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招财未见主人,只好回到玄霆的肩膀。
玄霆眸光微沉,淡淡道:“是不是跟丢了?”
招财歪头想了想,点头。
明明刚才它还见到主人的,转眼不见人影。
明松跟过来,轻声道:“主子,怎么了?”
“招财跟丢了,这里人太多,也许她到哪里喝茶了。”
带着招财走向人群,顺着河流让招财认人。
前面远处, 众人望着浴桶内的死尸,吓得四散而逃,胆子大的人都站在原地 议论纷纷。
北堂卿让人立刻报官,然后把浴桶拉到旁边。
冷意袭来,北堂卿打了个哈欠,感觉冷意顺着背脊直冲而上。
大山忙上前道:“爷,您的身体恢复没多久,咱还是先回去吧。”
“对啊。”大林忙朝着旁边的吴适作揖,道:“吴公子,我家主子之前受过重伤,还伤到肺部,受不得寒。”
吴适一听忙和北堂卿道:“北堂兄,你先回去,我们留在这里作人证。”
“好,那就麻烦各位了。”
话说完,北堂卿又打了个哈欠,感觉湿漉漉的衣服粘的十分难受,冷意还一阵一阵。
玄霆走出没多远,许多人惊慌迎面跑来,和他错身而过,似乎前面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明松一把抓住一个男子,问道:“兄弟,前面出了什么事情?”
那男子忙摆手道:“前面有个人被挖心了,好可怕。”
明松把他放开,望向玄霆:“主子。”
“过去看看。”
玄霆无视跑来的所有人,径直往前走。
很快他就看到河边被拉住的浴桶里坐着的死尸,是个少女,死状奇惨,心脏似乎被人挖走。
见到吴适他们也在,玄霆上前:“怎么回事?”
吴适等人见到玄霆,立刻作揖,恭敬道:“亲王,我们也不知。刚才我们游船时和别的船只相撞后全都落水,后来这东西就不知从何处飘出,北堂兄已让人去报官。”
同时吴适心里很奇怪,不是说亲王和北堂家不和嘛,那这鹰怎么在他肩上。
招财见这里没有主人,飞上屋顶四处张望,仍是一无所获。
玄霆将它的动作看在眼里,知晓是真的跟丢了三娘。
没办法,他只能沉下心面对眼前的事情。
恐慌已造成,他要尽快压下所有流言,安抚百姓的心情。
官府接到报案迅速过来,然后让人把浴桶连尸体全部抬回府衙。
北堂卿浑身湿完回家,泡了个热水澡,出来的时候头有些晕,忙靠坐在椅子上。
大山见他脸色苍白,忙让人请大夫。
大夫正给北堂卿把脉时,北堂多叶过来了。
大夫见到他,忙作揖:“尚书大人。”
北堂多叶忙问:“小儿怎么了?”
大夫恭敬道:“大人,令郎前些日子受过伤,元气未恢复,现在骤然落水,寒气入肺迸发急症。不过没事,卧床休息几天就好,我开几副药,照着喝即可。”
“有劳大夫了。”
随着北堂多叶让大山跟着大夫拿药,自己来到床边。
北堂卿不敢相信自己落个水都能头晕眼花,抚着额头轻声笑道:“父亲,儿子没事。”
坐在床边,北堂多叶瞪他:“你之前重伤伤到肺部刚痊愈,让你小心些,偏偏还落水。年初几的,连个好兆头都没有。你母亲要知晓,定要恼你。”
“那父亲别告诉她。”
北堂多叶见他只是有些头晕,倒没有任何不适,放下心。
让他好好休息,这几天别出门。
北堂卿待父亲走后,躺在床上闭眼休息。
喝过一碗药后,他开始冒汗,别说衣服,连被褥都湿了。
出了身汗后,感觉舒服不少,头晕症状减缓,呼吸都顺畅许多。
身上粘的厉害,北堂卿让人准备热水好好洗了个澡再睡一觉。
昏昏沉沉间,他听到了招财的叫声。
睁开眼就瞧见招财正在吃桌上的水果,忙唤它:“招财。”
招财听到他叫自己,飞到床边把头伸给他。
抚了抚它的头上的羽毛,北堂卿道:“你去了何处?”
三更半夜,竟然还贪玩。
招财张开翅膀,露出里面的信筒。
北堂卿想到什么,忙拿出里面的信,看到熟悉的字迹,心生欢喜。
思尔如狂,几番错过不减我心,望三娘莫气馁,告我庭门,待清闲些必登门拜访。
北堂卿低头亲了亲招财,笑道:“招财好乖,是子雅的信。”
出了身汗后他舒服许多,忙让大山准备笔墨,他要给子雅回信。
谁想刚坐起身,立刻头晕眼花。
“爷。”大山忙扶住他,担心道:“爷,您等好些再给子雅姑娘回信吧。病成这个样子,她如若知道一定很心疼。再说,您现在的情况,拿得动笔嘛。”
想想也是,北堂卿忙躺下来。
大林端着粥进来,轻声道:“爷,您喝些粥吧。等身体好些,再给子雅姑娘写信。”
“嗯,粥不喝了,我再睡一会。”
他现在吃下去,一定全部吐完。
北堂卿闭眼,没多久就沉沉睡过去。
北堂多叶来的时候刚好见到大山端着粥关门:“如何了?”
大山忙道:“老爷,爷没事,仍头晕。”
北堂多叶看了眼他托盘上的粥:“他是急病,这粥只怕吃不下。”
“爷说头晕,刚睡下。”
“那就算了。”北堂多叶扫了眼他身后的门,问他:“大山,他和那姑娘如何了?”
摇摇头,大山轻叹:“咱爷和这次子雅姑娘连错过三次,一波三折,让我们都着急。”
北堂多叶瞳孔一紧,急声道:“你说那姑娘叫什么?”
“子雅姑娘?”
“子雅?”
北堂多叶没有记错,秦王的字也叫子雅。
这个,竟然是这般巧,和秦王一样的字。
大山不明白为何他反应如此大,忙点头:“正是,子雅姑娘。老爷,您认识吗?”
北堂多叶好笑:“我怎么会认识她,只是秦王的字也叫子雅,觉得有些巧。”
“这正常吧。”大山摇头,道:“字相同很正常,世间人多的是。”
又不是什么专人专用。
北堂多叶捋着胡子,觉得确实如此。
扫了眼紧闭的门,北堂多叶道:“好好照顾你家爷,夜里警醒些。”
“是,老爷。”
北堂多叶没有再多说其他,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