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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武侠修真 > 异梦红尘 > 第51章 她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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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嗒的雨点落在广阔无垠的草原上,发出的奇特响声如同脚底踩在沙滩上那般空灵静谧。可这种声音哑雅听了许多年都未曾习惯,因为曾经只要一有如此声音,那便代表着接下来的日子里她又该淋雨挨冻。

她是一个奴隶,很久很久以前便是。

食不果腹,衣不避寒,住不遮风雨,如此久了就会失去活下去的勇气。可同样是奴隶的母亲曾经告诉她,人生遭受的一切苦难都是为了能更加清楚感受到被幸福填满时的喜悦,所以她鼓起勇气活了许多年。

但迎接她的始终是被命运一次又一次的捉弄,或是被当做货物一般在人贩子手中几经转让,通过分毫的讨价还价而被卖来卖去;或是被当做牲口每日做着永无休止的劳动,吃些残羹剩饭,穿着破烂布衣艰难度日。

最后似乎是被命运彻底遗弃,她被这个村庄买下,做了这户人家的女人。

哑雅本想着如此便好,即使这男人就算是一个性格很不好甚至是非常凶非常丑的,但只要是能够成为一个帮她遮风挡雨无需漂泊的家,那便已经满足到谢天谢地。

可惜事情并未与她想的有一点儿相吻合,当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个男人就将她关在屋子里狠狠毒打了一遍,以此来彰显出自己的强大。

草原上的人便是如此,语言的交流对他们来说并不重要,原来的他们只奉行力量为尊,崇尚以武力来解决任何问题,尤其是建立男女关系时,往往就是这般将女人打的服服帖帖。即便是如今鞑靼女帝推行了教育与文明国风的当下,粗俗的旧日礼节依旧在这偏僻的小村庄中盛行不止。

所以哑雅就想要逃走,从这个可能一辈子都是黑暗深渊的牢笼之地逃离出去,去寻找属于她真正的幸福。可是没用,她总能被草原上最精锐的骑手给捉回来,之后便又是一顿伤筋破皮的毒打。

她开始恐惧与旁人相接触,因为这个世界上再没了能令她感到有所安慰的事物。可或许是有那么一点儿心想事成,男人并未与她来得及成婚,而是骑马上了侵犯泗国边境的战场,更是因为无脑而老旧的性格,不知变通的死在了战争之中。

于是,她自由了……

又或许还是没有,因为她是村子用三头羊买回来的,她属于村子便哪里都不许去。可即便这样已经很好很好,她有了一个破旧但是勉强能遮风挡雨的地方,每天有着足以果腹的粮食,甚至她还有一头小母羊,可以靠织些简单的棉布来维持家计。

这应该就算是幸福,哑雅每日坐在微弱的灯火前发呆时总是会想到母亲说过的话。

已经很好很好了……

能这样活着已经很好很好了……

若是没有见过真正的光,那么再黑暗的深渊也能看的清前方的路。

可不幸的,是她看到了。

看到了那道将她世界照耀的无比璀璨的光辉,就那么突然的出现在了自己的世界里,没有一点点的消息与讯号。

是一个男人,一个温柔的且总是爱笑的男人。

别人都叫他许先生……

但哑雅对于男人的印象始终停留在自己那个总喜欢毒打自己的死去男人身上。所以刚开始接触许轻舟时,她的眼里依旧满是防备,甚至是有些被破坏了平静生活而对这个许先生充满了小小的嫌弃。

她以为这个男人会像前一个那般,用野蛮的方式来彰显自己的无上地位,用欺负弱者来凸显出自己强者的力量。

可他没有,甚至是在说出口误之后,他还拼了命的向自己道歉。

这是个奇怪的男人,哑雅见到许轻舟的第一面便是有了这么一个印象。

之后,就是一个又一个温暖的小故事。

他赠予了自己暖和的棉袄,且总是分担起应该自己来做的家务,喜欢在做饭烧火时说一些有意思的事来逗自己开心,或是每日都在关心自己有没有吃饱饭,又或是为自己准备热水与药膏泡手等等……

这是一个奇怪的好人,哑雅越来越不明白这个许先生为何会对自己这么好,难道会以为自己能回馈她同等价值的回报吗?

直到后来她才明白,原来是有这般温柔的人,会主动将善意传递给别人的男人。

是渐渐的,是也许突然间的,在某一瞬间哑雅发现自己似乎喜欢上这个许先生了。

这个想法令她感觉到莫名的心慌与纷乱,有些害怕这个男人会在某一天清晨而消失不见。所以她开始主动靠近一点,靠的再近一点,她想要许先生长久的甚至永远的住下来,和她每天生活在一起,心里或许已经再也不想回到曾经一个人独居的平静时刻。

这种情愫酝酿的最快,因为喜欢而不说出口,不表达出来,它压抑在心中会被更多的事物激化而产生质变,从而直到彻底掩盖不住那份真挚的情感的时刻。

可当到达那个时刻的最后,哑雅终究还是忍住了。

便是迅风到来前的那一晚,她本是真想过倾诉自己心中的情感,可又因为那个偷偷在碗边的吻给了她些许的负罪感,所以并未将告白的手势打出。

直到迅风至,暴雨落,房屋塌。

废墟中的喜欢与爱,被许轻舟一点一点给刨了出来……

听着窗外的雨声,哑雅又梦到了曾经的雨夜,自己一个人蜷缩在杂草堆中,被漫天的雨水打湿身子而冻的一夜都无法入睡,甚至还会被雷声吓得绝望痛哭。

可今日不同,或许说此刻有些不同更为恰当,因为自己所处的被窝中很是温暖,身后亦是有个怀抱令人十分心安。

怀抱?

哑巴姑娘这才反应过来,昨夜原本是她从许轻舟背后抱着的动作,却经过半夜的轮转而互换了角色,如今竟是她被许轻舟牢牢抱在了怀里。

似乎能清晰感受到男人温热的浅息不停拍打在玉颈间,这姑娘突然一个激灵就有电流酥麻从天灵直至蔓延到脚趾尖,她忍不住的便想要转过身与许轻舟相互拥抱;亦是有些忍不住,想要脱离怀抱跑到外面飘摇的风雨里,打上一记闪电五连鞭来平复一下心中不时猛烈悸动的心跳;可最多的还是想要如同许轻舟真正的妻子般,一直待在这个怀抱里享受他带给自己的温暖。

缓缓睁开不再惺忪的双眼,面前有几缕是许轻舟散落的长发,与自己的卷发颜色又些许差异,却好似相互交缠的藤蔓一般盘绕在一起,哑雅缓缓伸手勾起两缕并未结合的青丝轻轻撮合在了一起,似乎是这样做能给这胆小的姑娘带来许多慰籍,只见她将彼此许多发丝都缠绕在一起后,这才微微低下了头甜甜偷笑了一瞬。

这般就好像二人真的结合在了一起,心里的酥麻挑逗着哑雅,她的玉趾不由的慢慢蜷缩而起,随即小心翼翼的将身子再向身后的怀抱贴紧了许多,后背摩挲在温暖的胸膛,更是隐隐能感受到男人心脏平缓的跳动。

许先生……许轻舟……

或许是回应了她心中的呼唤,许轻舟缓缓睁开了眼,察觉到鼻尖传来的清淡芬芳,低头便发现自己怀中抱着那鞑靼姑娘。

他心里顿时一惊,可又不知怀中人究竟有没有醒,就想着缓缓起了身不去扰她安睡,可那头发却似施了魔法,与这怀中佳人的卷发缠绵在一起再难分开。

许轻舟当然不知道,心思在这怀中人的软香也未察觉发间异样,试问谁能知道居然会有人闲着没事干趁着睡觉把两个人的头发绑在一块的?

可许同志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只见他刚快要起身,便有许多头发抓扯着头皮,那种短促的痛毫不及防传来最为令人心惊,他一时没忍住又赶忙趴了回去。

于是,二人的位置霎时间又从一前一后变成了一下一上。

不过值得庆祝的,是许同志最终猛然刹住了车,用双手快速支撑起了自己的身体,这才没与身底的哑雅来一个睡醒的早安磕碰吻。

不过有些头发似乎是打了结,导致二人一时间只有僵持住而无法安然分开。透过缠绵在一起的发间空隙许轻舟可以看到,身底的姑娘有些作贼心虚的惊恐,被他如此羞耻的动作控制在身底无法逃离,只得慢慢侧过了头不去看他,可那一汪秋水还是有意无意的会向咫尺距离的自己瞟上几眼。

“哑雅,我们的头发好像缠起来了,能不能麻烦你帮忙解开一下?”

解铃还须系铃人果然说的没道理,祸首哑雅听了许轻舟的请求赶忙微微点了点头,又转过头伸出玉手来开始逐一整理起二人交缠在一起的发丝。

一触三视,一解三顾,或许很难做到忍住心中的喜乐,因为许轻舟总能隐隐感觉这姑娘想要笑出来的冲动,便见哑雅的娇躯在白衬衫的突显下越发诱人,似玉石般通透的锁骨上片片粉晕,额头也因为羞喜与被窝的暖热而染上了滴滴香汗。

如此,更是将这可怜而又可爱的娇儿引衬的令人心驰神往,甚至渴望想与她共度欢宵。

“还没有好吗?”

支撑着并不废什么力气,许轻舟者境修为这点耐力还是有的,可想要忍住生理反应那可就有些不切实际了,更何况身底还是这么一位穿着如此透露衬衣的佳人美眷,那浑身散发出的风情似乎是专门引人犯罪一般令许轻舟有些口干舌燥。

可哑雅并不着急,甚至是故意放慢了许多速度,便是此刻解开了头发又能怎么办呢?屋外的风雨仍是在飘摇倾泻,还不如近距离细细观赏一下许先生的俊秀容颜来的更实际些。她却未曾发现,在被发丝遮挡的实现,得益于她半遮半露的诱惑,许同志已经有些心猿意马而倒腾起了《论晨间勃朗宁的发射》这一经典着作。

不过还好,终究是坚持到了胜利之时,刚一解开头发许同志便赶忙转过了身子,尴尬的不敢去看还躺在床上的哑雅。

而哑雅也是有些小小羞喜,可这姑娘虽说娇羞,目光还是会若有若无的去偷看许轻舟两眼,甚至是连那半遮半掩的身子也忘了用被子盖上,春光在秋日里亦是能见。

许轻舟起了身靠近了些窗子,便从窗户能借微弱的光亮看到屋外的风景。而哑雅心里也是好奇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使得这许先生费尽千辛万苦才救出的自己,所以也趴着床卷着被子凑近了些窗台。

却见屋外的雨丝毫未减弱半点,院落中的低矮的羊圈也被迅风吹走了一半,独留下半边石墙与残破不堪的屋顶还能勉强遮蔽雨水,那小母羊正蜷缩在高大的骏马身边瑟瑟发抖,自是害怕也如羊圈一般被这大风刮到不知名的地方。

透过蒙蒙雨雾可以看见哑雅原先居住的茅草屋已经坍塌的不成样子,又被许轻舟营救时四处丢弃了太多的碎石砖块,所以显得有些杂乱不堪。

废墟中间能隐隐看到有一个坑,一个用手要受不知多少伤痛才能刨出的大坑。

“这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你饿不饿?”

许轻舟说些回身看向哑雅,却见她眼睛里红通通的似要哭出来一般,还以为是心疼茅草屋被迅风吹倒,便凑近些轻声安慰道:“不过是一个茅草屋而已,倒了再建一个就好,哑雅能安然无恙才是最幸运的,不是吗?”

可哑雅却摇了摇头,用手势比划着。

【谢谢】

“怎么了?”

察觉到她的情绪并非是因为伤感,许轻舟好奇的询问,却又见这姑娘再比划道。

【你、过来、好吗】

“哑雅?”

他不明所以的走近了,却又在下一瞬间,被这姑娘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是一把扑倒在了床上。

【我、你】

哑雅指了指彼此后,两只手又握紧只露出弯曲的大拇指,随后两个大拇指相触在一起并放在了自己的玉唇上。

“哑雅?”

一瞬间的心中惊慌无措让许轻舟忘了起身,但下一刻他终究明白哑雅究竟想要表达什么。

因为这个鞑靼姑娘将平生第一次的勇敢用在了之后俯身低头的动作上。

这是……

【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