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起风了。
风越来越大,吹的窗户板哗啦啦的乱响。
苏弦裹着被子,拼命把最后一点饺子吞进肚子里。
【【蒸汽】残余:20%】
他总算稍微松了口气。
果然人不能太贪心啊,一口气把【骇械核心】提供的两套方案全都接收了,差点遭到反噬。
不过,这是值得的。
虽然还无法立刻破解自动手枪【黑铁】,但他却可以通过制造【魔力子弹】,来使用这把枪了。
【魔力子弹】不需要装进枪里,唯一的限制就是必须要左手,也就是用【傀儡手】来持枪。
苏弦不是左撇子,但好在【傀儡手】能通过不停的使用来提高熟练度,现在已经比他原装的那只手灵活多了。
苏弦检查了一下魔偶的眼睛。
从张开的程度来看,估计再过一个小时,它应该就能完全启动。
“表子,我出去找些吃的,你看家吧。”
“咕叽!”
表子:((o﹏o?))
“不用担心,我不走远,只在附近溜达溜达,马上就回来。”
苏弦把警戒用的人偶布置好。
然后背好了法剑【黑铁魔术师】带上自动手枪【黑铁】,又找出一个破口袋。
当然,【魔力电池】也不能忘。
他来到二楼。
整个废屋黑漆漆,风从破掉的窗户吹进来。
二楼满是蜘蛛网,除了楼梯,其他的地方被堵得水泄不通。
一楼也被大片的蜘蛛网挡住了去路。
苏弦正发愁,该怎么走出去呢。
哒、哒、哒!
一只红色的小蜘蛛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爬出来,用前肢敲了敲楼梯扶手。
苏弦把手伸过去,这只木头和无机物组成的,好像玩具一样的械蛛爬到他的手上。
“你是要带我出去?”
械蛛敲了敲他的手背。
那灯泡一样的六只眼睛闪烁着光芒。
苏弦点点头。
他走到一楼,那只红色的小械蛛不停的挥舞着前爪,而蜘蛛丝仿佛有了生命似的,自动向两侧分开,给他留出一条路。
到了门外,小械蛛从苏弦的手上趴下来,回到屋内。
“代我向你妈妈说声谢谢呀!”
苏弦对着小械蛛喊道。
很快,他就看不见那个小家伙的身影了。
……
今天的风非常的大,吹在身上冷飕飕的。
更别说,苏弦还没穿上衣。
光着膀子背着一口剑,腰里别着一把枪。
如果遇到危险,他打算优先使用法剑【黑铁魔术师】。
毕竟【傀儡手】和自动手枪【黑铁】都是需要消耗【蒸汽】的。
而现在他的蒸汽实在是消耗不起。
苏弦的家(废屋)的旁边是一条无人的空巷,摇尾巴镇的居民经常会把一些垃圾之类的倾倒在那里。
每当苏弦不想到太远的地方打工的时候,都会到那条巷子里看看,说不定能捡到些有用的、或者能吃的东西。
……
万籁俱寂的黑夜,唯有风在呼号个不停。
夜风吹在耳朵上,跟刀子割的一样疼。
苏弦捂着耳朵来到巷口。
这巷子是葫芦形的,入口窄,内力宽。
走进巷子没多久,迎面就是一座垃圾山。
苏弦忍着那股强烈的恶臭,走向垃圾山。
【你获得半根眼球草】
【你获得一把旧汤匙】
【你获得一个被诅咒的洋娃娃】
……
很快,苏弦的口袋就装的半满了。
虽然绝大多数都是无用的垃圾,不过如果自己稍微修补修补,应该还能在菇菇喵那里换点什么的。
他找出点能吃的东西。
比如【眼球草】,那是好像狗尾巴草似的植物,只是上面长的是一颗眼球。
苏弦把眼球摘下来,放进嘴里。
【蒸汽+3】
眼球草还挺有营养嘛。
除了眼球草,他还找到几根大骨头,用枪把敲开骨头,骨髓就流出来了。
他也不管这个骨头到底是什么生物的,嘴对着缺口,吸溜吸溜把骨髓吸了个干净。
【蒸汽+10】
他留了两根给表子。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苏弦决定打道回府。
他此时正在这座垃圾山的半山腰上。
距离地面,大概一二百米远吧。
苏弦把口袋往上背了背,正要一路往下走,突然听见有微弱的声音从脚底下传来。
脚下的垃圾轻微的翻动着,然后,下一秒——
一道黑影突然从垃圾堆里窜出来,苏弦脚下不稳,顺势往后倒去。
“啊!”
紧跟着,两把“折叠大刀”一左一右,狠狠的钳制住了他的双臂。
然后,苏弦就感觉他的脸撞进两坨软软的东西中间。
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嘶嘶嘶!抓到了!抓到了!”
头顶上传来很小的说话声。
声音带着病态的兴奋。
苏弦被钳制的不能动弹。
不过下一秒,他就感觉自己全身被往上一撸,头就从那两坨中间冒出来,跟对方正面相对。
苏弦这才看清楚,自己是被什么东西给抓住了。
那是一个身形跟大姐姐有点像的怪物。
【螳螂女】
【性别:女】
【外观:女人和螳螂结合怪物,腰腹以下完全是螳螂的身体,背后长着巨大的枯叶般覆翅,双手犹如螳螂的前肢,强而有力,而且非常锋利。波涛汹涌。】
“真是的帅气的小哥,嘶嘶嘶!”
螳螂女盯着苏弦的脸,嘴里发出暧昧的叫声。
“阿姨,放开我好吗?”
苏弦冷静的说道。
“嘶嘶嘶!完事就放!”
“完事儿?”
苏弦皱了皱眉头。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嘶嘶嘶!”
螳螂女那张介于人和昆虫之间的诡异的脸慢慢张开红通通的大嘴。
她的嘴巴里面的构造跟人完全不同,完全就是昆虫,能看见她的嘴巴里还有残余的碎肉。
迎面一股腐败的气息传来,不过比起周围的味道,她嘴巴里的味已经算好的了。
“嘶嘶嘶!吃吃吃,吃了你的头,把你的脑子吸溜吸溜,身体还能动的时候嗯啊嗯啊,像雄螳螂一样,嘻嘻嘻!”
“……”
螳螂女说着,那张嘴要向苏弦咬下来了。
“阿姨,你现在把我的脑袋吃了,我我可没法动。”
螳螂女的嘴巴都沾到苏弦的头发了,听他这么说,她停了下来。
“嘶嘶嘶!为什么?”
“因为我不是螳螂啊,你晚点把我脑袋吃掉,到时候让尸体按照你喜欢的僵硬,你不是更爽?”
螳螂女呆滞的看着他。
这个男人怎么一点都不慌啊?
还冷静的给她出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