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内,大山和大林挺直腰板跪在地板上,雪花纷纷扬扬洒落于二人头顶和肩上。
暖房里玄霆脱掉北堂卿的上衣,露出沾满鲜血的手臂。
接过微烫的毛巾,温柔将血迹擦拭干净。
干净后,御医上前为他查看伤口,见到血迹鲜红才松口气。
“王爷放心,王妃的伤并不严重,也并未中毒。血流得那此多,原因是那箭刚好刺破手臂内一条细微血管。也不必开药,平时多吃些补血的食物就可。”
之前他们替王妃把过平安脉,他的身体很健康。
玄霆挥手让他退下,亲手为他再刺 上药。
北堂卿望着他小心翼翼的动作,笑道:“让大山和大林起来吧,他们很尽职的。”
“尽职你为何会受伤?”
他刚忙完,他就带着伤回来,他如何不愤怒。
身为近身侍卫,最主要的职责就是保护主子,这点都做不到,要他们何用。
北堂卿抚着他刚毅温柔的脸,为二人求情:“让他们起来吧,这一次是车厢窗口的问题,改善一番就可。”
玄霆知晓大山二人对他的忠心,往外扬了扬手,明松立刻走出门外,将二人唤进来。
大山和大林大步来到北堂卿眼前,垂手恭敬而立。
玄霆头未抬,语气凌厉冰寒:“再有下次,你们的腿也别要了。”
“属下知错了。”
主子受伤是他们不够警惕,王爷生气很正常。
没多久,暗卫回来,手里还提着一个半死不活的黑衣人,当破布一样扔在庭院内。
玄霆睨了眼,冷声道:“出自谁家?”
暗六恭敬跪下:“主子,是周棵下的手,这是人证,属下已将他的手筋脚筋挑断。”
“周棵。”北堂卿冷哼,笑道:“我一点也不意外,他是查到花月楼的事情与我有关才会痛下杀手,正好,也给了我们一个反击的机会。”
玄霆牵着北堂卿的手,握着柔软的手骨,宠溺道:“三娘亲手解决他如何?”
敢伤他的三娘,就让他死在三娘手中。
北堂卿挑眉,戏谑道:“这就是大公无私的秦王,我喜欢。”
“我给你安排,但有条件,不许再受伤。”
“不必你安排,我知晓这时候他在何处。放心,不会受伤的。”
他手底下明暗卫都有,轮不着他动手。
北堂卿说到做到,当夜吃过晚饭,就带着人出发。
寻人麻烦,自然得嚣张些。
夜幕来临,灯笼映着寒雪,晶莹飘渺。
一座不起眼的小院内,周棵抱着酒壶喝得醉醺醺,脸上满是颓废。
想到今天的失败,玉月的入牢,还有花月楼失火,自己停职后可能面临的流放,周棵心中恨意如海。
将手中酒壶狠掷向地面,怒吼道:“北堂卿,你这个贱人怎么不去死。”
他明明派出如此多高手前往,仍是刺杀失败。
从天干城回京城一路上肖亮派人去杀,回来后他又派人杀,这个贱种为什么如此命硬。
门从外面被推开,北堂卿迈入门槛:“我也想,我自己为何如此命大。”
“北堂卿?”周棵吓得一激令,站起身指着他怒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与玉月的事情我都能查出来,这座小小的院落要查到,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望着眼前的周棵,头发凌乱,下巴胡子拉碴,衣服只怕三天没洗了,看着十分狼籍。
周棵见势不妙,转身就想走,被大山等人拦住。
大林一拳袭向他脸面,将手中的剑扔给大山,赤手空拳和他打斗。
周棵怎么可能是大林的对手,不到两分钟就被大林按在地上死命的揍。
“住手,北堂卿,秦王妃,我是。。。官员,我是,朝廷命官,你不能打我。”
北堂卿望着鼻青脸肿的周棵,长靴踩上他的侧脸:“派人杀我时的胆量去了何处?官员?哼,你现在还是朝廷命官吗?”
伸出手握过大山递上来的匕首,望向他的眼神冰冷透出杀意
周棵凝视着他眼底的冷漠,本能想往后退,却被死死押住。
北堂卿扬起匕首,狠狠刺入他手背。
“啊!!!”
杀猪般的惨叫声惊走院外的野猫,随后变成呜呜声,消失无踪。
院内,就着灯光望着浑身颤抖的周棵,北堂卿手中的匕首血缓缓滴落。
“好久没有被人伤过,放心,周大人,这回礼我绝对给足。”
周棵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他想挣扎,想逃,却被身后的人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匕首挑起他的下巴,北堂卿似笑非笑道:“放心,不会给你放血的,我怕你的血脏了我的衣裳。”
朝着大山几人使了个眼色,北堂卿坐在石凳上。
拿起酒壶放到鼻间嗅了口,笑道:“这酒当真不错,周大人真有品味。”
大山一把解开周棵的腰带,直接利落缠上他的脖子,用力拉扯。
窒息感让周棵奋力挣扎,却被几人死死按住,让他犹如一条濒死前的鱼使出全身力气想挣扎那股绝望。
他腿上的力道越来越无力,最后蹬了几下后归于宁静。
侍卫将绳子抛上高梁,利落将周棵尸体挂上去。
北堂卿睨了眼晃晃悠悠的周棵,转身迈出宅院。
钻入车厢那一刻,宅院内火光腾起,照亮了整条街道。
大山掀起帘子道:“主子放心,巡逻队正朝这边来,火不会烧到普通百姓家。”
“嗯,走吧。”
拿出丝帕擦干净手,北堂卿闭上眼休息。
在他们马车走后没多久,大火越烧越旺时,巡逻队到了。
北堂卿回到秦王府时夜色已深,沐浴出来见到玄霆穿着中衣在看自己写的账册,笑容满面来到他身边坐入他怀里。
搂着他脖子,笑道:“可看出什么来?”
玄霆把账册扔到桌面,亲了亲他的额头:“有贪污的嫌疑。”
“哦。。”挑眉,北堂卿咬上他的喉结,媚目含情:“今晚把王爷哄开心了,不知可否放 小生一把?”
玄霆眸光蓦然深沉炽热,低头吻上他的唇,将他压在被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