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梦来到办公室时,时间已经过去了近半个小时,这是她从来都没有过的速度。
那种不适的感觉已经消散大半,只是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
这次门口终于没有人再拦着她了,人一路被送到了自己的专属办公室。
云兮辰见人坐下后,又去别的办公室端来了一杯热水:“基地长,会议时间需不需要延迟?”
“不用。”
孟梦摇头,端着水杯靠坐在沙发里:“把天气预报部门的人过来,还有,把……”
想了想,孟梦继续说道:“把对武器有研究的那些专家也都请过来。”
“是!”
云兮辰没有任何犹豫,当即转身出去做事。
九点四十。
天气预报的相关工作人员到位了。
因为没有了卫星支持,现在的天气预报重新回到了最原始的状态。
靠着老人的经验,以及末世前有过相关工作经验的人一起总结出的经验来做预判。
虽然十次当中只有六七次是准的,可这也是很不错的结果了。
张学真就是这一行人中的一员。
一早吃过饭,张学真就去气象办公室上班了,本来打算打个转就去温室耕种的那些房间去看看的,却被云兮辰打了个碰面,就这样,跟着其他同事来到了孟梦的办公室。
虽然自己是孟梦的亲外公,但在工作时间,张学真并没有摆出长辈的谱,而是和其他人一样恭敬的喊“基地长”。
孟梦多看了自家外公一眼,只感觉这小老头儿好像上班的时候精神特别好,比以前和村里的老头儿一起下棋的时候还要好。
有些好笑,但忍住了。
“坐吧。”
孟梦摆摆手。
待几个人坐下,孟梦这才提起了雪灾的事。
其中一个看起来能有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听后率先说道:“基地长,你是担心在发生末世爆发时的那一场雪灾会再来一次吗?”
孟梦点点头。
这人却眉头一皱,很不赞同的说道:“基地长,我认为你有点过于紧张了。那一场暴雪确实造成了很大的灾难,但是那个时候还有卫星在,根据卫星检测到的结果来看,那一场大雪是百万年才会出现的灾难。所以,今年是不会再有那样的雪灾的。”
说得那叫一个肯定。
如果不是孟梦已经确定了太空中确实没有运行的卫星能够提供相应数据,她差点就要相信这人说的话了。
孟梦没应他的话,而是看向其他人:“你们呢?都有什么想法或者看法,都说说。”
说完,孟梦看了一眼时间:“五十五要开集体大会,在这之前,你们可以畅所欲言。”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接着一位老者举手。
这老者的年纪看起来和张学真差不多,只是格外的瘦,满脸的风霜,那皱纹一道道的格外深,脸色也是常年在阳光下暴晒后才有的黑。
“基地长,我认为超大雪灾也不是完全没可能再次降临。不过根据我们基地目前的情况来说,只要我们能够做到及时清理积雪,想来也不会有太大问题。”
老者的话引起了另外几个人的点头赞同。
孟梦也点了点头,接着看下一个人。
那人皱眉,想了想,最后摇摇头,只说了一句:“我对冬季的天气不太了解。”
说了跟没说一样。
孟梦也不失望,而是继续往下看。
一个个说下来,其实都是模棱两可的话。
觉得可能,又觉得不可能。
可归根结底,这些人更偏向于不可能。
孟梦也不生气,将视线落在了最后一个没有发表意见的人,也就是自己的亲亲外公。
“张学真,你来说说。”
想到外公并不想在公事上展现出两个人的亲戚关系,孟梦也就顺势大胆的叫了自家外公的全名。
若是放在家里自己敢这么叫,自家老妈肯定会举着鸡毛掸子抽自己。
不过现在外公听到被外孙女儿叫全名,不仅没生气,反而还微微点了点头,眼睛里多了点笑意,证明他很满意外孙女公事公办的态度。
张学真清了清嗓子,说道:“目前的天气预报功能已经完全不能和末世前相比,但末世之中的天气本就诡异,我们不能完全掉以轻心,所以我认为我们最好是提前做好对抗强降雪的准备。”
顿了顿,张学真又道:“就算今年冬天不会有强降雪,但根据去年冬天的降雪,以及夏天的降水情况来看,今年冬天的降雪量也不会太少。”
“我们现在提前做好对抗强降雪的准备,除了可以防备有可能会出现的雪灾外,还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新雪收集储备起来,做成压实的雪块存放在地库之中,为明年夏天的水源提前做准备。”
和其他人所谓的看法相比,自家外公的看法可以说是和自己的想法最贴近的了。
就在等这些人到来之前,孟梦就在琢磨如果真的有强降雪了,那么基地要提前做什么准备。
当然,这次对抗可能会到来的雪灾已经不再需要她带着家里人像是仓鼠一样提前准备了,而是会交给手下的人去做。
她是基地长,不是老妈子,不可能事事都亲力亲为。
其他人听了张学真的话后连连点头,也觉得这样的安排很是妥帖。
基地建立在m市的西山之上,虽然海拔并不高,但总归是要比市区高一些。
山上有一处泉眼,但出水量并不多,尤其是到了夏天,长时间不下雨的话,泉眼也会干涸。
所以,冬日里提前储备冰雪很有必要。
同时,张学真的提议也给其他人提了醒,大家纷纷讨论起来。
比如积雪压实也不如冰块来得实在,完全可以将化雪的工作安排到各家各户,每家每户在烤火的时候顺便化一部分雪成水,再放到外面冻实变成冰块,之后送到地库储存,这样可以节省不少空间。
当然,也有人提出这样的话会影响室内供暖的温度。
孟梦也不打断大家的讨论,更没有表达出自己的意见,而是静静的听着,直到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