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说是谁追杀你?”
狄泉有心收留这个猛将在山上,但是也得弄清楚到底是谁在追杀他,梁山能不能护得住他。
“小人在淮西老家与一人生了口角,误将其打死,谁知他家叔找上门来,好生厉害,此人剑术超群,唤作‘金剑先生’李助,飞剑出手,金光万道,把我打得一身伤损。”
听完袁朗的话,狄泉有点沉默。
\\u0027这小子是惹了多大的一个麻烦!
这“金剑先生”李助是好惹的吗?
李助,小说《水浒传》中王庆麾下头领。人称金剑先生,剑术高超,金剑先生击刺剑术当世无双,把剑舞动起来如掣电般迅捷,连“玉麒麟”卢俊义短时间内都抵挡不住。
李助书里原文用剑有舞将来这个动词,之后用剑术剑如掣电的速度让卢俊义抵挡不住,后来公孙胜做法,偷袭打掉了李助的剑,让剑托地离了手,这才导致李助被卢俊义生擒的事件发生。
书里李助用剑有动词描绘,有掉剑的细节,因此可以说没一处表示李助会法术,而且剑术并不等于法术,书里明确法术的公孙胜是五雷天心正法,戴宗是神行法,而非李助的剑术。
实则是这李助得一位早先以武入道的高人传授了一路剑法看似虽然是剑术,实则是法术,需凝神静气,不是瞬发技能。
“这……你可惹了个大麻烦!”
狄泉看着袁朗,现在他都后悔了,早知道是他惹了“金剑先生”李助,狄泉打死都不会让他入伙。
“金剑先生”李助的金剑耍起来了,那连“玉麒麟”卢俊义都被打跑了,梁山上谁能挡得住啊?
按说,要是会道法、道术的人对付那“金剑先生”李助,倒是简单,只要能让他手中是金剑脱手,那他的战斗力还不如士兵高。
可恰巧现在梁山上还没有一个这种精于道术的英雄。
这可怎么对付?现在让袁朗走吗?晚了点!
狄泉先把袁朗留在山上,仔细的想了一下。
既然法术能够让“金剑先生”李助的金剑脱手,那通过一些物理方法,也是可以打落他手里的金剑吧。
比如,用暗器来袭击他持剑的那只手。
比如说是“扑天雕”李应他的飞刀,也许就可以打落他手里的金剑。
关键是,现在除了袁朗,谁也没见过这“金剑先生”李助的真实实力,狄泉等人就没听说过这么玄乎其玄的剑法。
万一这一招的威力实在是太大,只怕是谁也无法抵挡得住,从而被李助打得狼狈不堪。
“现在那金剑先生李助在哪里?”
狄泉先询问一下这个“金剑先生”李助有没有跟着袁朗,要是就在不远处,狄泉现在没有准备,怎么能对付的了?
“小人快马加鞭从淮西逃到梁山,他一时应该尚不知小人去向。”
袁朗回答道。
那就好,至少好有准备的时间。
狄泉立刻叫人把“神机军师”朱武给叫来了,赶紧商量商量对策。
“寨主,依袁朗所言,此人剑术超群,需要用剑在手,方能展示出高超的实力,我说的可对?”
朱武询问道。
“是,此人若是手中没有了那把金剑,只怕是连朱武先生你也打不过。”
狄泉半开玩笑的说道。
“那便好办了,只是还需要弄些东西来克他的剑术!”
朱武这一脸必胜的样子让狄泉非常好奇他究竟有什么办法能对付这“金剑先生”李助。
“寨主,我们需寻得一大块磁石铁来!”
朱武说出了他心中之所想。
狄泉恍然大悟,“你是说……”
朱武点了点头,“这是如此,拿磁铁打造一面盾牌,我看他这位‘金剑先生’还有何能为!”
毕竟,凡是铁质的刀枪棍棒,那都是会被磁铁所吸引的。
“且慢,这李助号称‘金剑先生’,若是他那宝剑不是钢铁,而是金、铜一类打造,磁铁不能吸引,该如何是好?”
一边听了半天的“扑天雕”李应发现了问题,提出了质疑的声音。
是啊,磁铁可以吸起来的金属有铁、钴、镍及其合金和铁氧体,但是你要是用不能被磁铁吸引的材质做了一把剑,这就不能被吸引了。
“袁朗,他李助拿的是一把什么剑?”
狄泉询问道。
“一柄镀金的铁剑,约莫两尺五寸长短。”
袁朗回答道。
“那就没事了!”
狄泉这回算是放心了,闹了半天,这个是镀金的铁剑啊!
那用朱武这招就正合用。
接下来就是找一块大小合适的磁铁了,磁铁小了没什么用,磁铁大了你拿不动。
最后,狄泉在买上山的磁铁里面淘换了一块儿有马桶盖大小的磁铁,派人拿不能被磁铁吸住的铜质斧凿把这块东西打磨的勉强像个盾。
这一面盾的分量至少要有三十多斤,正常人是拿不动的,不过在梁山上找一个能拿的动这盾牌的人还是大有人在的。
狄泉实验了一下这个磁铁盾牌的效果,这个磁铁盾牌的效果倒是还很显着,基本上用铁器靠近五米以内就有明显的吸引力了,到了三米以内,那种轻型的铁器就能直接被吸走。
不过,这也会导致一个问题。
用磁铁盾你就只能用铜兵器穿皮甲,攻击防御全部掉档。
你用了磁铁盾你就不能有其他持盾队友和铁甲铁兵队友,团队掉档。
狄泉思考了一下,似乎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首先就是在使用磁铁盾牌的人身边不能有使用铁质兵器和盔甲的人。
那拿铜的不就行了吗打造几条熟铜棍,上去把“金剑先生”李助的剑吸走,然后直接乱棍打死老师傅。
不对,这个人可不能打死,他一手剑法那算得上是绝活啊,得活捉,想办法让他加入梁山。
不过,按照袁朗的说法,就是李助在追他,估计一时半会也到不了梁山,那正好就趁这个机会来打造一点铜制的兵器和磁铁盾牌。
至于袁朗,由于此人上山的动机和目的不纯,是为了避难,所以暂时不能给他安排什么座次和具体职位,先得考验一下他的人品再说。
之前想到招降李助,狄泉倒是想起了梁山上目前还被关押的几个俘虏。
“铁棒”栾廷玉,张叔夜的公子张立、张用,还有张叔夜济州府的团练黄安和缉捕盗何涛。
在里面,“铁棒”栾廷玉是狄泉必须要招降的,至于张立和张用,他们两个都是这济州太守张叔夜的儿子,自然是劝降不得了,而且留着他们,多半是为了让张叔夜投鼠忌器。
至于那个黄安和何涛两个人,倒是早就有投降的意思了,估计是已经被关的受不了了。
但是,狄泉并不打算收下他们,何涛在济州府还有家人,他是不会死心塌地的终于梁山的,把梁山给卖掉的可能性很大。
他们想要加入梁山的请求,那只仅仅是因为他们被关的太久了而已。
所以,这样像鸡肋一样,“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有没有一技之长的人,狄泉心说就继续关着吧。
狄泉不是不会用人,而是这种人内心不会是真的服你,你对他们做什么都是没有用的。
但是,栾廷玉是必须要招降的了。
栾廷玉的监牢是个单间,那是狄泉特意吩咐过的,对他的待遇不错。
这个单间是在山坡上关押张用、张立两兄弟旁边新盖的,这三名俘虏没事还能聊聊天。
这期间,孙立几次去探望孙立,都被栾廷玉各种辱骂给骂走了。
而今天,狄泉亲自拎着酒菜来见栾廷玉了。
“栾廷玉教师,一向安好?”
狄泉向栾廷玉打了个招呼,谁知栾廷玉抄起枕头就砸向了狄泉。
“贼人!你和孙立那狗贼休想劝降于我!”
栾廷玉怒骂起来。
“栾教师,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孙立他并无对不起你的地方,同门师兄弟的情谊,何必说话如此难听呢?”
狄泉坐在了木屋里,丝毫不惧栾廷玉。
“当初孙立等人前来投奔梁山,也是遭到了小人的陷害,不得已而为之,那时我已经有了攻打祝家庄的念头,便想要劝说孙立,以同门师兄弟的身份潜入祝家庄,与我里应外合,拿下祝家庄。”
听狄泉说到了这里,栾廷玉不仅大骂孙立,“我就说是他出卖了我!”
狄泉冷笑三声,“栾教师,若是真的和孙立里应外合,为何你直到突围才看到了孙立?你这脑子好不灵光!”
栾廷玉细想一下,对啊,确实是这样,如果孙立和狄泉里应外合,那需要孙立也在祝家庄里面。
“难不成,他未曾答应?”
栾廷玉有点不太相信,毕竟孙立按照狄泉的说法,那是拖家带口十分无奈的才到了梁山落草的,初来乍到又没有半点功勋,他狄泉给他一个立功拿自己同门师兄弟当投名状的机会,他孙立会不同意?
“栾教师啊,你太不了解你的师兄了,我当时刚一提出此法,就被孙提辖一口否决,他虽然落草,但是与你毕竟是同师学艺,师兄弟情感还在,不肯加害与你,只是随队出征,只是要等我破了祝家庄之后劝降你,而非要骗你。”
狄泉言之凿凿,栾廷玉一听,这不像是假的。
自己这个师兄,这……到底算是对得起自己,还算是对不起自己?
只怕他也是有些身不由己,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就算是他没有加害与我,他也不该反叛朝廷,落草为寇!”
栾廷玉又开始挑起了孙立的不是。
“那我问你,陈胜、吴广有没有落草为寇?刘邦芒砀山斩蛇有没有落草为寇?”
栾廷玉不理解,“你说这些古人是何道理!”
“我只是想告诉你栾教师,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纣王无道,武王起而伐之,胡亥暴虐,汉高祖提三尺剑斩蛇起义,平秦灭楚,传立基业,世上没有什么永远存在的王朝,周秦汉唐不是,他赵家的大宋更不是,凭什么不能造他大宋的反呢?”
“这……大丈夫忠君爱国,你这是歪理邪说!”
栾廷玉的反驳已经很是苍白无力。
“忠君爱国,也要看是什么君王,若是昔日的贤王,如古之唐尧虞舜,秦皇汉武,今之太祖武德皇帝,可如现在的八帝道君皇帝,他沉迷修道丹青,至使狼心狗行之辈汹汹当朝,奴颜卑膝之徒纷纷秉政,草菅人命,民不聊生,至使社稷变为丘墟,苍生饱受涂炭之苦,难道这样的朝廷还不该反吗?”
狄泉句句在理,栾廷玉几乎找不出话来反驳。
突然,他想起狄泉是平西王狄青之后,便反唇相讥道:“狄泉,你也是忠良之后,昔日狄王爷伐西夏何等的忠臣良将,你如此做,岂不辱没祖宗!”
“哈哈哈,我若是再保宋朝才是辱没祖宗,我先祖狄公汉臣,为大宋立下不世之功,又得了一个什么下场,遭文官猜忌陷害,郁郁而终,我狄家世代为将,如今到了我这一辈,家徒四壁,一贫如洗,忠君爱国又有何好下场?”
“这……”
栾廷玉自然知道狄青当初是因为什么死的,自然也是知道宋朝那重文轻武的毛病。
“还有杨家,自金刀老令公起效忠大宋,堪称大宋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结果代代保宋氏江山,代代男丁死绝,金沙滩,双龙会,七郎八虎死沙场,令公撞死李陵碑,十二寡妇去西征,每一代没个皇帝宠信的奸臣和他们作对?潘仁美,王钦若,庞太师数不胜数!要不是八贤王赵德芳与寇准、包龙图这些忠臣世代与之相抗,杨家将早被害死光了!最后也落得个天波府杨家离开汴梁的下场,请问,难道这样的朝廷还能算是开明吗!这样的君王还算得上是明君吗?”
狄泉本来都想说赵匡胤和赵光义烛影斧声的事情了,后来想了一下,还是算了吧。
栾廷玉顿时感觉自己有点世界观崩塌,这狄泉所说,无一不是实话,可是却与栾廷玉以往所学的忠君爱国的思想大相径庭!
这……究竟是谁对谁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