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司韶耳尖竖起来,做鱼疗,还不一样要被人看光光?
该守的男德呢?
童司韶立刻摇头,不惜夸大其辞,“你也不能做鱼疗,你会全身过敏的,痒得晚上没法睡觉,抓得皮开肉绽,会毁容变得很丑。”
她用威胁的眼神盯着他,她必须维护他岌岌可危的清白。
在她的逼视下,屋里的沉默足足持续了一分钟。
“……”裴意然轻咳一声,“不至于吧。”
“不信你就试试,别说我没警告过你。”童司韶气哼哼地,转过头,不看对方的脸。
裴意然含笑说道, “你这么说,那我一定要试试,看看有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当着童司韶的面,他示意吴世勉前头引路。
吴世勉隐约察觉到什么,有趣,这位裴少奶奶,对了,既然顾凤斓已故,可以正式称她为裴太太了。这位裴太太正如坊间传闻的那样,无论谁娶了她,肯定都吃不消。
她呀,把日子当皮球一样踢着玩呢。
听说,这位裴太太有一句至理名言:失败才是人生的必选项,所以不用急,我们来慢慢享受失败的妙处。
如果这句不够,她又补充说明了:岁月静好?相信我,它会逼疯你的。
似乎,这位新任的裴家主母,说得也有几分道理。
你看裴少的表情就知道了,一边反抗,一边享受,眼角眉梢尽是无限春情。
但是吴世勉的当务之急,就是要抓紧机会拍马屁。
刻不容缓,时不我待。
吴世勉立刻堆起满脸的笑意,“行,那我带你先去做鱼疗,我们楼上有个大包间,马少陈少他们也在,大家都是利用鱼疗的时间,顺便聊天谈公务,一点都不耽误时间。”
童司韶出手更快,一把拽着裴意然的衣袖,双目冒火裹挟着他往外走去,“等等,我有事跟他聊几句,失陪。”
吴世勉惊讶地看到,裴少,裴大总裁,一脸温顺地被他的准下堂妻拽了出去,那表情还带着点宠溺。
他之前收到的信息果然有误,裴大总裁至少喜新不厌旧。
是个真男人……渣男。
童司韶把裴意然一直拉到无人的角落,站定,面对他,盯着他的眼睛,再次郑重警告,“裴意然,你忘了自己的体质有多容易过敏了吧?这种场合你也敢掺和?不怕全身都起疹子吗?”
裴意然的目光停在她的脸上,她气得小梨涡都加深了,跟眼睛一样一闪一闪的。
他心猿意马,心不在焉地,“我最近换了新药,专治过敏症的,应该没问题。”
“新药?是201号的吗?弗奇医生研制成功了?”童司韶马上被带偏了,眼神关切,一键三连连珠炮似地,“你以前吃药都有副作用,这次有副作用吗?”
她一边说,一边已经急不可待上手检查了。
童司韶先是绕到他的身后,踮起脚跟,用手拂起他发根处的发丝,查看他的颈后。
那片肤肌一如既往细滑白皙。
她又绕到正面,解开他的袖扣,拉起袖管,查看他的手臂。
流畅而富有力量的肌理,白净如昨。
然后,她直接撩起他的衣摆,查看他的腹肌。
人鱼线勾勒出八块腹肌,块块养眼。
检查完他身上最容易过敏的三个部分,童司韶松了一口气,“弗奇医生以前失败过好几回,这次总算不打诳语了,201就是针对你的特殊病情研制的。”
裴意然安静而顺从任童司韶摆弄,眼神一直落在她的面孔上。
她果然知道弗奇医生在为他研制新药的事情,还知道序列号。
别的不说,弗奇医生在保密这件事上,还挺有契约精神的,连他最爱护器重的徒弟南希都不知道秘研之事。
然而童司韶却深谙内情,了如指掌。
显然,裴意然不无窃喜地暗忖,自己与童司韶之间的关系,比自己猜想的还要亲密。
他还细致地观察到,童司韶眼中有真实的喜悦,照着她那对盈盈的双眼,如消融的冰雪焕发出生机。
这张脸和这样的表情,对裴意然有种不可抗拒的吸引力。
他伸过手去,将童司韶散到耳边发丝别到耳后去。
她那张秀美的小脸蛋儿,就清清楚楚露出来了。
裴意然喉结上下抖动了下,含糊不清地说道,“这么关心我?”
童司韶立刻抓住机会,语重心长地说道,“洁身自好,应该是自发的,不能因为靠药物控制住病情,就随便糟蹋自己。”
“……”裴意然。
她谆谆教诲, “你要明白那句至古名言:男人不自爱,臭过烂白菜。”
“……”
如果他能潜入她的意识的话,会看到什么?
到处飞舞的可爱精灵,还是情色满满的风景?
他真想给她催眠,让他可以进入她的潜意识层面遨游。
童司韶仍旧盯着裴意然看,她说了那么多,他居然没有半点反应。
裴意然背靠着墙悠闲地站着,唇角勾着一丝笑意。
两手随意玩着她的发丝,一会儿拂开她的刘海,一会儿摸着她的耳根。
他的手干燥温柔,逐渐升温。
好几回,他出人意外地抖了抖喉结,眼神露出迷离的神色。
这表情表明,十之八九,他已经被那两个美女理疗师诱惑了。
干这一行的人都明白,越显得禁欲,越能诱惑人。
童司韶觉得不下猛药,是不行了,所以她决定当头棒喝。
“裴意然,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们这群纨绔子弟就会打着养生的名义搞些不养生的事情。你给我打住,不许想这些有的没的。”
莉莉经常与童司韶分享一些内幕,让其提高了警惕。
她气得跺了几下脚,绕着他转来转去,眼睛时不时带着警告扫了过来,她自我脑补时总是这样。
裴意然弯起唇角,突然抓住她的肩膀,俯身亲了一下她的嘴唇,“我这算不自爱吗?”
童司韶呆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用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双唇贴向她的唇瓣。
她的唇瓣像梦中一样柔软甜美,让他不禁伸过舌头,进一步尝试起来。
口腔里有甘露般的味道,然而越吮越让人觉得不够。
他们好久没这么亲热了,那温暖热烈的触感,让童司韶手脚都软了。
她忘了反抗,任由他反复吸吮着,接着反手紧紧抱着他。
直到从拐弯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郑洁和陈天显然也没想到,在这里又碰到他们。
他们今天是来做温泉鱼疗的,碰到裴意然他们后,就特地拐了个方向,以为双方错开了,没想到,一绕过来,又碰到他们。
这对情人吻得很投入。
裴意然向前微微倾着身子,几乎将童司韶完全纳入怀里。
那种姿势既带着强烈占欲,又有着某种甘心臣服的矛盾感。
听到动静,裴意然马上将童司韶的脑袋按到怀里,自己刚侧目过来,冷眼打量着他们。
保持着他一贯淡定自若,旁若无人的意态。
郑洁和陈天反而低头,佯装什么都没看见,推开第一间包间的门,走了进去。
童司韶听到没有其他动静了,这才推开裴意然,站直身子,悄声问道,“被谁看见了?是郑洁他们吗?”
郑洁和陈天常年都穿着一种特定的球鞋,走路的声音很有辨别度。
裴意然没有心思回答,他只想继续被人打断的事情。
但明显不可能了。他恼得紧蹙双眉。
童司韶露出窘态,摸着发烫着双颊,不断瞟着第一间包间的门,她在推测,他们看到了什么,看到了多少。
紧接着,眼中逐渐浮起恼羞成怒地意味,脚一跺,开始怪嗔起他来,“你干嘛突然亲我?我们分居了,你这个叫性侵好不好?”
裴意然舔了舔嘴唇,隐约又尝到那甜美的滋味,他意犹未尽地,声音暗哑地说道,“我亲老婆不犯法。”
“分居,已经分居,即将离婚的夫妻。”童司韶强调。
裴意然含着笑强调,“那也是老婆。”
童司韶怒道,“你果然是个渣男,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你再碰我试试看。”
她摩拳擦掌,他固然有其原因,但这不妨碍她要给他一顿胖揍。
“再给我一点时间。”裴意然眼光温柔,亲了下她的头顶。
“……?”
“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查明真相的。”裴意然凝视着她的眼睛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