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翻过一天后,周棵的请帖递到了北堂府。
北堂卿有些好奇,这个周棵一定以为母亲也会回来吧。
周棵确实以为师母回了淮水,来到正厅内望着只有北堂卿,笑道:“师母是不是生我的气,不肯相见。”
“请坐吧。”北堂卿浅笑,从容道:“母亲身体不好,留在京城先调养一些日子。而且外祖母都不在了,只逢年过节回来即可。”
周棵往椅子上一坐,官威十足:“是啊,老师和师母落难时,我也是十分担心,想尽办法。总算是上天赐福,让老师能官复原职。”
“确实,听闻周大人再娶了,还未恭喜。”
周棵忙笑道:“只是续弦,没有必要张扬。”
“听闻是肖大将军之女,怎地不张扬,这可是大福气。”
妻亡再娶这是常事,但他不该不念及往日之恩弹劾他父亲。
没有当年父亲的提携之恩,他怎么可能升得这般快。
周棵,为了往上爬还真什么都敢干。
周棵听出他语气中的讽刺,不以为然道:“昨天肖业喝醉了酒在你酒楼闹事,到底是他有错在先,希望你莫要见怪。”
“不会。”微扬袖子,北堂卿似笑非笑道:“都是误会,我不会计较。”
周棵从袖袋里拿出一个请帖,笑望向北堂卿:“我儿子五天后满月,原本想请师母,她既然不在,那北堂公子就来喝杯喜酒吧。”
“多谢。”
周棵起身,笑道:“如此我就先回去,待师母回来再上门拜访。”
“周大人慢走。”
北堂卿站起身,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眸光满是讽刺。
大山双手环胸,冷哼道:“还真是不要脸。”
弹骇他们老爷,这时候来当什么厚道老实人。
北堂卿冷哼笑道:“来做个样子而已,一定没想到他弹劾父亲的折子会到我眼前。”
如若不然,还真被他给骗了。
大林暗哼,语气透着不屑:“能接受这样的人当女婿,肖大将军人品我看也不怎么样?”
此等忘恩负义之辈,还敢要,只能说肖大将军也就如此。
拿起刚才他留下的请帖,望着上面强有力的字迹,北堂卿眸光浮起沉思。
大山道:“爷,要去嘛?”
把帖子随意扔在桌面,北堂卿满脸厌恶道:“不去。”
一个小孩子的满月宴,他可没空。
周棵之前想坐父亲的位置,结果被挤到淮水这边当巡抚,对他一定怀恨在心。
他现在很忙,没空与他斗。
袁霸从外面进来,身后的侍从还抱着个篓子:“阿卿,快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好东西。”
“什东西?”
“是脐橙,我嫂子从娘家带回来的,说让我给你一小篓。”
脐橙?
北堂卿望着篓里饱满圆黄的脐橙,拿起一起捏了捏,让大山抱到后面放着。
袁霸把手里的橙子递给他,笑道:“刚才那谁的车?”
“周棵。”
“什么?”袁霸微怔,怀疑自己听错了:“他还好意思来。”
这个混蛋,之前伯父差不多官复原职时,他竟然上折子弹劾伯父。
无耻小人,当初要没有伯父拉他一把,这小子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处狗窝啃草呢。
呸,畜生一个。
北堂卿让人把脐橙放好,和袁霸出门。
他现在要去一下酒楼,和以前的几个合作商家谈接下来工厂运作细节。
袁霸坐在马车内望向外面街道:“差不多一年没回淮水,感觉变化也不大。”
“能有何变化?”
最多也就有些新盖起的屋子,翻新街道,并无任何值得关注的地方。
从小到大,淮水每条街道他们早就逛熟了。
“救命?!”
隐隐约约间,外面街道传来急促的救命声,北堂卿听着十分耳熟。
“怎么有点像表妹的声音。”
掀起帘子往外瞧,北堂卿刚好看到不远处茶阁二楼一扇窗内,一个姑娘被人扯回去,轮廓很像他的表妹施花语。
可她应该在老家待嫁,怎么会在这里?
“停车。”
回想刚才的镜头,确实很像。
大山勒停马车,疑惑掀起帘子:“爷,怎么了?”
袁霸也问:“阿卿,怎么停了?”
“刚才的声音很像表妹。”
北堂卿越想越确定,迅速下马车,朝着刚才的茶楼而去。
冲入茶楼,来到一处雅间外,就听到他表妹的哭声,还有皮带抽打在肉体上的声响。
抬腿怒踹开门,北堂卿望着里面的情景,眸光泛起杀意。
雅间的小榻上,他表妹施花语嘴被塞住,双手被反绑,身上,脸上伤痕累累,而肖业这个畜生,手里拿着皮鞕望着进来的他们。
施花语见到北堂卿那刻泪流满面,不断挣扎发出呜呜声音,眼里满是哀求。
肖业见到北堂卿,和两边侍卫吼道:“还愣着做什么,拦住这混蛋。”
北堂卿岂会怕这几个侍卫,三两下直接揍倒在地。
肖业望着目露凶光的北堂卿,一把攥起榻上的施花语,朝着北堂卿怒吼:“你别过来,过来我就杀了她。”
袁霸和大山等人进来,看到眼前情况纷纷上前。
北堂卿一把抓住施花语的手,抬脚踢向肖业胸膛。
肖业被踹摔倒在地,痛意让他嚎叫出声。
北堂卿捧着施花语满是泪痕和鞭痕的脸,轻声道:“别怕,表哥来了。”
“你个混蛋,今天爷非收拾你不可。”
袁霸和大山,大林二话不说,挽起袖子直接开揍。
塞住嘴的布被拿开,施花语颤抖着唇哭喊:“表哥,呜。。”
“没事了。”
北堂卿迅速把她手上绑的布条解开,轻搂着她,极力克制自己怒气。
被解开束缚后,施花语所有害怕和恐惧浮上心头,抱着他惊恐大哭。
肖业前几天被揍的伤还没消,现在又被揍,直抱着头求饶。
袁霸边打边骂:“你个混蛋,竟然敢欺负施姑娘,打死你个畜生。”
北堂卿看渐渐有人往这边瞧,忙喊停:“别打了,咱们回去。”
三人听到他的话,才收回了手。
北堂卿来到肖业眼前,长腿一抬狠狠往他膝盖踩下去。
咯一声响,骨头断裂声清晰传入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啊!!”
肖业抱着断腿,杀猪般的嚎叫满地打滚。
北堂卿冷哼:“还有下次,就不是断腿这么简单了。”
说罢,当着众人的面扶着施花语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