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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玄幻魔法 > 剑鸟 > 第86章 回邪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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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举首戴目,都望着通玄仙尊。

通玄仙尊下令将安羽凡押回回邪洞,然后望向了念大师,问道:“月珠既在劣徒体内,如何取出,不知了念大师可有高见?”

了念大师双手合十,目光里流露出一丝无奈,“老衲愚钝,正不知如何是好,但凭通玄掌门做主。”

他有心袒护安羽凡,却亦深知月珠之干系重大,取与不取,他都将身受其害,实是无解。

万众睢睢之下,通玄仙尊思忖片刻,一锤定音道:“秋长风素来喜好故弄玄虚,我们不能被其言行迷惑。如今月珠就在眼前,如若不取,势必错失良机。”

说着他站了起来,走下台阶,望着众人继续道:“几十年之前,那场正魔大战之后,魔族长时间销声匿迹,直到十年之前,魔族不知从哪里寻得幽冥之血,再次死灰复燃,虽然我武林正道全力截击,最终却仍旧使其得逞。十年来,魔族日渐气盛,大有卷土重来之势,今其又觊觎日月珠,无非是想探知传说中日月珠所藏之奥秘,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他说着停顿了一下,目光逐个扫过众人,“我天龙门,与法王寺、蓬莱阁、天苍派并列天下四大门派,斩妖除魔,维护天下安宁,我们每个人都责无旁贷。常言道,两害相较,则取其轻,两利相较,则取其重。为武林正道计,为天下苍生计,月珠都非取不可。”

通幽仙尊道:“通幽赞成掌门师兄意见,月珠若是不取,安师侄身受其煞气所噬,命亦不能长久。于公于私,我们都应该尽快将月珠取出来。”

其他人纷纷表示赞成。

通玄仙尊又道:“但此事非同儿戏,我们亦不能莽撞行事,至于取出月珠的时间、地点以及人选,稍后还需详加商议。”

议罢散场,大多数人都若无其事一般,聚在一起谈笑风生。

男弟子追着上官云珂竞献殷勤,安子荣的脸上本有一丝忧虑,见此也立马喜笑颜开的追了上去。

上官云珂面无表情,她心中说不出是忧是喜,自从那天晚上之后,他就像一粒种子种在了她的心底,逐渐生根、发芽,这种感觉说不上是恨是怜还是爱。

入夜,通玄仙尊独自来到关押安羽凡的回邪洞,并屏退看守之人。

安羽凡看到师父到来,立马跪下。

通玄仙尊走到他跟前,目光凌厉,一言不发。

他站着看了安羽凡好久,突然抬掌运起一股真气,由天灵穴直接注入他的体内,试图打探月珠的虚实。

天元道法是武林中独一无二的道家修真心法,分为九重天,每一重天又分九阶,共八十一阶。

六年之前,道玄初臻天元道法九重天,如今六年过去,也方才突破九重天第二阶,可谓艰难异常。

纵是如此,他犹是天龙门现存之人中唯一一个将天元道法修练至九重天的人,纵观历代祖师,最高的也不过修练至九重天第六阶。

通玄仙尊将真气注入安羽凡体内,顺着他的经脉肆无忌惮的窜来窜去。

一开始,安羽凡感觉有一股极为强大的外力如同大山一般从四方八方压向自己,直要把他压成肉泥,他脸涨的通红,似乎被压的变了形,胸口闷痛,不能呼吸。

他感觉就要死了,他心中明白师父不会饶过自己,所以放弃了挣扎。

然而,他突然感觉心间一热,一股暖流从胸中发出,瞬间流遍全身,将那股如大山一般压得自己喘不过气的外力尽皆吞噬。

通玄仙尊注入安羽凡体内的真气霎时消散于无形,像是被一个巨大的黑洞吸走,又像是涓涓细流汇入了茫茫大海。

他不相信月珠有如此强大的力量,越加催动真气,忽然,安羽凡体内反弹出一股强大的力量,一下将他的手掌震开。

通玄仙尊大吃一惊,他抬起掌再次跃跃欲试,却又忽然收了起来,然后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安羽凡瘫软于地,过了好久,他才有力气坐起。

他静静的靠在墙上,心中思绪万千。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倒霉,他心中有万千怨恨,却又不知该恨谁。

不知何时,上官云珂却站在了他的面前,静静的望着他。

安羽凡猛一抬头,霎时愣在那里,但在自己仰慕的人面前,他不能表现出任何软弱。

他盘膝端坐,闭上眼睛淡淡道:“你来做什么?我很好!”

上官云珂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突然道:“我知道,这一切都不怪你。”

“说这些又有何用!”安羽凡语气依旧冷漠。

“你本无罪,怀璧其罪。如今每个人都知道月珠在你体内,我只是有些担心——”

安羽凡依旧闭着眼睛,“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在下蝼蚁之躯,微不足道,不劳上官师妹挂怀。你走吧,我想静上一静。”

上官云珂并未生气,“我知道方才通玄仙尊来过,看你刚才的样子,定然又受了许多罪——”

安羽凡再次打断她,“姑娘的救命之恩,在下铭记于心,倘若不死,定会报答。至于怜悯,我并不需要。”

上官云珂望着眼前这个男人,越发觉得看不懂他,她想生气,但想起他受的那许多苦,却又气不起来。

她将平素的威严收起,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柔情,望着他道,“我只问你一句话。”

安羽凡并不抬头,“什么话?”

上官云珂犹疑片刻,终于道:“那日在福星城,我的梨花小筑,你向我辞别被我拒绝之后,那两日我见你整日神不守舍,已有决然要离开之意。你明明知道月珠在你体内,明明知道自己命在旦夕,却因为我的话一直犹豫,是为什么?”

安羽凡依旧未将头抬起,“不为什么,只是感激你的救命之情。”

“当真只是感激?”

安羽凡不知如何回答,以他如今的状况,性命朝不保夕,又有什么可说的呢。

上官云珂见他不肯说,也不逼他,只又问道:“那么最后你为何又将剑鞘挂于身上?那日我若未曾及时回去,你是不是真的就不辞而别?”

安羽凡皱了一下眉头,淡淡道:“也许吧!”

“那么你刻——”上官云珂刚说出几个句,却欲言又止。她脸上浮起一丝绯红,眉目间尽显羞涩。

“师妹!师妹!”

“云珂师妹!云珂师妹!”

洞外忽然传来两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