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黑衣人头目话音一落,四面八方的人纷纷涌向他们。
景熹唇瓣抿成一条直线,目光犀利的凝视着眼前涌过来的黑衣人,大手从腰间缓缓抽出一柄软剑,二话不说,率先迎了上去,一如当年他无所畏惧的在战场上拼命。
而后便见谢夭一扬手,白绫直接破袖而出,长长的绫缎如同一条银色的巨龙攻击过去。谢夭动手看似绵软无力,实则强悍刚劲,让对手无法反抗!
阿琴阿筝已经在人群中起来,一招一式尽显干练果断,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祁霖被流景与伽何护着,躲闪着黑衣人一轮又一轮的攻击。
“当心!”祁霖抬手一抻,拽过伽何避过了试图偷袭的黑衣人,反手他向黑衣人射出袖箭,正中眉心,黑衣人当即倒在地上,睁眼死去。
两刻钟过去,黑衣人死伤过半,空气中飘着浓烈刺鼻的血腥味,谢夭几人站在一起,闻见血腥味却是眉头皱都不皱一下的。
“两波人,联手。”祁霖张口,语气里满是笃定。
刚刚他们打斗时,便发现了破绽,武器虽并无不同,可他们的举动,武功招式并不像一家。
“一波梁国,一波大周。”景熹的唇角勾起一抹嗜血渗人的笑来。
“大周竟也有人要杀你?”谢夭扬眉道。
“可能,我这条命太值钱了,只不过,谢灼之,这背后与梁国联手的那个人,还真是如我所说那般,表里不一。”
“殿下,您始终是留不得的,上!”
这一次的攻击较之方才,强劲非常!
“贵女!”阿琴眼见谢夭被人伤到,脚步飞快的过去挥动手中的武器挡开,但她也将要落入身后的河里。
“阿琴!”谢夭手中白绫一甩,绫缎迅速缠住阿琴的腰身,谢夭紧忙随白绫而去,把阿琴换回了河岸,而她自己则落入了河里。
“谢夭!”祁霖看见这一幕,猩红了双眼,纵身一跃,也跳了进去。
“冉辰!”
“殿下!”
“贵女!”
五人望向一前一后落入河里的两人急声大喊。
可眼下他们分不开身去救,只能先处理眼前的局面,待五人解决清眼前的黑衣人,再去寻二人时,河里已没了两人踪影……
深夜,山洞内,火光照亮了整个山洞,火焰不停的跳动着,火柴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声。
谢夭绑好衣带,从里面缓缓走出来,坐在了靠着石壁处的一个石墩上。
火堆之上,架着野鸡,野兔,香味四散开来,甚是诱人。
祁霖只着里衣,修长的手指时不时的翻动一下架上的野味,唇角噙着淡淡的笑。
“快好了,饿不饿?”
“为什么?”
“怕你一个人上黄泉孤单。”
“正经些。”谢夭语调严肃,神情微冷。
“为什么?谢灼之,你自己心里清楚为什么,干嘛还要刨根问底?”
谢夭盯着不远处的火堆,缄默不语,火光映衬的那张脸愈发迷人好看。
“现下,我们这是在哪儿?”谢夭再起话头,眼睛动了动,移向了祁霖。
那张妖邪俊脸明明暗暗,有种难以言说的魅力在里面。
“我也不知。你是大周人都不知这是何处,更何况我一个外人。”
祁霖说的没错,她都不知道这是哪里,他又怎会知道,自己这话问的实属——有水平。
“你不识水性?”
“我对水有恐惧,很害怕。幼时我曾落过水,是魏玞救得我。”
“哦,你这么一说,我大抵是明白了缘由。他救过你,所以你才会喜欢他,对吗?”祁霖抬眼目光如炬。
“这不是理由,我喜欢他是因为他的学识,教养,礼节,气度。”
“谢夭。”
“嗯?”
“你这不能算喜欢。”
“你凭什么这么说?”
“喜欢一个人是说不出任何理由的,你口中的喜欢与欣赏并无一二。”
“不,我就是喜欢他!”
“那你对他可曾有过心动?”祁霖笑问一句,语调不急不缓。
这一下,谢夭被问住了,身体僵直,目露迷茫。
心动?她对魏玞可曾有过心动?似乎并没有,她见他时未曾红过脸,也不曾露过羞涩……
只一瞬间,谢夭恍然大悟。
“你不过是迷恋罢了。”祁霖将她内心深处的想法道了出来。
“迷恋?那我这痴等的十二载,又当如何说?”
“年幼,哪知情爱,不过是遵守诺言罢了。谁竟想,你将这当做了喜欢,他不过是你完美的假想而已。”那漫不经心的声音,让谢夭听了身心一震。
“谢灼之,如果你知道他的真面目了,还会这般的迷恋吗?”
“真面目?我所见即为真面目。”
“可有时候,人的双目也会被表象所迷惑。”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话我一直信的。”
“你真是逗笑我了,哈哈哈……”祁霖在山洞内朗笑出来。
谢夭也不睬他,任他在那笑个不住。
好半晌,他才堪堪止住笑声,眉眼的笑意却是将落未落。
“这话是有一番道理,可也不能全信。很多时候,还是要平心而论。”
“所以这便是殿下在梁国时,人们口中那般的喜怒无常?”
“呵呵呵,谢灼之,你可真有意思!”祁霖笑出声,也不恼她。
火柴依旧噼里啪啦的响着,祁霖见烤的差不多了,遂拿起来走过去递给谢夭。
“熟了,尝尝我的手艺。”
谢夭不做扭捏,伸手接了过去。
这烤鸡出乎意料的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