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珷玞就珷玞。”
“你是何人,为何出现在这里,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魏玞扬起下巴,抬眼望着比自己高一些的祁霖,一身的傲气。
“这里不就是冷宫吗?本宫是梁国太子,与你是表亲,本宫的母后是明络长公主,你得叫她一声姑姑。还有啊,本宫比你年长,你应唤本宫一声表兄。”祁霖开口说道。
“姑姑,表兄?梁国国主求娶的那位姑姑?”他曾听父皇提起过,他的确是有一位嫁往梁国的姑姑,面前这男孩儿难不成真是自己表兄?
“正是。你的母亲可是谨妃?”
“你怎么知道?”
“母后说,谨妃是她向皇帝舅舅举荐入宫的。”
“你还未回答本皇子的问题,你为何出现在这里!”
“迷路了啊,能是为什么?”
……
儿时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祁霖已然没了看书的心思,遂收起书,下了榻。
“希望只是猜测,只是胡想,莫要成真。”祁霖悠悠一叹。
客栈。
郑菖蒲坐在桌前,烛火的光亮映照在她的脸上,手中拿着那枚温润的玉佩,一对秋眸望着它,思绪不知飘向了何处。
“这枚鸳鸯玉佩你可喜欢?”
男人将一枚玉佩拿出来,那枚玉佩是用上好的羊脂玉所做,做工精细,花纹繁复美丽,那一对鸳鸯竟像是活的!
“好漂亮的玉佩!我从未见过能将物什做的惟妙惟肖的玉佩!四哥哥,这样的玉佩谁见了会不喜欢!”
“那便给你了。”男子笑着将鸳鸯玉佩放到郑菖蒲手中。
“这……”
“怎么了,菖蒲?”
“这枚玉佩无论做工还是料子都是极好的,这太过贵重,四哥哥,我不敢要。”郑菖蒲说着就要把玉佩交还给男子。
“菖蒲,你可知,男女之间赠送玉佩是为何意?”男子笑的意味不明,眸光深深的看着面前的少女。
“男女互赠玉佩是……”话到嘴边,郑菖蒲猛然惊觉,抬眼望着男子,却见他正笑看着自己。
“四哥哥心悦菖蒲,想娶菖蒲为妻,菖蒲答应不答应?”
春风和煦,杨柳依依,湖面波光粼粼,微风徐徐吹来,迷了郑菖蒲的心。
“菖蒲也喜欢四哥哥!”郑菖蒲鼓足了勇气。
她出身贫寒,他身份高贵,既然他心悦自己,那自己便是爬也要爬到他的身边,与他并肩而立!
高攀又如何,她喜欢他,他亦心悦自己,这便够了!
“四哥哥,我来帝京了,我来找你了,你在哪里呢,四哥哥。”郑菖蒲的手指抚上玉佩,喃喃自语。
“小姐,该喝药了。”柳染端着汤药走进来。
次日,兰陵,颓澜小居。
谢玉站在凉亭里,将手中的鱼食洒进凉亭下面的溪水里,很快,便见数条鱼儿游了过来,争着去抢。红红的一片,煞是好看。
“何时才如你们这般自在逍遥?”谢玉收回手。
“似你喂的如此之勤,这池中的锦鲤再过几日便可烤着吃了。”郭山河突然出现,迈着沉稳的步子走向谢玉。
“郭兄。”谢玉转身向郭山河行礼。
“长临。”郭山河回礼。
“那日你传信给皇上,皇上可有回信?”
“还未。不过,我却要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谢玉眉峰轻挑,一撩衣袍坐了下来,倒了两盏茶,伸手示意郭山河坐下。
郭山河坐下后,看向谢玉的眸子晦暗不明。
“风华郡主来了兰陵。”
“于归怎么也跑来了兰陵?”
“三小姐那日来兰陵的路上,身受重伤,风华郡主因过于担心,便来了兰陵,跟着的还有惊鸿世子。”
“千寂?”
“长临,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元琅公主今日抵达兰陵。”郭山河身子微倾,语气重了一些。
谢玉敛目吹了吹茶水。
“她一直都不曾放弃寻我。”
“她从及笄之年等到双十年华,长临你要不要见见她。”
“相见不如不见,时候未到。”
“你忍心看她如此吗?”郭山河提高了嗓音。
“不忍心又能如何,郭兄我的身后是谢家,我首先是谢家人,其次才是她的未婚夫君!”
“长临,如果我说,我能瞒天过海让你与她……”
谢玉当即将茶杯重重的放在石桌上,一脸严肃。
“我不能将谢家置于危险之中,琳琅,我不会见。郭兄,你的话,我只当从未听过。”
“长临,你可知元琅公主这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是我对不住她,为了谢家,我只能牺牲我与她的爱情。”
“长临,你听我的,去见她一面,匆匆一面又何妨!”郭山河苦口婆心的劝道。
“皇上若是知道了,你该如何?我不能那么自私,郭兄可明白?”
马车缓缓驶进兰陵城,一只柔若无骨的素手撩起帘子,黑白分明的凤眸打量着车窗外来来往往的人。
赶着马车的是名侍女,面上布满了寒霜,一双犀利黑眸,看上去就不大好惹。
“公主,进兰陵城了。”侍女侧了侧头对坐在里面的女子说道。
坐在里面的女子听后,轻轻的放下了帘子,端坐起来。
“希望当真可以寻到他。”
“一定会的,皇天不负有心人,咱们一定会找到谢公子的!”侍女的话语里满是坚定。
“嗯。”女子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