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当晚就来了,给施氏检查后告知此病可以医,但最少要半年,刚开始一个月每天施针,第二到第三个月三天施一针,后面三个月七天施一针,还要药辅助,但能保证可以治好。所需一些药材十分珍贵,御医希望他们能自己采购。
听到这话,贺氏松了口气,能治好就行,只要能让妹妹少受病痛之苦,一点钱又算得了什么。
第二天早上,北堂卿拿着御医给的单子和施花语,施安出了北堂府。
施安第一次来京城,对什么都新鲜,拉着北堂卿的手这边瞧瞧,那边看看,买了许多玩具和零食。
施花语气得骂他:“表哥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不可随便乱买。”
“表妹放心,不值什么钱。”摸了摸施安的头,北堂卿看小朋友有些不安,忙笑道:“表哥很有钱,这点钱不怕,想买什么,表哥都给你买。”
施安得到他的保证,开心点头,拉着他往旁边走。
二人拉着一个孩子,放眼望去,郎才女貌,俨然一对璧人。
至少在前方马车内的玄霆眼中,确实如此。
明松看着前面相携离开的北堂卿和施花语,轻声道:“主子,可要唤北堂公子?”
“嗯。”
他倒要看看,这位表妹长得什么模样,也配立于他的三娘身边。
北堂卿听到后面马儿熟悉的铃铛声,转头,随后扬起浅笑。
马车缓缓在三人眼前停下,掀起帘子,玄霆望向北堂卿:“三娘,上来,我有事与你说。”
施花语见到冷酷的玄霆,吓得拉着弟弟往北堂卿身后退。
她的动作看在玄霆眼中如此刺眼,脸又拉下几分。
北堂卿望向施花语,轻声道:“表妹,我让大山和大林先送你回去,告诉我母亲,晚些我再归家。”
施花语胆子有点小,自不敢问:“表哥忙去吧。”
反正母亲要的药,她们也买到了。
大山和大林见到自家爷上了秦王的马车,才转身护着施花语往外走。
北堂卿刚放下帘子坐入榻内,立刻被人压在软被上,灼热的吻霸道袭来。
马车内的动静传入外面明松和竹影二人耳中,扬手示意马车放慢些。
“子雅,你别乱来。”
北堂卿看他手越来越不老实,忙扯住,微喘着气求饶:“子雅,别,现在在街上。”
他疯了不成。
玄霆紧紧将他搂入怀中,语气霸道:“以后离她远一些。”
北堂卿昂头忍不住笑出声:“从小到大我只把她当妹妹,你到底在醋什么。”
他就说,好好的怎地生气了。
玄霆冷着脸:“你刚才还与她走得这般近,那天我派人唤你,你都不来。”
定然是被那个狐狸精给迷了心窍,还是说,三娘想成亲了。
这么一想,玄霆心中不悦更加严重。
北堂卿亲了亲他的下巴,轻哄道:“姨母病情实在重,母亲忙不开,我自然要顾着些。”
坐起身将他搂入怀中,玄霆拿起旁边的冰糖橙给他剥皮:“送给你的,可有吃。”
“自然,就各位长辈给了几个,其他自己都留着。”
北堂卿接过果肉放到嘴里,语气开心。
玄霆听到他的话,冷峻的脸上终于有了暖意。
转过身子躺下来,长腿搭上他膝盖,姿态十分惬意。
握着他的脚踝,玄霆道:“明松可有与你说我生辰的事情?”
北堂卿笑容戏谑:“秦王,打算要什么礼物?”
手往上探,玄霆笑得满脸正经:“三娘,我要什么你 该明白的。”
一把拍掉他的手,北堂卿腿搭上他的肩:“我给你准备了一样特别的礼物,你猜。”
“三娘无论送我什么,我都爱。”
只要是三娘送的,他都喜欢。
北堂卿想到什么,道:“肖大将军可还有在朝上弹劾于我?”
照理说,肖业的死与他有关,肖大将军除了在天马寺威胁他,其他都很平静,平静到他以为肖业不是肖亮的亲儿子。
“自然有。”玄霆把他的腿放下来,轻轻为他揉捏:“静王一派恨不得把你往死里咬,还爱给你加罪名,不过我都拦住了。”
“怪不得,未听父亲说过。”
父亲定然觉得此事威胁不到自己,才闭口不语。
北堂卿坐起身,笑道:“天马寺他见我,恨不得把我当场给灭掉。”
现在为止,他还记得肖亮望向自己时,眼中露出的杀气有多重。
“肖亮不是周棵和肖梦珠,儿子出事后,他只怕早就将事情查得一清二楚。饶是不知道是周棵所为,也知道了肖业之死与你无关。”
不然以肖亮的个性,早就杀上门。
北堂卿冷哼:“看他们教育出来的子女,就知晓父亲为人如何。”
看他父亲,就教出几个优秀的儿子。
北堂卿捏着他的脸,笑容满面道:“子雅,今天你可有空?”
玄霆冷哼:“何事?”
“闲着无聊,你给我说一下京城权贵中哪家公子品性最好?”
玄霆立刻拉下脸:“三娘,查这些做什么?”
一群纨绔子弟,浪费他时间。
北堂卿直接说出自己的本意:“表妹婚事一波三折,我就想着从权贵子弟中寻个良人给她。”
姨母病情加重,这也是直接的导火绳。
表妹嫁得到,姨母也能少操些心,安心调养身体。
姨母好了,母亲自然就会好。
玄霆脸色终于好转:“她的身份嫡长子她绝对攀不上,庶子,嫡次子之类的倒有不少。”
把那个女人嫁出去,这样也不用次次麻烦三娘。
这么一想,玄霆顿时觉得自己有空了。
北堂卿坐起身看了看天色:“等下弄些小酒,我们边说边聊。”
“好。”玄霆点头,心情恢复愉悦。
来到秦王府后,北堂卿和他回到正院,二人坐在暖房内,边说边聊。
玄霆甚至拿出笔记录了好几个身份不高,品性,学识都不错的公子哥的资料,让他拿回去给贺氏看看可有中意。
北堂卿看他难得的急切,知晓他心思,顿时好笑。
有的时候,子雅真的很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