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小雨空降,淅淅洒洒,朦胧了远方的天空,敞开的窗凉意袭来。
北堂卿坐在椅子上陪招财玩,袁霸拿着珍珠在后面瞧。
“我的乖乖,这可是真的东海珍珠,价值连城。兄弟,咱们,哦不,你赚大发了。”
他没有想到泰恩竟然这么有钱,还这么大方。
北堂卿睨了他一眼,没好气笑道:“别整得跟个穷鬼似的,把口水擦擦。”
“我们家再有钱,这么大的东珠我真的没有见过。”放下珠子,袁霸满脸疑惑道:“阿卿,你说这泰恩真的只是蛮安国的贵族吗?”
出手就是世间罕见的东珠,可见其家底之优渥。
北堂卿道:“看着出身不低,可惜无法从他身上套出更多的信息。”
对方十分谨慎,说话滴水不漏,根本套不出一点信息。
袁霸把东珠放回盒子内,笑道:“那咱们下一步怎么走?”
“很简单,离开镇子,然后前往富州城。”
“富州城?”袁霸想了想,道:“到富州做什么?”
“自然是拿到知府与蛮安国通敌的证据。”
只要证据到手,接下来交给军队就可以,他们不必插手。
袁霸 点头:“对,只要拿到证据,就可以让伯父翻身。”
中午时分,北堂卿退掉客房,坐上马车离开这个小镇。
花楼内,翠娘接到北堂卿没死的消息十分震惊,她火速派人到客栈查看,却发现他们早就离开。
他们直上官道,披风冒雨前往富州城。
走到半路时,雨越下越大,无奈他们只能在一处路边的野店避雨。
野店内人很少,都是来避雨的。
掌柜是个矮老头,见到他忙迎上前,谄媚搓着手笑道:“二位公子打尖还是住店?”
北堂卿道:“我们吃些午饭,来几样你们的拿手好菜。”
“好咧,您里面请。”
北堂卿来到临窗位置落座,望着外面深山肆雨狂风。
袁霸甩甩袖子上的水珠,满脸嫌弃:“这地方路真讨厌,一点也不好走。”
还是官道,颠得他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北堂卿很稀松平常:“有路就不错了。”
又不是京城,处处通平坦大道。
袁霸想想也是,穷山之地有路已是万幸。
饭菜很快就上来,北堂卿让大山和大林坐下一起用饭。
饭桌上有一碟生肉,是专门留给招财的。
这时候外面跑进来一群人,哗哗挤满了门口。
北堂卿扫了眼,发现都是一群侍卫,最后走进来的人让他暗道不好。
来的人,竟然是鸡鸣山的二当家莫在天。
还真是冤家路窄。
袁霸嘴里的鸡腿瞬间不香了:“阿卿,怎么办?”
“别说话,吃饱了等下好跑路。”
北堂卿放下酒杯,举筷吃饭。
而莫在天只扫了他们一眼,坐到他们最远的地方。
雨势仍是很大,北堂卿吃饱后,喝着茶欣赏着外面的大雨。
袁霸越坐越是不安:“阿卿,咱要不要现在走?”
“这么大的雨,怎么走?”
“难道在这里过夜?”
“自然不用。”看了看外面的雨势,北堂卿眉梢透出轻松:“雨很快就会停。”
袁霸将信将疑望向外面,觉得根本不会停。
不到半个时辰后,果然如北堂卿所言,雨势渐小,风都停了。
大山去结账,随后他们起身离开。
小雨绵绵,路上一片水花溅起,北堂卿坐在马车内闭目养神。
没走出多远,外面的大山就报:“主子,他们跟在我们后面。”
袁霸看了眼,急声和北堂卿道:“怎么办?”
北堂卿睁开眼:“看样子对方是打算和咱们对上了,大山,别停,继续往前走,随机应变。”
“是。”
大山扬起长鞭拍在马背上,加快速度。
后面的莫在天骑着高头大马,很快就赶到他们一行人,硬生生拦住他们的去路。
勒停马车,大山和大林抽剑起身望向莫在天。
北堂卿掀起帘子望向莫在天,眸光透出冷漠:“二当家,可是有什么事?”
莫在天手执长剑指着他笑道:“我就说翠娘动了凡心,大当家还不相信,还真让你个小白脸跑了。”
对方来者不善,语气杀气渐起。
大山和大林相视一眼,朝着后面的北堂卿大喊:“主子先走。”
二人执剑飞身而起,袭向莫在天。
北堂卿把招财放上天空,拉着袁霸一跃而起,把他扔上马背后割断缰绳,自己坐上另外一匹马,迅速离开。
马儿受惊四处乱踢,竟然意外的让他们逃出包围圈,朝着前方疾步而行。
趴在马背上,紧紧抱着它的脖子,双腿夹住马腹,袁霸大喊:“阿卿,大山他们不会有事吧?”
“放心,以他们的身手一定可以脱围,现在最要紧的是我们别拖后腿。”
大山和大林的武功比他都高,北堂卿一点也不担心。
对方人多势众,他们不能硬碰硬。
他们疾速前行,穿过山路,经过一大片竹林时前方霎然出现两条路。
北堂卿抱紧马大声和袁霸道:“袁子,咱们分开走,在富州城离知府衙门最近的一条街集合。”
“好。”
袁霸知道此刻不能犹豫,紧紧抱着马冲入左边小路,北堂卿侧冲向右边路。
二人分开,可以更大提高逃生的机会。
风在耳边呼啸,北堂卿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前方竟然没路了。
轻拍马脖子安抚它慢慢停下来,北堂卿翻身下马。
环顾四周,茂林密布,四周静谧无声,让人置身其中感觉心中十分压抑。
原路返回定会遇到莫在天等人,他要另谋出路。
身后的山并不是很高,北堂卿打算先上去看看后面有没有路,探明情况再说。
吹出口哨响彻林间,招财俯冲而下,落到他的 肩膀。
北堂卿爬上山顶,入目山峦叠嶂,层层相映,隐隐前方隔着两座山后有路。
天空再次下起毛毛细雨,湿滑的地面,入目荆棘遍布,路十分难走。
下坡的时候北堂卿很小心翼翼,抓着旁边树枝,可他到底低估了路面的湿滑。
一个侧身,身子往下滚去,紧接着北堂卿听到哗唰一声,一道网凭地而起,直接将他缠住吊在了半空中。
他的剑,也摔落地面。
扯着粗网,北堂卿暗道不好,他中了猎人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