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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开奇叫了阿标进来。

“哥,怎么了?嫂子找啊?”阿标进来就问。

“闭嘴。”郑开奇满头黑线,“给你个任务。”他告诉了阿标那个夜总会的名字和地址。

“这夜总会我熟啊。”阿标说道:“哥,你吩咐,伺候谁?”

“老子分你点钱都让你花女人身上了。”郑开奇骂骂咧咧,“小心让你得花柳。”他低声道:“你熟是吧?去查一个今天没上班,被带到医院的舞女。性格,秉性,脾气。还有,千万不要让人看出来。日本人不是傻子,也有可能在夜总会布置眼线。”

阿标愣了愣,“哥,那如果被日本人撞见,问我不上班来这里干嘛,我怎么说?”

郑开奇想了想,说道:“你不会拿浅川说事么?你是傻子?”

“哦哦,我明白了。就说我去探路了。我走了啊,保证完成任务。”

见那俩人怪异的目光看过来,郑开奇气不打一处来,“快点滚蛋。”

遣走了阿标,他嘱咐小张三和小油王,去港口医院。

“记住了。异形化妆,务必亲眼见到那个女的模样,你俩打好配合。”

两人搭档不知道多少次了,此次也是默契无比。

办公室没了人,郑开奇清静了一会,喊了温庆和小郭过来。

“手头上没事吧?去趟南郊,跟老郭问问,昨天去闹事的日本兵是哪个巡逻队的,顺便转转,让你老子搞的庙会的场子去哪里了?找好了么?连我老婆都看不好,怎么当的青帮头目?”

小郭平时嘻嘻哈哈哈,听郑开奇有些生气,他唯唯诺诺答应。

温庆说道:“是宪兵队第三大队,第五巡逻队,队长是个中尉,名叫小野四郎。他命令动的手。”

小郭瞪大了眼睛。

这个温庆平时看起来是这么心细的人么?

郑开奇也有些意外,“来了特务科,南郊那边,还一直盯着呢?”

温庆有些不好意思,笑道:“那几个帮忙的小兄弟,一直在尽心做事。消息也是他们告诉我的。”

郑开奇点点头,问道:“现在咱们队的钱谁管的?”

小郭挠挠头,“钥匙就放我们房间的抽屉里,谁用钱谁去拿,东西还在以前的房间。”

郑开奇吩咐起来,“拿点钱,那些小兄弟好好犒劳犒劳,钱不怕多,就怕没有尽心的人。”

“安置过展丰车夫的几个安全屋都不用了,全部换新的。以后但凡关押过私人案件罪犯的,用过后就不要再用,别让科里知道。”

“继续去南郊,看那些日本人今天去不去,如果去了,你们能办就办,不能办给我打电话。”

“还有,给你们两个地址,低调些,查清楚户主是谁,谁住在那里。”

他把怡春院小麦说的那个买她的男人地址和后来与陌生女人在一起的地址告诉了两人。

郑开奇想了想,“那个小警署的署长是谁?约一约,中午或者晚上吃个饭。不管为了谁,敢跟日本人干,就值得我跟他见一见。”

小郭嘀咕着:“这么多事情了,会不会忘了。”

温庆说道:“没事,我记住了。”

郑开奇刚吩咐完,两个人去隔壁收拾东西拿钱,郑开奇接到了电话。

“楚老三越狱了,跑掉了。”是小关的声音。

郑开奇以为自己听错了。

“开什么玩笑?怎么跑的?”

小关说道:“我也不清楚,哥,你来吧,我爷爷要见你。”

去南郊之前,郑开奇把消息透露给了酒哥。

楚老三越狱了,从宪兵司令部的监狱里越狱了,这不免有些天方夜谭,如果说没有人徇私舞弊暗通款曲,那是不可能的。

是楚家最终还是出手了?还是楚老三重金收买了守卫之类,都不好说。

越狱之人,执念微消,要么报仇,要么报恩。

酒哥郭队长强装镇定,“哈哈,怎么可能呢?他从宪兵队司令部的监狱逃离?我会相信?再说了,我也没必要担心吧。”

郑开奇只是想知道郭达知不知道楚老三出来,当下不再多说什么,带小郭和温庆去了南郊,半道把他俩放下,自己去了南郊警署。

署长办公室见到了老关和小关,小关不去说,老关有些烦躁。

郑开奇屁股还没坐,就开始想,老关为什么如此忐忑烦躁。

楚老三毕竟犯了事情,证据确凿,楚家的人都不作为,为什么同样没有动静的老关,竟然如此紧张?

“开奇啊,坐。”

郑开奇开门见山道:“楚老三跑了?不是开玩笑么?”

老关面露难色,和些许的愤怒,说道:“既然日本人传来了消息,那应该错不了的,我听说宪兵队已经出动,并且布下了天罗地网,在各大要道和关卡都派满了人。”

“那就是没错了。”郑开奇喃喃道:“怎么可能呢?楚老三从来不是玩的脑子,他就是个莽夫啊。”

老关苦笑道:“现在的情况,就是莽夫闯出了大部分能人都闯不出来的宪兵队的监狱。”

郑开奇总感觉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索性回到对面顾嫂小店,想来个回笼觉,却见顾嫂在熬红糖姜汁水。

“东来呢?他怎么不给你烧?”郑开奇过去,拿过了家伙事。

顾嫂白了他一眼,把勺子和碗抢了回来,“不是我,是秀娥,在三楼躺着呢。”

“三楼?那是我的白冰的——”

“你还好意思说,你俩来住过几次?总不能躺二楼我们的床上?她都痛得打滚了,你的女人嘛。”

“哇,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让白冰听见,会伤心的。”

郑开奇吓坏了,这个楚秀娥身份来历不明,目的是为了靠近自己,这一点是肯定的。

“你还知道会伤心?”顾嫂懒得搭理他,倒了碗姜汤水,郑开奇想了想接过来,“我来吧。”

他亲自端上楼,敲开了三楼的门,看见了卧在床上的楚秀娥。

楚秀娥孱弱道:“姐姐,麻烦你了,我真——啊!”

她惊慌失措从锦被中掉了出来,大冬天的,只穿着亵衣亵裤。露出大片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