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的行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吃绝户了。
只不过,没有别人那么极端。
吃绝户这个行为,可以说是一个约定成俗的规定。
一些无儿无女的老人去世后,周围的邻居就会一哄而上,把他留下的全部家产变卖,换成粮食,请个厨师做流水席。
碰上家里有钱的,能连续吃上很多天,整个村子的男女老少都吃的油光满面。
不过,一般无儿无女的老人,家里的积蓄也不会太多,一般全村老少一起大吃一顿,也就吃光了。
所以,“吃”绝户这个吃字,是真的在吃。
每种习俗的形成,都有特殊的原因,旧社会生产力低下,人均生活都比较困难。
吃绝户这个行为看似无情,却可以避免一些事情的发生。
比如说,一些人会为了财产,故意去接近一些老人,甚至为了钱财,去谋害别人,而吃绝户这个行为,就可以避免这些事情的发生。
反正最后要被大家给分了,就可以避免一些人谋财害命。
而秦淮茹现在的行为,也算是一种另类的吃绝户了,不过李母愿意,也就更顺理成章了一些。
其实,李母也是真的没得选了,医生说了她剩下的时间,顶多半年,少则两三个月。
别看她现在没什么大事,这也是在服用了一些止痛药物的情况下。
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找别人了,只能选择秦淮茹,她对于秦淮茹的情感十分复杂。
要真说,她是自己儿子的妻子,也是自己的儿媳妇。
但是刚刚结婚没多久,自己儿子就事发了,她还没反应过来,儿子就被抓去打靶了。
在内心深处,她有点恨秦淮茹,如果不是小李跟秦淮茹结婚,或许小李就不会被抓了。
而且现在她也知道了,小李之所以这么快被抓,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秦淮茹的一个亲戚是警察,看到自己儿子之后就感觉不对劲。
最终导致了自己儿子被抓。
当时在监狱里面,儿子给她说了老房子的床下,她就没有声张,等了一段时间之后,才去了老房子那边。
其实也就是前几天,她一个人去了老房子,到地方一看,震惊的她当场坐在了地上。
警察说她儿子干的是杀人越货的买卖,她当时也不太相信,但是看到床下,那一沓沓的大团结,还有下面的金条,她才真的确定,自己儿子没做什么好事。
好多个大黄鱼,上面盖了一层大团结,李母根本计算不出来,这到底有多少钱。
冷静了很久,李母才平静了下来。
就算是一个五六十岁的人,面对这么巨额的财富,也很难冷静下来。
随后,她就开始了思考,这个老房子是他们家的,平时不会有人来,这些钱暂时存放在这里最好。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一点把这些钱上交的想法。
儿子都死了,这些钱再上交,她没那么无私。
回到家里之后,躺在床上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了,第二天起床,感觉身体很不舒服。
心里想着,反正有钱了,正好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好好活个长命百岁,拿这些钱享受生活。
但是到了医院,就得到了噩耗,她命不久矣。
从天上突然掉到了地下,对于李母来说,床下的那些金条,此时成了催命符,医生也把情况给她说了,如果恶化,最好能有人陪在身边照顾,要不她会遭受更多折磨。
充分了解了病情之后,李母也不考虑怎么花钱了,这些钱反而成了烫手山芋。
想要找一个人来照顾她,成了最大的难题。
其实她还是有亲戚在的,但是已经很多年没有接触了,但是联系到亲戚,让他们过来,需要时间。
而让他们过来,肯定又要漏财,总之都不太合适。
最后想来想去,也只有秦淮茹了。
在家思考了一晚上,李母就找上了门,跟秦淮茹说清楚了这件事。
秦淮茹提议住在这边,李母也无所谓,反正她已经时日无多了。
“那跟我一起去家里拿东西吧。”
秦淮茹也没多想,就跟着李母一起走了。
但是走着走着,秦淮茹感觉不对劲,这怎么越走越偏僻呢?
不会是觉得自己害了她儿子,想要报复吧?
秦淮茹看着越来越偏僻,心中也害怕。
不过,还没等秦淮茹说话呢,李母就来到了一个屋子前面。
这个屋子挺破旧,但是门口却挂着一个大锁,有点不太协调。
李母拿出钥匙,打开锁,走了进去。
秦淮茹看了一下周围,不像是有埋伏的样子,也就跟了进去。
很普通的一个屋子,可以看出来很久没有住人了。
秦淮茹还没进去呢,就看到李母费劲的拎着一个大黄鱼走了出来。
秦淮茹的眼睛瞬间就盯在了大黄鱼上面。
李母递给了秦淮茹“这是给你,等到我走了,剩下的也全部给你。”
秦淮茹看了一眼屋子里,什么都没看到,接过大黄鱼,手中一沉,应该是真货。
她不知道这个值多少钱,但是想来,就是这一个大黄鱼,让自己照顾这个老太太都不亏本。
反正看起来,这个李母要比贾张氏好对付,再说了,照顾李母给她养老送终,也可以给自己博得一个好名声不是?
可以说是一举多得。
秦淮茹想明白之后,瞬间就带入了角色。
一边死死的抓着大黄鱼,一边亲热的开口“妈,咱也算是一家人,以后就不说两家话。”
李母看着秦淮茹假惺惺的样子,也不跟她计较那么多了。
管她秦淮茹是不是虚情假意,她要的是秦淮茹在最后这段时间,把她当亲娘对待就行,哪怕是假的也无所谓。
随后,李母跟秦淮茹一起走了出来,又把门锁给锁上。
看着盯着门锁和自己手里钥匙的秦淮茹,李母开口了“别看了,以后都是你的,等我走了,钥匙就给你。”
“但是,你也别起什么歪心思,这些东西都是赃物,一个不好就全部没了。”
秦淮茹也不是什么好鸟,根本没有把这些钱交出去的想法。
一个死了儿子,一个死了男人,虽然李彪做的事情确实该死,但是这两个女人,对衙门有了一丝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