼里覆盖一层波纹,犹如一股空气在他们眼珠前面转动。
透过人群看向事发中心,越看下去脸色越是铁青,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过去…
…
对面马路上,一个身穿虎头白色背心,左手臂纹着一个虎头,穿着一条水色破洞牛仔裤。
此时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马扎上的老人,怒气冲冲地说道:
“老头,你刚才碰到我了,你知道吗?”
旁边的几人大声应和,看着情形应该是刚刚说话之人的狗腿子,只见那几人一副耀武扬威,装腔作势地说道。
“没错,你这死老头都一把年纪了,还在这里……”
顿了顿,只见刚才还在说着话的小混混,一脚踢开老人手里拿着的二胡,继续道:
“二胡这东西,你能拉的好?
都一把年纪了还在这里丢人现眼。
再说了,你刚才拉二胡的时候,你这个不长眼的老东西竟然手脚笨拙地碰到我们的老大。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林哥,有文化,就这都能蹦出一个词语来。”
“对对对。”另外一个小混混附和道,随即扭头看向老人,冷笑道:
“你这个老家伙,敢让我老大不高兴,我就让你也不高兴。”
“没错,揍他丫的。”
“文明点。”被唤林哥的笑骂道,其实心里早就飘飘然了,做他们古惑仔的,被人称呼有文化是对他们的一种认可。
谁说我们古惑仔就是没有文化的代表,我今天就打破这条不成名的规矩。
心里得意洋洋地想着,丝毫没有想到说他有文化的人是他们的成员,这有何公信力。
周围的吃瓜群众,虽然不敢出声,可脸上还是对他们投出鄙夷的神色,只是稍微一闪而过而已。
纷纷用只有他们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明明是他们走路不小心碰到这位老人家的。”
“那些人不都是这样,见高就拜见低就踩,而且踩的时候都不带眨眼的。”
“唉……可怜这位老人家了,他平日都是在这里拉二胡,招谁惹谁了,竟然被他们看不顺眼!”
说着,忽然话锋一转:
“你们还别说,这位老人拉的二胡,只要你细心听,心里总会有一种安宁舒适的感觉,觉得一天的疲劳劲都没了。”
“对啊,可惜了。”
每个人都对老人家表露出同情,但都没有一个人出手阻止或者打个电话报警,后面那种虽然是明哲保身,但起码能以此让公权力加入,总归什么都不做,表面假惺惺,实则一副看戏的表情为好。
可是吃瓜群众就是吃瓜群众,嘴里说着同情,实际身体很诚实,没有人愿意为了不相干的人豁出性命为他人,更别说眼前这些拥有黑色背景的人,他们更是不敢惹,唯恐不及受到牵连。
坐在马扎上的老人家,看到自己的二胡被眼前的小混混一脚踢到地上。
眼里却没有丝毫情绪,语气平静地说道:
“这位小哥,老朽真的没有碰到你家老大,你就当可怜可怜我,放过老朽如何。”
“老朽?”踢倒老人二胡的小混混,大笑道,“你说的倒是事实,你生存在这个世上就是个无用之人,哈哈哈——”
身后的几个小混混一脸与有荣焉地抬起高傲的头颅,扬起一抹微笑,仿佛再说,看,这是文化人!
说时迟那时快!
红绿灯终于亮起绿灯,马路对面的两人脸色早就铁青得不成样子。
在绿灯亮起的那一秒,速度如箭矢。
转眼间,两人就来到了事发中心,其中一人对拦在自己面前的人群冷喝一声:
“让开一下,让我们过去。”
正在“吃瓜”的众人,听到身后声音,纷纷回头看去。
当看到说话的人眼眸阴冷,身体不由得一激灵,眼神开始躲闪,不敢乱瞟。
随后快速让开一条道。
两人见此没有再说什么。
“咻!”
合二为一的破风声更是让吃瓜的人群,刚想抬头的动作瞬间停止,生怕自己惹恼这二位爷。
毕竟动作迅速,在他们的认知里,这种就是练家子。
看了看自己的身材,这细胳膊细腿在他们眼前就犹如羊入狼窝,啃的渣都不剩。
身穿运动服的两人来到事发中心,两人拨开站在老人身前的小混混,回转身体对他们冷喝道:
“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一个老人家,你们不觉得害臊的吗?!
啊——”
“当真觉得国法治不了你们是吧!”另外一人接话道。
几个小混混被推得踉跄的倒退几步,随后听到眼前的两人说的话。
其中最为蹦跶的小混混,只见他身穿黑色背心,下身穿着花色沙滩裤,走近两人身前,抬起头说道:
“你谁啊你,在这里多管闲事,都不打听打听我们是谁,就敢在这里多管闲事。是嫌命长是吧!”
“我管你们是谁,你们恃强凌弱就是不对。”
“笑话,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恃强凌弱了,我们刚刚是跟这位老人家说道理,你说是吧老人家。”
说着,看着两人身后的老人,挑了挑眉,眼神锋利地看向老人的眼睛。
“放你娘的狗屁,你真当我们眼瞎是吗!”
“你说什么?!”小混混一手揪住他的衣领,骂道:
“有种你再说一遍!”
正想对眼前的小混混动手的时候,他旁边的同僚,按住他的手,压低声音说道:
“冯正良,我们不能对普通人动手。”
冯正亮就是一开始说话的人,他听到旁边的人说的话,想了想,终是按下内心的怒火,平静地说道: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放手。”
本来听到自己的同僚压制住了他自己暴躁的想法,但随之听到接下来的话。
刚刚放松下来的心再次一紧。
连忙按住冯正良的手,摇头道:
“不要冲动!”
“吴越,上头只说不能无缘无故对普通人动手,但是没有说遇到对自己动手的人不能正当防卫,你说是吧。”
说完,转头一脸微笑地看着揪住自己衣领的小混混。
“别在这里,嘀咕来嘀咕去,要动手就动手,真当我们怕你们不成。”
“也不打听打听我们的名号,就敢在这里多管闲事,真是脑子秀逗了!你说是不是啊,兄弟们——”
“没错,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果真是嫌命长了。”
“有进步啊,还会咬文嚼字了。”揪住冯正良衣领的小混混,回头看了一眼刚才说话的小混混。
身穿虎头白色背心的男人自从对老人说了一句话后,就再也没有出过声。
而且他原本还扬起的一抹淡淡的笑容,就在冯正良和吴越出现的时候,逐渐褪去。
原本他是想让那个老头不拉二胡,只因听到二胡的声音让他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加急躁,心里生出一股暴怒,犹如藏着一个嗜杀的狮子将要暴跳而出一样。
让他生出想要把眼前的一切摧毁。
此时他看到劝阻被自己小弟揪住衣领的人的脸色浮现凝重,而被自己小弟揪住衣领的人却露出一抹阴冷。
两种反差让他知道事情可能要往自己不能掌控的局面发生。
内行人才知道内行人的门道,因为他发现眼前两人在人群中过来的时候,他有感觉到一股气息。
这股气息就连他身为双花红棍都没有绝对信心能轻松击败他们。
凝重的脸色逐渐平静,极致的平静,不出手还好,一出手便一招致命。
犹如一个猎杀在静静等待猎物暴露出弱点。
果不其然,事情按照他所想的那样进行。
只见被自己小弟揪住衣领的人,他反手扣住自己小弟的手。
顺时针扭转,一声咔嚓的声音响起,下一秒响出如同杀猪般的大喊:
“啊!你这混蛋竟然敢扭断我的手!”
“林哥!”
“林哥!”
“你还真敢动手啊!兄弟们,快去‘吹鸡’。”
他们在咋呼的时候,丝毫忘记了他们身后还站着的老大,甚至还擅自发号施令。
“吹鸡”是黑道叫人出来支援的黑话,一般都是人群中身份最高的人才能说出这话。
因为说出这话就要承担后续事情发生的结果。
可想而知几个小混混身后的人脸色是如何不好。
只见他冷哼一声:
“你们是当我死了吗!”
几个小混混听到这话,瞬间一惊,转身低头,说道:
“老大。”
其中一人解释道:
“但系林哥被距啲咁虾发,被出面啲人知道,咁幺系笑我啲‘软脚蟹’?”
【可是林哥被他们这样欺负,被外面的人知道,不就笑话我们软蛋了吗?】
而冯正良却没有理会他们,仿佛视他们如空气,转身朝着坐在马扎上的老人说道:
“老人家,今天运势不顺,你还是回家好好歇息吧。”
吴越也转身看着老人说道:
“对啊,老人家,再说了今天这么炎热,您老真的要拉二胡,也找个稍微凉快的地方啊。这里仅仅能遮住你的身子,还是不够的。”
要知道九月份的羊城,街上的人都是穿着短袖短裤的,空调的运转响动更是在城中区中孜孜不倦响起。
在大街上如果没有做好防晒措施,长时间逗留准能中暑。
吴越看着眼前的老人丝毫不听劝,心里又是无奈又是同情:
如果老人家不是手头紧,怎么会在大街上拉二胡呢?
真当是乐趣吗!那就不要逗了…
他从裤兜里拿出两张百元面值的龙钞,放在老人家眼前的铁罐子里面。
随后捡起地上的二胡,用手轻轻掸了掸沾染的灰尘,递给老人:
“您老拉一曲,让我们哥俩好好听听,就权当我们今天包了您的场了。”
要知道两百,在老人这种本就不看好的卖唱方式来说,可以说是一天的营收了。
这也是吴越想了一下才没有放再多龙钞的原因,既解决了老人今天的营生,又照顾了老人的面子。
一旁的冯正良,心里叹了一口气:
唉……
格局,这就是格局,自己终究还是经验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