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员外:……
臭小子,你礼貌吗?
礼貌是什么?礼貌有我后娘重要吗?如果没有,那不要礼貌也罢。
到嘴的鸭子不能让它飞了,萧老太太不死心,又换上了一副笑脸凑到萧泽朗面前,蹲下来,笑眯眯的看着他。
“朗儿,想祖母了没有?”
萧泽朗瞪着大眼睛摇摇头,“没有,奶奶不在的日子跟后娘玩很开心,都快想不起你了!”
得!萧老太太又被小的怼了回来。
转身又问萧泽桢,“那我们最乖的桢儿呢?想奶奶了没有?”
萧泽桢一脸同情的看着祖母,“奶奶你都不给我钱钱花,桢儿不想你!”
萧老太太眼睛一亮,“那奶奶给桢儿钱钱,桢儿就会想奶奶了吗?”
小桢儿点点头。
萧老太太连忙掏出荷包,在里面拿出两枚铜钱,“诺,这个是给我们桢儿买糖人吃的!”
萧泽桢仰头看着萧老太太不出声,默默的拿出了挂在脖子一串铜钱,上面足足挂了三四十枚。
田翎稚皱眉,脖子上挂那么多钱真的不会累吗?
萧老太太没想到一个小娃娃能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钱,此时手里的两枚铜钱像极了两枚烫手的山药,拿不得,扔了又可惜。
她只得干笑两声,“奶奶还有呢,这只是给你买糖人的,还有买玩具的钱钱呢,你等着奶奶给你拿熬!”
说完在自己的荷包里翻了两下,只剩下一些碎银子,再也没有铜板。
想拿一块最小的碎银子糊弄一下萧泽桢,可低头看看那脖子上的几十枚铜钱实在是有点不好拿出手,她一个堂堂大人怎么能被一个小孩子比下去,算了今天豁出去了。
紧咬牙齿,心一横,把整个荷包都递了过来,“桢儿这些都给你吧!”
桢儿拿着钱袋回了萧老太太一个灿烂的笑,“桢儿谢谢奶奶!”萧泽桢乖乖行礼。
总算哄好了一个,萧老太太连忙问道,“桢儿,奶奶给你钱钱那你是不是奶奶的乖宝宝?”
萧泽桢查看这荷包里的碎银子,随后答应。“嗯!”
萧老太太忙笑着说,“乖宝宝就不应该让奶奶不高兴对不对?”
“嗯!”萧泽桢答道。
后娘只是教会他怎么数铜钱了还没教会他怎么数碎银子,可怎么办哦!等后娘有时间的时候一定让后娘好好教会自己。
萧老太太接着说,“那我们桢儿和后娘去新的家里好不好?”
“不好。” 萧泽桢脱口而出!
说完头也不回的跑到田翎稚身边,举起手中的荷包,“后娘,这个给你吧,里面有一点点白花花的银子,桢儿还不会数,还是交给后娘保管比较好!万一被人偷走就不好了!”
眼睛还有意无意的看向萧老太太的方向。
萧老太太气结,一把年纪居然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孩童给戏弄了。
越想越气,越气越晕,忽然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向后倒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萧大顿觉不妙,该不会是气死了吧!
田翎稚上前探一下鼻息,还有呼吸,双眼紧闭,舌苔白,一侧身体没有知觉,她如果没猜错的话,萧老太太应该是脑出血。
田翎稚连忙让萧泽鸿去萧家大院去喊萧家人过来。
又让萧泽扬去请村里的郎中过来,脑出血患者最怕突然挪动,还好院子里相对平坦,把萧老太太的身体摆成侧卧的方式。
又把刚刚沾满冰凉井水的丝巾搭在她额头上。
做完这一切,萧老太太忽然开始鼾声如雷。
萧泽朗还看到奶奶传出鼾声,“后娘你看,奶奶她没事了,她只是睡着了,还打鼾了呢!我的鼾声都没有奶奶的声音大。”
脑出血患者打鼾可不是什么好事,那是舌根在下坠,如果引起气管堵塞,脑出血没要了她的命,再被活活憋死。
田翎稚扯过自己怀里的丝帕,撬开萧老太太的嘴,用丝帕绑住舌头,轻轻的往外拉。
还好萧老太太的鼾声总算小了一点。
雅雅蹲在田翎稚身边奶声奶气的问道,“娘娘,奶奶怎么睡在咱们家院子里啦,雅雅不喜欢奶奶睡在这里,奶奶只会欺负娘娘,娘娘能不能让奶奶去外面的地上睡?”
田翎稚:……
说好漂亮可爱的女儿呢?还真是爱憎分明呀!
须臾!两个人影由远及近朝萧家小院奔来,走在前面的是萧泽鸿,后面跟着碧溪村的温郎中。
温郎中,年近四十,据说家里几代人都是行医的,颇得附近老百姓的爱戴。
有个头疼脑热的小病,吃了几副药也就好的差不多了,实在看不了的就告诉家属去准备后事。
温郎中打眼一看,萧老太太面色青紫,田翎稚手中握着帕子正往外拉萧老太太的舌头。
关这位小娘子,他已经有所耳闻,村里赶牛车的找大叔的病就是他给开的药。
没想到竟然真的对症了,是瞎猫碰见死耗子还是有真才实学还得看看。
温郎中不紧不慢的说道,“小娘子在您看看来,您婆母是何疾病。”
试探,明晃晃的试探!
田翎稚冷哼,“先生您是郎中,这是什么病您应该比我还清楚,怎么现在问起我来了?”
一个郎中给人看病,不先查看病人,倒是来盘问她这个小娘子,八成也是个草包。
温郎中没想到田翎稚说话竟然这么冲,被怼了一句后,只好乖乖给萧老太太诊脉。
半眯着双眼,一双眉毛不停上下跳动,诊脉完毕,又查看了一下萧老太太的舌苔。
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手捋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须。
“脉象弦实,身子麻木,舌苔发白,在下看来令尊患的应该是脑中风。”
田翎稚笑了一下,还不算是太草包,站起身施礼说道:“先生刚刚是小娘子太过担忧婆母病情,多有冒犯,望先生不要放在心上。”
温郎中看了看田翎稚笑着说,“小娘子刚刚教训的是,是在下才疏学浅,听闻赵大叔的病就是小娘子治好的……”
田翎稚弓着身子行礼,心里骂骂咧咧,现在是客套的时候吗?自己只不过是客气一番,你就长篇大论,还不快救人。
她打断了温郎中的话,“不知道先生可有用来针灸的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