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这个问题时,多少有些羞耻,
他没有好意思问的太明确,还是拐着弯问的。
桑木神医也是看着云念念实在喜欢他,才勉为其难点点头。
想到他点头的样子,温晏离轻勾了勾唇角。
少女从他怀里抬头。
杏眸迷茫的眨了两下,随后变得亮晶晶。
因为害羞,整张小脸都是红的。
“这是好事啊,你的病真的在好转。”
云念念打心眼里为温晏离高兴,不过……
她又捏了捏衣袖,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可我月事来了,也是今天。”
温晏离脸上的笑还没消散,身子先行僵住:“……”
“……”
小夫妻大眼瞪小眼。
没过一会儿,温晏离轻叹了口气,已经认输了。
他抱着云念念回床上。
男子单膝触地,抬手摸摸她的头:“也罢也罢,半年都过去了,不差这几天。”
云念念眼眸眨巴两下。
忽的弯下腰。
在他眉心处,蜻蜓点水般的落下一个吻。
她小脸认真:“不急不急,我们还有很长时间呐!”
少女的唇瓣软软的,很温暖。
温晏离保持蹲着的姿势,无奈的笑笑,低头亲手帮她除去鞋袜。
“嗯,不急!”
反正最近事情多了些。
既要处理朝政,还要准备去虞国的行李,挑选随行人员,安排好月国后面的事情。
温晏离这几天,几乎忙的不可开支。
云念念倒是闲了下来。
次日雨还没停,她来找桑木神医学医。
云念念单独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医书,正在认真钻研。
桑木神医和鹿元霜躲在书架旁。
一大一小似乎是在研究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们一同跑了出去,跑到了云家兄弟暂住的小客栈内。
云遇孤身坐在房间里。
鹿元霜和桑木神医在梁上偷看。
看了好一会儿,鹿元霜小声嘟囔:“师爷爷,他确实和念念长的挺像的。”
“但我打听过了,他脾气很差,又没教养。”
“应该不是姑姑的孩子……吧?”
说到最后,鹿元霜很不自信。
桑木神医按住她的脑袋,逼她继续看下去。
“你仔细看,他的脖子。”
脖子?
鹿元霜揉着眼睛,再次看过去。
因为外面下雨,云遇没出去,穿着是舒适的里衣,衣领开着。
脖子上的胎记很浅,若隐若现。
鹿元霜看了很久,才终于看清图案,心头惊了一下。
云遇的脖子上,有着和阿鹿一样的胎记。
“怎么会?”鹿元霜不敢相信。
桑木神医继续分析道:“昨日陪着念念去宗人府时,云夫人亲口承认,说阿鹿还有一个儿子,念念也说她知道这件事,现在看来,应该就是云遇。”
鹿元霜更加迷茫:“是与不是,我们直接去问念念不就行了?干嘛要偷偷查。”
桑木神医敲了她的脑袋:“要我说你蠢,念念这么多年都不愿意与这个哥哥相认,一定是厌恶他讨厌他的,她最近刚刚大仇得报,心情好些,我们不能扫她的兴。”
“唔……”
桑木神医力道很重,鹿元霜吃痛捂着头。
“师爷爷,我还是不懂,既然他做了那么多错事,念念不愿意与他相认,我们为什么还要查?难不成你想认他?我可听说,云遇之前没少欺负姑姑。”
她对云遇的印象,一开始便是不好的。
桑木神医也是一样,撇了撇嘴:“当然不认,我只是为阿鹿不值。”
“若他真是阿鹿所生,就应该让他知道真相,让他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蠢事,一辈子活在后悔中,而不是让他浑浑噩噩,到现在还认贼做母。”
“我总觉得,不做点什么,对不起我那可怜早逝的小徒弟。”
鹿元霜似乎懂了:“师爷爷,你是想?”
桑木神医言简意赅:“为阿鹿报仇,报复他!”
*
此时。
云修仍然跪在养心殿外。
跪了一天一夜,从大雨跪到小雨。
他脸色惨白,身形在止不住摇晃。
膝盖磕在寒冷的青石板上,又硬又凉。
他身下疼的厉害,将近昏厥。
直到过了晌午,养心殿的大门才打开。
皇上从里面出来。
皇上身子好了,甚至看起来比他还要健壮。
云修苍白着脸,慢慢活动手臂,给他磕头:“微臣参见皇上。”
额头点地,他便没有抬起。
皇上盯着他:“云爱卿,你这又是何苦呢?”
云修请求道:“微臣自知家父罪孽深重,微臣不该求情,但臣身为人子,理应尽孝,求皇上允许云家人进宗人府探望。”
云文德能活下来,已经是皇上的恩典了。
至于有没有人探望,他其实不想管。
但看着云修这般模样,他心里感慨。
毕竟自己也是做父亲的人。
皇上叹了口气,转身道:“朕允许你们云家,每月可以进宗人府探望两次,云爱卿回去吧!”
云修眼底划过泪水,再次磕头:“谢皇上大恩!”
跪了良久,他几乎动弹不得。
身子也是硬的,折腾了好几下,都没有从地上起来。
刘公公得皇上暗示,上前道:“云大人,老奴扶着您。”
云修感激的看他。
还没等站起来。
从外面过来一名士兵。
士兵单膝跪地,声音很虚。
“皇上,昨日宗人府遇刺,太子,云夫人,和云知音……都被人救走了……只有云老太傅被活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