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翎稚与萧泽鸿分开后,沿着柴房的后山往山里走。
山里的夜晚安静的出奇,连平时随处可见的小兽也不见一两个。
田翎稚边走边注意脚下的植物,寻找桢儿留下的痕迹,越往山里走越静,静的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都如天上的雷声一般,震耳欲聋。
她一步三回头,总觉得在她眼睛看不到的地方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
她左右看看无人,脚下的步子不断加快,总算来到了月光能照亮的地方,她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拍拍胸脯。
也不知道桢儿那么胆小的孩子会不会来这里。
脚下的路相对平坦也没有那么多的野草,野外露营这种事情,上辈子她就经常做,可能是因为在古代的关系,这个山同她们那的山不同,格外静的很。
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她田翎稚上辈子不怕,这辈子也不怕,桢儿不要怕,后娘来了!
尽管这夜色黑暗,她还是热了热身,准备以最快的速度搜遍山中的各处角落。
踌躇满志的后娘,“噗,”田翎稚身形一晃,整个人朝前栽倒下去。
“不好!是陷阱!”她的手在空中胡乱摆动想要抓住什么,可惜什么也没抓住。
这么高,这么深,这个姿势,脸先着地会不会变成天使?原主傲人的曲线会不会被砸成飞机场!
太恐怖了,她一只手护在脸上,一只手护在胸前。
来吧,天使和飞机场,我已经准备好了!
眼睛闭的紧紧的,只等着那一声“噗通!”的到来。
腰间一软,一抹温热附上她的后腰,整个人砸在温暖里。
田翎稚轻轻抬起眼皮,看清眼前是一个人猛然瞪大双眼,惊讶道,“原来是个人呀!”
明显可以感觉到抱着她的那个人身体一僵,心中暗道,“我是个人这件事这么难以确认吗?”
男人一身融入夜色的黑衣,玉冠束发,面部线条干净利落。
目前为止,这个男人的一切都长在了田翎稚的心巴上,只是她再往下看,不禁皱眉。
另一边,萧家大院。
男人周丁站在萧氏的身后低着头沉默不语,萧氏穿着一身里衣跪在地上。
冰凉的地板让她早已经不再年轻的身止不住的抖动。
“萧氏!你可知罪!”族长的自上而下怒喝道。
“不知!”
“你!”萧家族长怒指地上的萧氏!一时气结!竟没想到她居然是个脸皮厚的。
萧泽朗连忙上前递上一杯茶,“祖爷爷您先喝点说,别着急,再气坏了您的身子不值当的!”
众人:……
老三家的朗儿何时变得这么会了?
看着众人的目光萧泽朗心中暗暗得意,他可是跟在县令身边的小厮学了好几天呢!怎么样被惊艳了吧?
还没等他得意太久,村长一个箭步蹿到他面前,怒气冲冲,“萧氏,你不要口出妄言,掳走老三媳妇的采花道人是哪里来的你自己心里有数!现下你身后的男人又是谁?你一个守寡多年的寡妇缘何有陌生男人出现在你的房间里?”
萧氏虽然冷的身子发抖,面上确实一副平静,他眼神坦然的看向村长,“田翎稚被掳的事情与我无关,那个男人是我家的长工。”
这么多年她一个女人拉扯着一大家子,成了碧溪村数一数二的大户,这点小场面算得了什么?
她跪的笔直,眼神轻蔑的看着族长,“我为你们萧氏一族开枝散叶,养育三个男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们现在这般指责我可是身为一族之长的作为?”
“你!”萧氏族长手中的茶杯都要端不住了,呼吸越来越快,“你这个荡妇,好生不要脸皮,如今已经人赃并获,你还在这边无耻狡辩,你……”
萧氏冷眼瞧着萧氏族长,“这个时候你莫要拿族长的身份来压我,当初相公走的时候我拉扯着几个孩子饥不饱食的时候怎地不见你们族长来帮衬一把?
现在我的日子好过了你拿族长那一套来压迫我,我告诉你不可能!”
族长也没想到,这么确凿的两件事,这个女人居然能堂而皇之的赖掉。
“当年,谁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大家知道你苦,但是苦日子就能成了你作恶多端的理由吗?你看看你的儿媳妇,拉扯着五个孩子,每天起早贪黑,不但没有变换
坏反而变得越来越好!”
族长说这些话到是真的,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老三家的几个孩子眼瞅着逐渐圆润,性格也变的越来越好,以前见了村子离的人都躲着走现在见了村里的人都主动打招呼了,变得开朗爱笑了。
看热闹的村民点点头十分认可族长的话。
萧氏跪的笔直,“你们不要忘记了她以前可是要把孩子卖掉跟人私奔的女人,突然间像换了一个人一样,你们怎么知道是不是患了离魂症……”
“祖母!”萧泽鸿突然打断萧氏的话,“有些话还希望你还是要斟酌之后再说,所谓祸从口出!”
萧氏瞪着眼睛,嘴巴张的老大转过头不可思议的看向萧泽鸿。
萧泽鸿冷着一张脸,一双朗目死死盯着萧氏,眼底陡然升起的杀意再明显不过,仿佛只要她再多说一个字,他立马就会把她吞噬在眼底。
然而,他身后的男人比萧泽鸿的杀意更浓,欺身上前,平静的说道,“你敢动她一根毫毛试试!”
微微一顿,萧泽鸿笑了,“所以说现在的奸夫淫妇都敢如此光明正大了吗?”
男人一双墨眸安静的看着萧泽鸿,什么也没说,只是挡在萧泽鸿身前。
不说话是因为他们的作为确实有失礼法,而且他是个奴才,萧泽鸿某种意义上算是他的小主字,有权利处死自己。
萧泽鸿背着手转过身面相外面的群众,一张脸沉的吓死人,“海安叔叔,麻烦你现在出来吧!”
原本围的严严实实的围观群众,突然向两边散开,留下一条小路。
一身深蓝色劲装把少年的身躯勾勒的完美无瑕,如墨的长发高高束起,少年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意,温柔而不失礼。
眼见着自己的婆娘眼睛就要被那个少年粘上,村里的大叔们连忙捂住婆娘的眼睛,人群里一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抱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