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方宇自从在本源世界里见过源之后，就知道自己后面要走的路，其实已经被既定好了。
这也就是传说中的宿命。
对此，他倒并没有感到多排斥和反感，毕竟，相比较那些凡俗之人而言，他的宿命之路已经要好上许多。
说白了，哪怕他是棋盘上的棋子，那也不是一颗普通的棋子，而是一颗举足轻重，关乎到整盘棋局输赢的重要棋子。
但棋子终究还是棋子，方宇多少还是有些不甘心的。
所以他才会冒险去本源世界一探究竟，也愿意听从源的安排，来到这个灵界去寻找上神遗馈。
因为这是他唯一能够让自己从棋子晋升为棋手的机会。
只有拿到了上神遗馈，他的实力才能得到质的提升，成为能够和源，乃至是那个虚空邪神扳手腕的存在。
但现在他却发现，现在棋盘外还有一群猥琐的家伙在盯着他，而且还时不时找机会恶心他一下,派个人来露个脸。
就好像是说。
你小子不要飘，我们一直盯着你呢。
...
所以，方宇真的有点火了。
他冷冷看了那苍云子一眼，随即又环顾了一圈四周，最终确定了某个有着细微空间波动的位置，说道：“听着，这话我只说一次。 如果你们真有事情要和我合作，那就亲自来，别躲躲藏藏的。如果你们打的是其他算盘，下次你们再派人来，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方宇转头瞪了那苍云子一眼。
霎时间，苍云子就感觉自己收到了一股完全无法抵抗的力量，裹挟着他的身体朝着天边飞去...
看着如同皮球一般被自己“踢飞”的苍云子，方宇心中那股憋屈的气也算消了一点。
随即，他又挥手在五庄观外布下了一层隔绝窥视的结界，这才转而看向清风明月。
“好了，细细说说，这人参果树是什么情况吧。”
清风点了点头，躬身把方宇迎入了一旁的道观之中。
这座道观的风格倒是和方宇预想的差不多，除了细微之处的一些奇特装饰他没见过，其他都是中规中矩的摆设。
如果说和方宇见过的道观最大的不同之处，那就是大殿中央并没有任何雕像，也没有祭祀用的香炉。
当然这也好理解，这五庄观的主人镇元子和三清四御平辈，这灵界之中，怕是除了开天辟地的盘古，也没有什么值得他拜的了。
很快，清风引方宇来到一处桌边坐下，挥手招来了一套茶具，然后开始烧水，放茶叶...
而明月则是去了膳房拿了一盘糕点和水果过来。
“......”
方宇本想打断这两人说不用这么费事，但出于对对方的尊重，他还是决定入乡随俗一次。
毕竟，他也想尝一尝，这神仙喝的茶，吃的糕点，那凡人做出来的，有什么区别。
...
清风的动作很熟练，每一个动作都是行云流水，仿佛练习过成千上万遍，而且他的神情也很肃穆，仿佛在做的不是泡茶这种小事，而是在做祭祀一般，一丝不苟。
而一旁的明月则站在一边看着，也不说话，只是时不时会用余光偷瞥方宇一下，似乎对他很好奇。
很快，泡茶的程序走完，其实也不复杂，远比方宇原来世界的茶道要简单很多，就是把烧开的水冲进茶壶，然后再倒进茶杯。
只是神奇的是，那茶壶里的水明明应该在90度以上，但从茶壶嘴里倒出的水却并没有什么热气，方宇用神念感知了一下，茶水的水温也只有40度左右。
方宇微微笑了笑，看来，那茶壶应该也是一种法器。
方宇接过清风端来的茶杯，先是闻了闻。
说实话，这味道并不是很香，但却能给人一种提神醒脑的感觉，甚至让方宇原本还有些烦躁的情绪也缓和了许多。
于是他喝了一口尝了尝，味道和铁观音有点像，微苦中带着一丝回甘，但从味道上而言，其实和普通的茶叶差不太多。
喝完茶后，方宇放下了茶杯，对清风说道：“现在，可以聊了么？”
清风点了点头，看着方宇认真地说道：“人参果树的根系连接着地脉，准确来说，人参果树就是从地脉中长出，而人参果之所以能有神奇的效用，就是因为它吸收了地脉的精华。”
“这个...我听说过。”方宇点头道：“然后呢？”
清风回道：“如今地脉枯竭多年，几近崩溃，其实...地脉早就应该崩溃了，只是家师这些年一直在用他的法力浇灌着人参果树，以求让人参果树的根系稳定住随时有可能崩溃的地脉。所以，人参果树不能有任何闪失。”
“原来如此...”方宇又问道：“那你师傅在哪？”
“家师...”清风闻言神色一黯，一旁的明月眼眶中也再次出现了泪水。
“家师已经...合道了...”清风轻轻说道。
“合道？”方宇微微挑了挑眉，随即想起了一种说法。
得道仙人如果死去，便会融入天道之中，也被称之为合道。
虽然方宇之前也听到围攻五庄观的那群仙修中的领头人说过，亲看看到镇元子的仙骸，只不过当时他并没有相信。
毕竟...那可是镇元子啊！地仙之祖！
这灵界中真正的天花板之一！
怎么会就这么死了呢？
“那...他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合道的呢？”方宇不解。
清风叹息一声，回道：“方才我说过，家师用自己的法力浇灌人参果树，长此以往数百年给地脉续命，法力已是接近枯竭，全凭着凡间的些许香火撑着。后来...也就是去年秋，家师说他要去一趟东海，之后便...之后我们用来供奉家师的牌位忽然有一天破裂了，我们便知道...”
“明白了。”方宇神色肃穆地点了点头。
虽然他没有见过那位镇元子，但对于这种舍生取义为苍生的大爱方宇还是非常钦佩的。
反正他自己是做不到的，他能接受的底线，是先保全自己和自己的亲朋好友，其次再考虑别的。
方宇站起身，走到了殿外，他仔细看了看那棵造型古怪的人参果实，问道：“如果地脉枯竭，会有什么具体后果？”
“具体后果？”清风想了想，回道：“具体会出现什么情况我们也不清楚，因为地脉枯竭这种事情我们也没见过。听家师说，他在诞生之初，曾见过一次地脉破裂。”
“地脉破裂？”方宇也是被这个新鲜的词汇给整懵了。
“是的。”清风点头道：“听家师说，很早之前，这个世界并不是4片大陆，而是只有一整块大陆。后来地脉破裂，那片大陆的中心陷入地渊，周围的山河碎裂成了4大洲。家师说...地脉枯竭的后果，只怕会比地脉破裂要可怕百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