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乐文小说!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经过又一个上午的奋战,窑洞内部总算刷的白生生的,光线照进来如同屋外一般亮堂堂的。人一走进里面,甚至得不习惯的眯一下眼睛,比以前爽利的多。

林里他们几个这会儿正把白色的麻纸裁成合适的尺寸往窗户上贴,人多力量大,没两下就把不大的窗户弄了个差不多。而早就等不及的大口袋则是一个人找了个地方蹭浆糊卷烟。有了经验后也不像开始的时候,左一层右一层的往上面糊,弄的抽烟都是一股子烧浆糊的味道。

“你们等会儿再贴窗户纸吧!这每贴上去一张,屋里就暗上一分,总感觉是要下地窖似的,我还怎么卷烟啊!影响很大的。见过光明还怎么忍受得了黑暗啊。”

“你可别要求了。咱们帮二蛋打扫个房子都弄了几天了,要是再拖下去,咱们可就要在村里出名儿了。哎?二蛋,你卷烟就卷烟,怎么还开始扭了啊!”

“嘶~~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身上痒痒的厉害。估计是撕窗户纸的时候把身上弄脏了吧!要不然也不会这么痒痒啊!”

林里见大口袋扭的妖娆,赶紧把最后一点儿窗户纸贴好,跳下地跑到了院子里面,看的屋里的其他人一愣一愣的。隔着窗户喊话道。

“林里哥,你怎么了?”

“我猜测大口袋那个家伙听取了你们昨天的建议,把凡凡抱进被窝里头给睡了。窗户上的那些浮土不可能两三天了还让人痒痒,他估计是染上跳蚤了。”

跳蚤,一种弹跳力惊人的寄生性昆虫。在洗涤用品以及卫生观念没有普及的年代里,是和虱子并列的一种让人恨得牙痒痒的东西。比起虱子的不善移动,闲下来的时候可以细细的找出来一个一个的用指甲盖夹死。跳蚤的转移能力很强,一不留神就传播的到处都是。这也是林里这会儿跑出来的原因,要是染上带回了家,估计家里的孩子们都要被吸成人干了。

“哎!你们别跑,不是跳蚤,肯定不是。我就是把凡凡抱进被窝里面了,没有睡它啊!”

“我去,大口袋追上来了,赶紧跑。”

反正活儿也做完了,一群人跑出来也懒得管收尾的工作。卷烟器什么的都在屋里,相信落在后面的大口袋会收拾残局的。

等回到了家,林里在院子里面来回踱步。正犹豫着该怎么处理这个突发事件的时候,丈母娘从屋里出来倒泔水了。

“在院子里面转啥圈儿啊?怎么不进屋,那边儿的活儿干完了?”

“妈,干完了。我刚回来。这不是因为~~”

林里支支吾吾的把大口袋的事儿大概说了一下,感觉身上都痒痒起来了。关键后背又够不着,挺难受的。

“这样啊!反正干完活儿了,身上的脏衣服也要洗,你干脆从里到外换一下好了。换下来的衣服直接丢到院子里面放两天晾晾,应该没事儿的。”

“妈,咱家有篦梳吗?”

“有啊!咋啦?想篦一篦头发?”

“嗯嗯~~”

林里点头如捣蒜,丈母娘想了想也就回家找篦梳去了。毕竟关系着两个孙子呢!不得不防。

等丈母娘把篦梳拿出来后,林里已经把水桶倒扣了过来,打算一会儿要是真的篦出虱子、跳蚤什么的,第一时间把它捻的稀碎,才能解他的心头之恨。

“别别别,妈,我自己来就行了。不用您帮忙。万一有跳蚤跳你身上可就遭了。”

“不就是跳蚤嘛!又不是没有见过。我给你用篦梳,速度能快点儿。有些个地方你也不方便上手啊!”

“还是别了。反正这会儿到中午也还有一段儿时间,我自己慢慢儿的弄 吧!您那边儿还得做饭呢!挺忙的。”

“哎!那好吧!你自己来,不过用的时候不要用蛮力去往下刮,你这刚干完活儿回来,头上塞的土啊什么的东西多,别把头皮扯着了。”

“知道了妈!您忙去吧!这点儿小事儿我没问题的。”

劝走了丈母娘,林里摆弄着手里的篦梳翻来覆去看了好几圈儿。还拨弄了一下篦梳的齿。不过因为齿与齿之间挨得太紧的缘故,没有发出多少悦耳的声音,呲一下子就过去了。比起梳子来差了不少。

用手指把头发大致捋顺了,林里就低着头,把篦梳在额头上方一点儿的地方先塞进头发里开始缓缓的往下拉。别说,从干活儿开始好几天没有洗头了,要不是起点选的合适,搞不好真的梳不下来。

用着巧劲儿把额前的头发捋了一次,有那实在打结了的地方,就干脆绕了过去。预想中的虱子跳蚤没有刮下来。林里心情还挺好,毕竟他头上面好像就没有痒痒过。

不过从第二次又往上挪了一点儿后,就听见面前倒扣着的水桶底部轻轻响了一声。林里盯着有些生锈的底部看了一会儿,才看到一个黑乎乎的小虱子在哪里爬啊爬的。有点儿鼓上骚的意思。

“嘿!还真有,平时那么注意卫生,真是日了狗了。”

丢下篦梳,两只大拇指放在虱子两侧,瞄准了相互用力一挤压,啪的一声爆裂声响起,林里看着指甲上殷红的血迹,爽的咧开嘴笑了起来。

不过这一次过后,林里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的,觉得头皮开始痒痒了。想到这里,也不再陶醉于一次简单的“发泄”,开始变着法儿的用篦梳清理头发。

水桶底部不时响起轻微的响声,林里夹虱子夹的已经有些麻木了。毕竟任谁看到自己头上藏着这么多小可爱也都开心不起来。即便夹虱子有爽感,估计这会儿也只剩下头皮发麻了。

一连刮了好一会儿,头发已经已经变的极为柔顺干净。记不得清理过多少次篦梳了,但林里还是从篦梳上面刮下来一层似乎是绒毛混杂着尘土和头油的脏东西。这才心满意足的收了工具。

本打算这会儿就换一套干净的衣服,但一想到那几个损友的情况估计比自己好不到哪里去。就想着是不是下午 过去大家互相帮忙从身上再找找虱子跳蚤什么之后再换。

“林里,准备吃饭了啊!叫一下淑芬。”

还好林副书记走后林里他们又恢复了以往的居住方式,要不然这会儿全家都被染上了。又想到是到他住的那边儿吃饭,就有些犹疑。

“妈,要不你端过去和淑芬一起吃吧!我刚才从头上用篦梳刮下来二十几只虱子。别吃饭的时候坐炕上给你们沾上了。”

“真要有虱子,传起来也不差这一顿饭的功夫。我看是咱家人都有虱子了,等下午闲下来的时候整个处理一下吧!咱们的房子好些时候没收拾过了,正好收拾一下,反正这会儿也闲着。”

林里不知道丈母娘说的收拾房子是什么意思,毕竟林副书记回来那天就已经收拾过了。但一想到这会儿的人都有些管用的土办法,也就没有坚持。

一顿午饭过后,丈母娘洗了锅,就开始烧水。林里被指派着回房把炉子烧的旺旺的,顺便也烧了一锅热水。房间里面的温度不大一会儿就上来了。想到今天要打扫房间,就弄了几个比拳头小点儿的土豆儿埋到了炉子下面的灰仓里面。话说他好久没有吃过烤土豆了。

母女二人又出去端了个大盆进屋,把两个小家伙丢进去好一通洗。要不是亲儿子,林里估计能把他丢地上去,实在是嚎啕大哭的太厉害了。听的人心烦。

“出去。”

“啊?”

“我们要洗澡了,难道你也一起?”

林里讪讪的笑着走了出去,心说要不是丈母娘在,今天肯定是全家共浴了。还用出去?进去还差不多。

林里在院子里面待着没什么意思,就把自己的被褥都搬出来挂在了晾衣绳上。用棍棒细细敲打了一遍后,又把犄角旮旯的缝隙都翻了一遍。果然找到了好几只虱子。一想到缝被褥留下的缝隙只多不少,又硬着头皮把嘴抿的紧紧的,又把被褥给敲打了一遍。

做完这些又把炕席拿出来抖搂了两下。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林里没敢太用力,生怕散架了没的用。

“林里,进来。”

丈母娘还在呢!淑芬就叫自己进去,这不大好吧!

“赶紧的,把盆里的水端出去倒了。我和妈头发都湿哒哒的,容易感冒!”

哦~原来如此啊!林里把不健康 的画面甩出脑海,进入满是水汽的房间里把剩下的大半盆脏水给端了出去。想了想又给浇到了门口的粪堆上。这玩意儿肥田,堆肥最好了。

看着天色还早,林里就掐断了现在洗澡的想法。毕竟后世都是睡前洗澡的,这年头儿虽然没有了这个习惯。可也没有吹风机把身上某些位置吹的干爽的条件。一想到苦茶籽穿在湿哒哒的身体上,林里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看着在狗窝口趴着,盯着自己的修狗。林里就觉得这个家伙身上肯定有跳蚤。尤其是被它用绳子拉出来的虚土里面,不定藏着多少呢!就端着铁簸箕进屋把灶台里面还红彤彤的柴禾掏了一簸箕出来打算撒在上面。即便烧不死也烧它个半残才行。

但修狗显然没有意识到林里的邪恶想法,看到林里端着簸箕过来,还欢快的摇着尾巴跳起来满怀期待的向林里飞扑。可这番舔狗的做派下一刻就被林里一脚给扒拉到了一边。平时没有人撸的修狗早已寂寞的被欢喜冲昏了头脑,又不厌其烦的扑了上来。

林里本就不干净的衣服上瞬间多了两个狗爪子印儿,整个人也被扑了个踉跄。把稳手中已经有些烫手的簸箕,再次把修狗扒拉到一旁,瞅准机会把簸箕里面的红火就倾倒到了那些早已瞄准的虚土上面。

见修狗正要扑上去享用一番,林里急忙揪住了狗绳。修狗不明所以的耷拉着舌头无辜的看着林里,林里无奈。这都什么物种啊!见到什么东西都想上去闻闻尝两口。吃点儿亏估计就没这茬儿了。

林里把狗绳放松了点儿,修狗朝已经灰化的红火上探过了脑袋。用鼻子嗅了嗅后往后退了两步,疑惑的看着林里。话说它嘴上的那几根黑色的长毛已经有些卷曲了,看着像是长错了位置似的。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往上扑,你也真是个傻子。”

修狗被林里摸着脑门儿,露出了好久都没有过的舒爽表情,脖子用力就往上探,企图获得更多的奖励。林里见状干脆把降温后的簸箕放到地上坐了上去,开始掰开狗毛找起了跳蚤。

修狗像是明白了林里的意图,一边儿耷拉着舌头瞅准机会就舔林里两口,一边儿又很配合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和预想中皮毛里面到处都夹杂着跳蚤不同,林里一连翻了好大一片,除了把毛发里面的杂质掏出来不少,但跳蚤一个都没看到。正气馁的时候,终于找了个小小的正在蠕动的黑点。在林里还不确定是什么东西的时候,那个黑点刷的一下就在林里的注视下飞出来两尺长,直扑林里而来。

“我靠!!”

林里顺势朝后倾倒,双手胡乱的朝身前拍打着。修狗见林里的姿势怪异,就顺势扑了上来。

“尼玛~趁人之危是不是。”

这会儿也顾不得跳蚤跳到哪里去了,林里用胳膊撑着地面往后退了好几步,脱离了修狗的骚扰后才惊魂未定的停了下来。清白差点儿被修狗给夺走了。

“你这才多大啊!就开始满脑子想脏事儿了?真是狗不可貌相啊!等你长大了,春天的时候就把你放出去,争取给自己留个种,别领了特困供养了。”

林里嘟囔着修狗听不懂的话,又连忙在地面上找起了跳蚤。在踩的结实的硬壳黄土地上一寸一寸的找,在失去耐心前,一个黑色的东西终于又蹦了起来。瞬间就砸在了林里的脸上。

“我去。这还带偷袭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