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咱们?你到底把那些人打死了??”
萧泽鸿兄弟俩对视一眼摇摇头,都选择了沉默。
没死也差不多。
那是他们不扛揍,跟他们没关系。
“哎呦!娘痛痛痛,轻点轻点。”
王二狗露出半个屁股趴在床上,嗷嗷叫唤。
“你说你,怎么刚上一天的学堂就让人打成这个样子,真是丢了你娘的脸。”
二狗娘一摔帕子,“不行我得找他娘问问,儿子你等着,娘这就给你讨个说法。”
二狗为了保护另一个人后背伤的不轻,,那人只是受了一点伤。
“娘,你还是别去了,听说那兄弟俩的娘也不是个善茬到时候你再吃了亏,儿子都帮不上你。”
“她娘到底是谁啊?”
“听说是街上一个做小买卖的生意人,叫田翎稚。”
“田翎稚!”二狗娘脸色大变。
别的人她不认识,田翎稚还能不认识吗?
田翎稚不可怕,可怕的是她那个结拜的大哥。
百禄镇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那可是手眼通天的人。
惹了她那不等于惹了阎王爷的妹子吗?
二狗娘支吾支吾的说不出一句整话。
二狗早就料到他娘是个欺软怕硬的,从小他娘就是这么教育他的,告诉他不要惹事不要惹事。
今天要不是那几个人怂恿他也不会参与进去。
“唉!”他叹了口气翻了身,觉得后背更痛了。
“娘,你放心吧,我没给你惹事,咱家什么情况我还是知道的。”
他家不同于别人家,二狗家穷,穷到什么程度呢?
吃不上饭穿不上衣,二狗爹又好赌,每次二狗娘拿回一点钱,就被二狗爹抢了去赌,第二天一家三口继续挨饿。
二狗娘恨透了二狗爹就带着二狗出来讨生活。
无意中二狗娘见了绿柳书院的招纳学子的告示,跪着求了傅先生才得来这么一个学习的机会。
“二狗,娘对不起你!”二狗娘坐在破床边,红了眼睛。
“不怨你娘,我也不怨那兄弟俩,是我们欺人太甚,我也不想欺负人,可是这样就会被他们欺负。”
二狗娘哭了,哭自己的没用,哭自己儿子的懂事。
另外几家的情况大差不差,有的爹娘要去讨说法,有的选择忍气吞声。
但是大家好像都商量好一样,就是这件事不能让先生知道。
绿柳书院明令禁止打架斗殴到时候被退了学,再很难找到这么好的先生和书院了。
翠花备了水,兄弟二人洗了澡,这会儿头发还没干,林第释从外面回来了。
萧泽鸿冷笑,“你果然是个胆小的,今天怎么不见你去学堂。”
林帝释寻了个椅子坐下,往后一仰,颇有老仙人的自在。
“那里教不了我!去了也是浪费时间。”
“你这番做派还不需要先生吗?”
林帝释顿觉好笑,“进学院读书是为了涨知识,是为了实现抱负,而不是为了拘束。”
萧泽鸿抬着头看着远方,这一会他又在想什么呢?
想起很多年以前他爹对他的谆谆教诲,“鸿儿,你不但是我的儿子,你还是你自己。”
成为很棒的人当然很重要,但是爹也希望你快乐的做自己。
这“鸿儿,扬儿,洗好了就出来,娘准备了新鲜的葡萄。”
田翎稚在外面喊。
他嘴角微微上扬,“可能读书也不全是为了实现抱负和长见识。”
也可能是为了某人高兴。
“好!”萧泽鸿回道。
声音里满是幸福。
田翎稚摆了桌子在院子里,里面盛满了时令鲜果,还有一些不常见的。
萧道寒回来以后,家里总是出现一些别人家不常用的吃食。
整天围着田翎稚娘子长娘子短的,这会总算消停了,不知人又去了哪里。
“快过来,扬儿,鸿儿,快来吃番瓜。”
“好!”
兄弟俩坐下来,拿起一块番瓜填进嘴里,扯动了伤口,只只好拿出来小口小口的吃。
田翎稚憋着笑,萧泽扬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君子动口不动手,他自诩翩翩君子,如今与人扭打成一团,枉为君子。
安娘子也想笑,一向正经冰块脸的萧泽鸿这么狼狈还是头一次。
“想笑便笑好了。”萧泽鸿端起一杯茶水,平静的喝着。
那边安娘子和娘亲笑的前仰后合。
唉,女人真的没什么好笑的了吗?
唉,娘怎么傻傻的呢?
安娘子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的表情,让自己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稚稚我有个想法想和你说。”
田翎稚拔了一颗杏仁放在萧泽扬的手里,“嗯,你说说看。”
“我想把咱们得田记熟食改成酒楼。”
“酒楼?”田翎稚眼睛都亮了。
下一瞬她又愁了,“可是我没有那么多钱!”
安娘子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真是的跟我做生意哪里需要你拿钱呢?”她眼里闪过一丝狡黠,话锋一转,不过开什么样的酒楼这件事得由你想。
田翎稚冲险些跳起来,“你说什么?”
安娘子掰了一小块糕点放在嘴里,侧过身不敢直视田翎稚。
她心虚道,“你也知道,我就是有两个臭钱,别的能力实在没有。”
“你有两个臭钱也不能把这么大的摊子交给我啊。”
“哎呀,我让你当大掌柜的还不行嘛!”
“这根本就不是大不大掌柜的事,我是怕你的钱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安娘子一拍大腿,“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没事你尽管去,放心钱不够了找我,我没有我那个爹还有,放心够你用。”
“那你就没有什么想法?”
安娘子摇摇头,而后又点点头。
田翎稚扶额,“都说我不靠谱,你比我还不靠谱,来,有什么意见说出来。”
“我的意见就是一定要比金樽楼好!”
这意见还真是个好意见。
金樽楼在百禄镇没有一百年也有几十年了,属于老字号了。
田记才多久,她家的东西是很好可是跟老字号比还是差了不少。
而且这些年在吴寿亭的经营下已经形成了一定的规模。
“怎么比?我想做什么都行吗”
安娘子点点头,一双大眼睛眨啊眨得,还真清澈啊!
这种人是怎么想着做生意的呢?
安娘子嘿嘿笑道,“我只是喜欢别人喊我老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