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玄徽的大学,与白娇娇和严少同校。
她是走艺术路线,文化分相对要求低一点。
上了大学,严少和白娇娇正式确定恋爱关系,在军训的时候直接成双入对,毫不避讳外人。
男女主这般行径,自然被假玄徽收入眼底,令她陷入疯狂。
大学氛围,光从学校的课业安排上来说,确实比高中时期自由。
刚上大学的大一新生,他们会有一段时间的松弛感,似乎是在发泄式的调节高三一年的忙成狗。
一般这种日子会持续半个学期,在期中考试时会调节过来。
这个时间不算短,白娇娇和严少有足够多的时间谈恋爱。
两人时常手牵手走在校园里,而假玄徽就仿佛阴沟里的老鼠,阴恻恻的跟在白娇娇和严少身后。
玄徽不明白假玄徽的脑回路。
以假玄徽的财力,雇佣私家侦探跟踪白、严两人完全可以做到,偏她要自己行动。
一边看着恋爱中的白娇娇和严少卿卿我我,一边在后面难受,想各种针对白娇娇的恶毒计划。
期中考试,不管是白娇娇还是严少,成绩都不理想。
两人终于从甜甜的恋爱中回神,将精力投入学业中。
这一忙碌,不免忽视对方,顿时给了假玄徽可乘之机。
一日,白娇娇和严少约定周日去图书馆学习,将上半学期落下的课业补上。
因为课业重,两人约的时间早。
宿舍楼距离图书馆比较远,走路至少需要半个小时,于是,白娇娇便站在宿舍楼下,等严少开车过来接她。
然后,白娇娇被假玄徽迷晕带走。
冬天温度一天比一天低,早起学习的学生都裹着羽绒服匆匆而过,完全没注意等在宿舍楼下的白娇娇。
再有,这所重点大学成立许多年。
他们还是住在老校区,校园环境属实不算好。
宿舍楼附近的绿化有些杂乱,灌木普遍较高,很挡视线。
假玄徽就是借着灌木丛的遮挡,成功将白娇娇拖上自己的车,随后开车出校园。
她按照计划,开车前往阳江二桥。
假玄徽准备将白娇娇卖给当初谋杀田、杨两位小姑娘的六个混混。
这些年,假玄徽一直没找到机会对付白娇娇。
高二是因为白娇娇有父母接送。
高三是因为假玄徽要与严少上同一所大学,难得请家教补习,没时间搞事。
因此,假玄徽与五个混混一直没时间联系。
这一次复联,玄徽趁机将他们的谋算计划,全部录了下来。
玄徽将自己拍到的一切,一股脑全部发送给警局、严少和白家夫妻,还实时直播假玄徽的作案路径。
“呜——”
红色的跑车在早上川流不息的马路上,肆意穿插。
早上出来开出租车,正在等红绿灯的司机,只感觉眼前一花,有什么东西从她面前冲了出去。
她只看到一片枯黄的落叶,在空中打了个圈儿,缓缓落地。
她眨了眨眼睛,回神。
刚刚真有车从她面前冲出去啊!
谁啊?
开这么快,不要命了!
虽然早晨路上的车不算多,但城区车辆什么时候少过?
只不过是对比早高峰和晚高峰,相对较少而已。
她刚这么想就听到“噶——”的刹车声,随后是“碰碰碰”的追尾声。
从听到的声音判断,约莫有十三辆车追尾。
她启动车辆,逐渐靠近车祸现场。
一到现场就听到一位老大哥在破口大骂,骂开车的人不长眼睛,开辆红色跑车去投胎,肯定能化为厉鬼。
还说想死就找个安静一点的地方,不要给别人添麻烦。
出租车司机在靠近车祸现场前,车速就降到极慢,她因此得以快速扫一眼车祸现场。
一辆大货车急刹,身后一辆面包车,十二辆小车追尾。
城区限速,十四辆车的损伤都不是很严重。
她也没看到现场有伤员,不知是伤员在另一侧,还是真没有。
刚刚破口大骂的老大哥,正是面包车车主。
相对于两头两尾,中间车辆损毁比较严重,车头车尾都有破损。
“呜呼呜呼——”
警笛声从远及近。
出租车司机没多停留,将速度提到正常水平,离开车祸现场。
结果她没走多远,又看到一场连环车祸。
这处的车祸比上一处更惨烈,有几辆轿车出现了严重的变形,地面上还出现了血迹,说明其中有人受伤,
一位大姐抱着浑身是血的七八岁孩子,哭的肝肠寸断。
她四下张望,大声喊着,“有没有医生?快救救我女儿啊。”
“有没有护士?”
“快报警!”
“快叫救护车啊!”
“叫了叫了!”
“不要让老子知道开红色跑车的人是谁,不然老子一定扒了他一层皮。”
“车牌号谁记下了?”
……
纷纷扰扰的声音传入耳中。
出租车司机开入车祸现场,询问要不要送人去医院,立即得到回应。
受伤严重,时间等不及的两个伤员,立即被抱上出租车。
出租车司机是本地人。
她知道去医院的捷径,当即避开拥堵的城市主干道,仅仅只用十四分钟就安全的冲到了医院。
两位重伤人员,被送进急救室后,出租车司机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刚刚抱孩子沾染上的鲜血,突然咧嘴一笑。
这怎么不是功德呢?
她今日能避开如此祸事,如何不是平日多做好事的缘故?
出租车司机本地户口,手握大笔拆迁款,还有一栋楼放在那里收租。
早因搭上国家发展的风口,实现财富自由。
她出来开出租车,纯粹是想给自己找点事做。
人不能长时间躺着,会躺废的。
也能做些好事。
没办法,谁让他们家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呢。
她从小生活在这种环境中,耳濡目染,行事风格难免受其影响。
想起自己,出租车司机不免想起车祸现场,大家咒骂的对象,似乎都是一辆红色跑车的主人。
出租车司机想起从她眼前飞驰而过,她却没看清楚的车辆。
难不成,那就是大家口中,引起无数车祸的红色跑车?
大家辱骂的红色跑车主人,此刻正灵活的打着方向盘,轻轻松松的穿插在一辆又一辆的小车洪流中。
丝毫不理会,因为她肆意妄为导致的无数车祸惨案。
那些因为她或死亡、或重伤的人,也不曾分到她丝毫目光。
“呜——”
假玄徽脚下越发用力,车速飞速飙升。
红色跑车在路上狂飙,车轮和地面摩擦,激起一串串火花。
她朝后座瞥了一眼,看到倒在座位上的白衣女子,脸上挂着一抹变态的,兴奋到至极的笑容。
如此扭曲的笑容,生生破坏了假玄徽那张绝世容颜。
玄徽看着自己脸上出现如此恶心的面容,心中不耐,越发强烈。
好在这个祸害,今日总算要被抓了。
按照玄家的底子,应该足够赔偿因为假玄徽导致的一连串车祸。
人死不能复生。
如今也只能在财物方面,对死者父母亲人补偿一二。
玄徽根据自己留在严少身上的神魂印记,感知到严少追着假玄徽过来了。
“噶吱——”
红色跑车突然急刹车。
玄徽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原来是目的地到了。
阳江二桥附近正处于开发阶段,周围环境自然不算繁华,甚至因为是施工阶段,可以说得上一句荒凉。
假玄徽打开车门走出,随手将车门甩上。
她来到后座,将昏迷中的白娇娇拖出来,提着白娇娇朝旁边的房子里走去。
白娇娇白色的羽绒服在地上一拖,立马变得脏污不堪。
“砰!”
假玄徽一脚踹开木门。
入眼是空旷的屋子,没有一扇窗户,只有头顶的白炽灯亮的可怕。
屋子中央放着一把实木椅子。
椅子旁边放着一个普普通通的黑色背包。
假玄徽将白娇娇拖到椅子旁,随后打开背包取出作案工具。
绳子、黑胶布、头套、橡胶手套、变声器、避孕套、摄像机等。
她有过一次作案经历,这一次行动更加娴熟,作案工具更加齐全。
假玄徽先用绳子将白娇娇捆在椅子上,随后用胶带将白娇娇的眼睛和嘴巴封住,让白娇娇只能听不能说。
做好这一切,假玄徽慢条斯理的戴上橡胶手套。
“啪!”
假玄徽一巴掌甩在白娇娇脸上。
白娇娇的脸瞬间肿了起来。
大约是假玄徽下的药量实在太重,假玄徽这狠狠一巴掌,并没有让白娇娇从昏迷中清醒。
“啪啪啪……”
假玄徽越扇越起劲,左右开弓之下,白娇娇很快肿成猪头,也很快清醒。
“呜呜呜……”
“咚咚咚……”
白娇娇拼命挣扎,带动椅子砰砰作响。
假玄徽眼底有些懊恼,她竟然忘记将用铁制品,直接将椅子焊接在地上不好吗?
现在让白娇娇将椅子带动,实在不该。
“呜呜呜……”
白娇娇感应到面前有人,使劲张口想说话。
假玄徽见状,戴上口罩样式的变声器,随即将白娇娇嘴上的胶布撕下来。
“你、你是什么人?”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
一个低沉的男声在房子里响起,在回音的作用下显得格外大,对内向乖巧的白娇娇来说,无异于猛兽出笼,恶鬼临门。
白娇娇身子微微颤抖,声音中带着浓重的鼻音。
“你为什么要抓我?”
“为什么?”
假玄徽呢喃,随即她哈哈大笑,笑到肚子痛,笑出了眼泪。
突然,她像一只矫健的猫儿,猛然扑到白娇娇身前,双手死死抓住白娇娇的领口,声音缓慢而阴冷。
“严峻是我的。”
“若不是你横插一脚,严峻一定会是我的男朋友。”
“明明是我先爱上严骏。”
“要不是你这个贱人勾引严峻,严峻肯定是我的。”
“你怎么不死在厕所里?”
“贱人贱人贱人……”
……
假玄徽说话语无伦次,反复强调的也只有严峻是她的,白娇娇是贱人,故意抢走严峻三个重点。
她精神越来越亢奋,语气也越来越尖锐。
各种脏话张口就来,什么贱人、婊子、荡妇的全往白娇娇身上砸,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过。
巴掌、拳头、双脚齐上阵,分别落在了白娇娇的脸上、腹部和双腿上。
非是玄徽冷眼旁观,而是祂根本无法对假玄徽、白娇娇和严峻着三人出手。
这三人身上仿佛开了什么防御机制。
玄徽的灵力,无法阻拦她们的动作,也不能对她们造成伤害,不然玄徽早用灵力让假玄徽认罪了。
灵力对假玄徽没用,玄徽又是“魂体”,外人看不到祂。
祂只能依靠这个世界的法律,将假玄徽送入监狱,绳之以法。
白娇娇虽然胆子小,但脑子绝对是聪明的。
她哪怕忍受着假玄徽的暴打,也依旧从假玄徽凌乱的话语中,快速将嫌疑人锁定在同一大学的高中同学。
因为白娇娇与严峻上大学后,几乎成了连体婴。
除晚上要回宿舍睡觉外,基本都待在一起。
白娇娇晚上回宿舍,严峻送到宿舍楼底下。白娇娇早上去上学,严峻来宿舍楼底下接。
如今只是刚分开,白娇娇便被人带走。
能如此精准抓到白娇娇的人,一定长时间观察过白娇娇的生活习惯,知道白娇娇的活动轨迹。
这个人,不可能是外校之人。
外人进入校园有诸多限制,没那么长的时间慢慢耗。
另一点是抓白娇娇的人,知道她被锁厕所一事。
他们现在上的大学,距离高中所在城市,有一千多公里的路程。
两座城市完全不相干。
当年白娇娇被锁厕所休学养病一事,因为学校封锁的好,这件事并没有在网络上大肆宣扬,知道的人并不多。
上大学后,白娇娇并未将这件事告诉过任何人。
这件事对白娇娇来说,是一段不可触碰的往事,一想起来她就浑身难受。
她还因此患上了幽闭恐惧症。
不管是白娇娇也好,严峻也罢,两人都不可能将这件事大肆宣扬。
结合这两个条件,大学内知道这件事的人,只能是来自同一所高中,还上了同一所大学的高中同学。
白娇娇细细回想高中校门口贴的喜报,与她上一所大学的有严峻、“玄徽”。
对,就是“玄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