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已至,街道上一片安静,北堂卿从酒楼出来,坐上马车准备前往秦王府。
大山骑着马跟在外面,轻声道:“爷,咱们要不要偶尔回北堂府住一住,夫人都有些生气了。”
自从爷和秦王在一起后,几乎都在秦王府过夜,夫人都起了疑心。
“不必了,母亲容易糊弄过去。”
母亲向来疼爱自己,不会有什么怀疑。
马车缓缓行驶在街道上,两边有许多房子已经熄了灯,只偶尔有巡逻的士兵经过。
今天酒楼账册出了些问题,北堂卿也没有想到会弄到这么晚才出来。
四处一片寂静,唯有马蹄哒哒的声音响彻街道各处。
到达一处寂黑的街道时,两边街道二楼窗子被打开,无数弓箭疾速朝着他们马车袭来。
“有偷袭。”
大山和大林迅速抽出剑挡住落下的弓箭,飞身而起冲向二楼。
北堂卿直接趴在毛毯上躲过致命箭头,翻滚出外面,落地躲到柱子后面。
车夫,马匹已被乱箭射死,侍卫们冲上二楼,和杀手缠打在一起,整条街道瞬间骚动。
柱子后的北堂卿被发现,立刻有杀手围上来。
紧要时刻,暗卫现身,将北堂卿护在身后:“公子不必出手,站好就可。”
有暗卫在,北堂卿自然放心,立于墙下观战。
很快,杀手逃的逃,死的死,大战终止。
大山和大林来到北堂卿眼前,恭敬作揖;“公子,看着是有组织的杀手。”
北堂卿凝视着地上的尸体,道:“报官,先回秦王府。”
接下来的事情,有人会处理。
大山前往大理寺报官,大林和暗卫护着北堂卿回秦王府。
玄霆听到消息出来,见到他安然无恙,拉着他的手满脸担忧:“可有伤到哪里?”
“没事。”北堂卿摇摇头,轻声道:“有暗卫,我没事。对方埋伏已久,就等我落单。”
“以后带着黑春。”
玄霆无比庆幸,自己为了他的安全给他配了暗卫。
北堂卿看衣袂沾有血,让他等等,他先沐浴更衣。
待他洗好迈出浴室,玄霆正在听调查的暗卫禀报消息。
见到他出来,玄霆挥手让暗卫离开。
坐在他身边椅把上,北堂卿轻声道:“如何?”
“静王府出来的杀手。”
“这么蠢,一定不会是静王。”
静王做事向来有头有尾,懂得毁尸灭迹。
把敌人往自己家里引的,一定不是他本人。
玄霆冷声道:“是玄长凉。”
“猜到了。”
北堂卿起身,端起他喝过的热茶抿了口。
玄霆握着他的手,笑道:“玄长凉上天马寺,听闻刚巧天宇道长不在,就没有帮他看病。他寻了许多良医,病情仍不见起色。”
北堂卿挑眉;“就他,还想医好?”
除非神仙下凡,不然这辈子,玄长凉都没指望了。
玄霆轻蔑道:“没有脑子之辈,对于一些事情总是盲目自信。”
懒得说他,北堂卿坐在他怀里,捏着他的下巴笑道:“咱们给他还个礼吧。”
“三娘想怎么还?”环住他柔韧的腰,玄霆眼底满是宠溺。
北堂卿勾起戏谑的笑容,语气透出三分冷:“我先想了想,总得让玄长凉惊艳惊艳才是。”
玄霆握着他的手,笑道:“北堂帽的事情查到了?”
北堂卿脸色一整:“怎么样?”
“青州官员有一桩贪污案,北堂帽牵扯其中,不过并没有形成犯罪,但也让他损失惨重。而且我们的人还查到,北堂奉之前弄死过一个少女,用钱摆平,所以没有入案。”
北堂卿冷哼:“还真精彩。”
看样子,北堂家是容不上他们一家子了。
握着他的手,玄霆道:“天色已晚,我们休息吧。”
“好。”
至于北堂帽的事情,等明天回家再谈。
玄霆 亲了亲他的颈间,将他一把抱起。
月光迷人,一夜好眠。
再有几天就是年,玄霆更是忙,天色未亮就入宫上朝。
北堂卿赖床到太阳高升,仍未见他回府。
简单吃了些早餐,北堂卿回了北堂府。
刚进门,就听到管家说他娘寻自己。
贺氏见到儿子时,忍不住拉下脸,拿起桌面上的水果直接砸他:“你个不孝子,天天夜不归宿,滚到哪里喝西北风去了。”
北堂卿一把抓住空中飞来的水果,坐到她下首,嬉皮笑脸道:“母亲如此大脾气,难道是又有了。”
“胡说八道。”贺氏忍不住瞪他,道:“你个混子,天天不着家,想寻你都不知道要到哪个山窝寻人。”
北堂卿笑道:“母亲莫气,小心长皱纹。”
贺氏听到他的话失笑出声:“你姨母打算搬出去住,你去帮着物色一个小宅院,够她们住即可。”
北堂卿笑容微敛:“怎地要往外搬?”
贺氏轻叹:“你姨母知晓了你堂哥喜欢你表妹的事情,怕住在这里传出什么话坏了婚事,就想着搬出去。”
“不必了。”北堂卿剥开桔子皮,轻声道:“让三叔母他们搬走。”
在北堂卿心中,三叔公就算跟他同一个祖宗,也没有他和姨母她们亲。
就算母亲不叫,今天他也是来赶人的。
这样的人住在他们北堂府,早晚会连累他们。
贺氏有些为难:“三叔公到底是长辈,怎么能赶人家。”
北堂卿望着她,轻声道:“三叔公根本就不是生意失败,而是被卷入贪污案中才会损失惨重。”
贺氏讶然望着他:“三娘,谁与你说的?”
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
“是子,哦,是秦王说的。而且北堂奉曾奸杀过一个少女,后来用钱摆平。”
我的天啊!
捂住嘴,贺氏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紧紧揪着丝帕,睁大眼颤抖着唇道:“三娘,这。这话可不能乱说。”
北堂奉平时看着文质彬彬,根本不像这样的人。
北堂卿脸色平静道:“母亲,这件事情你不必管,我来处理。”
话刚落下,北堂多叶从外面回府,见到母子二人在正厅,夫人脸色不对,有些疑惑。
“怎么了?”
北堂卿站起身和他道:“父亲,到书房吧,儿子有事与您商谈。”
北堂多叶望着儿子脸色少有的凝重,顿时有些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