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河波光潋滟,船只披着霞光乘风而行,明亮的船舱内,北堂卿正和一个男人喝酒,二人有说有笑十分融洽。
男子先举杯,笑望向他:“北堂公子果然是利落,如若没有你,我的事情哪有这么顺利解决。”
“大人见笑了。”北堂卿举杯轻碰,笑得客气:“我始终相信帮人就是帮自己。”
男人哈哈大笑,朝他竖起大姆指:“不愧是北堂尚书的儿子,北堂公子的胸襟让我佩服。”
“过奖。”
“来,干杯。”
“您老先请。”
北堂卿也才二十有一,办事却极为圆滑,很快就将他哄得团团转。
夜色降临,官员心满意足上了自己的官船,和北堂卿作揖道别,很是一番客气。
待船只走远,大山上前冷哼:“主子,还真是仗着太子殿下狮子大开口。”
“在我意料之中。”北堂卿敢招待他,就有准备。
当朝为了太子,恭亲王两派,明争暗斗许久,父亲乃是太子恩师亲自提起,自然而然站到了太子一派。
太子年方十五,乃是国之储君。
恭亲王却才十岁,据父亲所言也聪明,有皇叔秦王当靠山,势力日渐强大。
帝皇无亲情,一点都不假。
北堂卿没有见过秦王,却听闻他杀伐果断,做事狠辣,曾将得罪他的臣子抽筋剥骨,凶残如魔。
听闻有个女子心悦于他,爬上床榻示爱,最后被他斩断手脚活活折磨致亡。
被这样的人簇拥,可见恭亲王将来会有多暴戾。
船尾突然传来大山的声音:“主子,主子,前面好像飘来一个人。”
众人回头,波澜微起的河面上飘来一块板,板上趴着个人随浪起伏。
远远眺望,看身形和衣服是个男人。
“捞上来。”
主子发了话,大林立刻让船夫把船开过去。
船板飘近,众人拉住手将昏迷中的男人捞起来放在船头板上。
男人身形高大,身上的褐色衣服刀剑极多,伤痕累累,腿有些往后扭,显然已断。
蹲下来,手从他腰间摸出一块令牌,眸光微眯。
大山惊呼:“这是位官员。”
“还是京城来的,把他救活。”
将那块令牌握在手心,北堂卿起身往回走。
回到北堂府内,刚迈入后院招财就从空中直扑他怀里。
北堂卿一把抱住它,讶然挑眉:“怎么重了?”
从江南到京城千里之远,一路来回的飞,它竟然还胖了。
招财得意的叫了几声,似乎这一旅途很愉快。
在摇椅上落座,轻抚着它的翅膀,轻笑道:“是不是又到别家偷吃的。”
招财扬起翅膀,露出下面的信筒。
北堂卿打开信筒,发现有两张纸条,其中一条是兄长所写。
当打开另外一张纸条时,讶然爬上瞳孔,忍不住打开。
信的内容更是让他错愕,竟然是合欢花手帕姑娘写来的,字体清俊,简单。
其鹰落府,抖落信纸,不想汝竟如此惊才绝艳,甚合我心。
北堂卿轻抚招财额头:“你这小子,回来的时候又去打扰人家姑娘,怪不得重了。”
招财昂头轻快的笑着,声音透着欢喜,肯定他的话。
北堂卿想了想,笑道:“过些日子你送信,替我好好感谢这姑娘,不能白吃人家伙食,这样十分失礼。”
招财听懂了,不断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