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许久有些腿酸,北堂卿和兄长说了声,起身想走走。
天气晴朗,后山内积雪成堆,踩在柔软的地面,欣赏着两边独特的风景。
年关将至,寒意阵阵,北堂卿下意识 咳了几声。
大山十分担心,忙道:“主子,可要回去?”
“没事。”摇摇手,北堂卿轻声道:“我想走走,好过坐在那里无聊。”
那些人射箭技术实在差劲,看着乏味。
迈步在山林中,北堂卿抬眼就瞧见不远的白兔。
倒不曾想,这里竟然还有兔子。
大林轻声道:“听闻这后面是猎场,小兽众多,应该没有猛兽。”
大山瞪他一眼,没好气道:“公主养野兽,咬她自己吗?”
大林没忍住笑出声,想想确实如此。
北堂卿静静散着步,享受着山林风景,惬意舒畅。
走到侧山时,霎然听到下面传来求救声。
“救命啊,救命啊!!”
三人往下一瞧,发现竟然是宜兰公主。
她趴在地上,后脚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勾住,裙摆上有点点血迹。
宜兰脚痛的厉害,抬头刚巧见到北堂卿,忙招手:“北堂公子,快救我,我脚被铁铗子夹住了。”
北堂卿听罢,领着大山和大林循着小径下去。
大林扶着她坐起身,发现她的脚已被夹出血,忙和北堂卿道:“主子,她伤的不轻。”
北堂卿见她膝盖上的裤子已被扯破,忙脱下披风为她遮掩:“殿下怎一人在此?”
宜兰鼻子微吸,忙道:“我从宫里偷出来的。”
“把她弄出来。”
“是。”
大山和大林一个扶住人,一个小心翼翼扳开夹子。
脚部一阵剧痛传来,宜兰痛的嚎嚎大哭:“轻点,你们轻点,啊 !”
随着宜兰的尖叫声起,北堂卿霎然觉得身后杀气袭来,身子本能往后一斜。
咻,一把长箭破空与他的擦身而过,稳稳刺入旁边的树身。
放眼望去,只见拿着长弓的玄霆领着士兵急步而来。
玄霆眸光微凛,杀气溢出:“北堂卿,你好大的狗胆!”
话落下,士兵拔剑就要朝他们砍来。
“住手!”宜兰见误会,忙把披风扯开,露出受伤的腿,大喊道:“我被铗住了腿,北堂公子在救我。”
玄霆见是误会,冷沉着脸蹲下来查看宜兰的伤口。
明松和竹影见她正和玄霆说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拉开铁铗。
“啊!”宜兰痛得跟杀猪般尖叫,一把抓住玄霆的手就啃。
他妈的,她太痛了!
明松立刻拿出药为她包扎:“殿下忍着些,马上就好。”
“好痛。”宜兰躺在草地里,痛的咬牙切齿。
玄霆看明松包好,弯身一把将她抱起离开。
北堂卿立于原地,转身将旁边入木三分的箭拔出。
大山忿忿为他家主子不平:“主子,秦王也太过份了。”
差点射死他主子,竟然一句话也不说。
望着手里的箭,北堂卿笑的云淡风轻:“这么大的礼,总要还吧。”
还没有走回到场地,远远瞧见两个兄长急步而来,见到他松了口气。
“三娘。”
“三娘,刚才看到宜兰公主受伤,你没事吧。”
两个上下将他扫视一番,确定没受伤后放下心。
北堂卿摇头笑道:“没事,我们回去吧。”
北堂楹笑道:“走吧,大家都在行飞花令,这可是你的长项。”
弟弟就算不入朝为官,这些人际关系能握在手里那也大有用处。
北堂琛见到他手里握着的箭,疑惑:“三娘,哪里来的箭?”
“没事,路上捡的,打算空手掷兔子,结果兔子跑了。”
北堂琛讶然:“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北堂楹才不相信:“你伤都没好,别乱用力。”
“知道了,阿兄。”
“走吧。
北堂楹转身,朝着会场走过去。
他们三兄弟回到会场上,仍有许多人在玩,前方怀柔公主所在的地方,御医正给宜兰公主检查伤口。
坐回自己的位置没多久,就有人来请,说怀柔公主想让他过去。
北堂卿朝着两个兄长点头,起身走过去。
怀柔公主皱着的眉在见到北堂卿时舒展开来,朝他招手:“阿卿快过来。”
阿卿?
北堂卿挑眉,这位还真是自来熟。
玄霆听到自家姐姐叫北堂卿的名字,不悦皱眉。
立于怀柔公主眼前,北堂卿恭敬作揖:“殿下,有何吩咐?”
“什么吩咐?”怀柔公主一笑,语气亲切道:“多亏刚才你救了宜兰,本宫感谢都来不及。”
“殿下过奖,举手之劳而已。而且不是我救的公主,是秦王所救。”
宜兰起身,苦哈着脸望向怀柔:“姑姑,是哪个王八蛋敢在围场里放兽铗,差点把我送走。”
怀柔公主瞪了亲儿子吴适一眼,没好气道:“除了吴适,还有谁?”
吴适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
宜兰气得拿起酒杯砸向他:“你个混蛋,差点害死我。”
他知不知道自己踩中的时候有痛,要不是北堂卿来了,指不定都有蛇咬她。
吴适自知理亏,不断的给她赔礼道歉。
怀柔公主望向北堂卿时,眼神要有多温柔就有多温柔:“你这孩子拿着箭,莫不是也要比箭。”
“正是。”北堂卿扬了扬手里的箭,眼神落在秦王身上:“听闻秦王箭术了得,我想和秦王比试一番。”
这话出来,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也听出了北堂卿语气里的寒。
想到北堂尚书和秦王不和多年,所有人谁也没敢开口。
怀柔公主笑问着弟弟;“阿霆,阿卿说想和你比试一番,这样的胆色可少有人及。”
她这弟弟在别人眼中,活脱脱就是个活阎王,谁见了都退避三舍。
倒不曾想,这北堂卿不但长得好看,胆识也好。
这下子,怀柔公主更喜欢他了。
秦王放下茶杯,冰冷的眼神落在北堂卿身上:“如此,本王自会成全。”
北堂卿凝视着眼前俊美冰冷的男人,想起自己身上的伤,嘴角勾起冷笑。
他北堂卿从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谁得罪了他,他一定会报复回来。
秦王又如何?
谁知知晓,秦王和他父亲不和,等下弄出点什么事,太过平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