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半个月,玄正浩割完稻谷就种菜,翻地,卖菜,普通平常农夫干的事情他都干,他还特意起了个大早,跑去问更夫一堆事情。
不但如此,他早起还跟着厨娘到菜市场买菜,不出半个月,整个人又黑又瘦,却学到许多以前未曾见识过的知识。
北堂卿没有想到他能坚持下来,暗暗佩服这小子的毅力,对他也更用心。
这天他有事情要处理,玄正浩就自己带了侍卫出去玩。
北堂卿不放心,让大林跟着。
正想出门,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
“袁霸,你什么时候回了淮水?”
没错,眼前出现的正是他以为在京城的袁霸。
袁霸揽上他的肩,笑道:“我见你回来,我就回来了。没有你,闲的时候感觉在京城也没什么意思。”
北堂卿却看出他脸上的心虚,挑眉:“你不会在京城犯事了往淮水跑吧。”
此话一出,袁霸表情十分精彩,立刻硬着脖子反驳:“胡说八道,我只是一介商人,又有你当靠山,谁敢惹我。”
北堂卿也懒得问他:“我要出门,你去吗?”
“走,刚好我许久未回淮水,等下咱哥俩好好喝几杯。”
“嗯。”
北堂卿轻拍他的肩,和他一起往外走。
他今天要前往长行码头查看新来的海货情况,淮水有河通往外海城,海货正是从那里运到长行码头。
长行码头内人来人往,码工正努力在搬着货,各种货品被整齐码在旁边宽敞处。
负责人梅重见到北堂卿二人忙上前作揖:“东家,袁公子。”
北堂卿点头,轻声道:“咱们的货如何了?”
梅重带着他往前走:“东家放心,咱们的货已差不多来齐,属下也验过货,都是上等货。”
“嗯,那就好。”
来到一些货箱前,打开,北堂卿接过手套戴好后拿起一些海鱼干。
“确实是上等的鱼干,把它放好后等商贩来拿,记住,一定要登记好。”
“东家放心。”
梅重抬手,让旁边的工人把货箱搬走。
正当北堂卿想离开时,河道上传来疾速的叫声。
“ 快,你们快让开,咱们的船底漏了。”
“快些救命啊。”
宽敞的河道上,一艘伤痕累累的船只冒然冲向码头,清晰可见船底一道巨大的裂痕,船身有三分之二已沉入河中。
船撞上码头石墙,立刻往旁边辄翻。
北堂卿脸色微变,大声喊道:“所有人放下手里的活,快些救那条船上的人。”
梅重转身带着所有人朝着破船走去。
袁霸惊呼道:“这船是不是遇见夜鬼了,怎么撞成如此模样。”
据他所知,从这里到外海,河道深宽,根本不会有所谓的礁石。
翻转的船波及到旁边小船,一时间河边上乱成一片。
几个侍卫模样扶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上岸,男子双眼紧闭,刚毅的脸上透出黑青,显然是中毒了。
侍卫待他躺平,立刻按压他胸前让他把腹中的水吐出。
袁霸摇摇头胆战心惊道:“破船,中毒,我怎么嗅到阴谋的味道。”
“那也和我们无关,先救人再说。”
那人脸色越来越青,再不救只怕真出事。
上前几步,北堂卿拿出一粒解毒丸,递给他们:“这是百毒丸,不想他死立刻给他服下。”
侍卫们一愣,面面相觑,有些不敢伸手。
袁霸上前道:“我兄弟可是北堂尚书的儿子,这药就算解不了毒也能缓解,可是宫中出品。你们如若信不过,可以不用,反正也不是我们有事。”
听到是北堂尚书的儿子,侍卫们立刻接过来给自家主子服下。
袁霸在北堂卿耳边低语:“看到没有,识得伯父。”
不然的话,也不会知晓阿卿的身份立刻打消心中的戒备。
识得祖父,要么是官场中人,要么是权贵子弟。
北堂卿看现场乱成一团,好在所有人都救了上来,也就不再逗留。
刚走出码头,迎面就见到前面有一群人打架.
北堂卿定眼一瞧,发现拉架的是他家大林,顿时怔住。
袁霸讶然:“你家大林怎么会和人打起来。”
北堂卿顾不得给他解释,让大山立刻上前帮忙。
走近,就听到玄正浩气极败坏的声音。
“凭你也敢打我,小样,老子今天打死你。”
“给我打死这小子。”
“愣着做什么,给我按住他啊。”
现场一片混乱,双手侍卫你拉我扯,就差媷头发了。
走近的北堂卿看见玄正浩把人按地上猛打,对方被打得鼻青脸肿,男子的侍卫想阻止,被北堂卿的侍卫死死拦住,谁敢靠近他们就揍谁。
大林见到北堂卿挤进来,立刻给他开路。
北堂卿拎起玄正浩的后领子提起:“静民,别把人打死了。”
玄正浩离开之前还踢了那男人一眼:“下次再不长眼,老子照样揍你。”
他一走,大林带着侍卫离开后,男子立刻被自己的随侍扶起。
北堂卿见玄正浩仍满脸怒气,好笑:“爽吗?”
这话莫名让玄正浩愉悦,嘴角忍不住扬起:“这是我在外面第一次打群架,原来揍人这么舒爽。”
他早就想试一试打架是什么滋味。
“怎么回事?”
体验百姓疾苦,怎么体验到码头边了。
玄正浩微怒道:“我想来看看码头什么运作,这小子撞到我第一时间就动手,我岂会任由他欺负,随后就变成你见到的模样。”
“干的漂亮。”
北堂卿望着被揍的男子,感觉他有些眼熟,定眼瞧着,不正是文在听。
文在听捂着肿红的脸,指着北堂卿怒骂:“你们俩兄弟敢打我,找死是吧。有本事报上家门,看我怎么对付你们。”
北堂卿上前一步,笑得云淡风轻:“在下北堂卿,家父北堂多叶,住的地方嘛,你随便打听就知晓。如若文公子要道歉,我随时欢迎。”
北堂多叶的儿子?
文在听凝视着眼前风姿绰绝的人,霎然脱口而出:“你是北堂卿。”
北堂琛外放,北堂楹在京城,容貌如此出众的除了攀上秦王的北堂卿。
文在听轻蔑冷哼:“怪不得如此嚣张,原来是北堂公子,有秦王当靠山,就是不一样。”
他正想再笑,嘴角扯到伤口嘶叫出声。
北堂卿朝着他勾勾手指,语气放柔:“你过来。”
他的话透着几分如沐春风的温柔,文在听鬼使神差靠近。
北堂卿二话不说,一拳击向他鼻梁。
“啊!”
文在听惨叫一声,瞬间晕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