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
李长生隐隐猜到了些，不过还需要进一步证实。
“你说你们三位都是习武之人，习武之人干这种事，就不怕家中师长蒙羞吗？”李长生冷笑。
“蒙羞？的确吧！可能有什么办法？”
男子瘫坐在地，苦笑摇头，双眼有泪水滑落，只是一边流淌下来的却是血泪。
“蒙羞又能如何？我学的是真功夫，是能杀人的功夫。
可现在能干什么？你以为我没想过凭借这身功夫赚钱吗？
我想过，我尝试去打黑拳。钱赚的不多不说，我还打出了一身暗伤。”
这点李长生倒是听闻万千鹤提及过一些。
万千鹤曾经也去打过黑拳，虽然他觉得那儿很没意思，层次高低不一。
强的很少，多半都是一些十分业余的。
强的，诸如眼前这位男子，明劲也算是不错了，如若套路练得精通，那绝对是一位好手。
但你强也没用，你强就会给你安排很多场次。
黑拳赚的就是血泪钱，遇到一个好心的介绍人还好，如果是黑中介，肯定坑的最后只能带着一身暗伤回去。
“好了，另一个问题，那人是谁？他们是找的你们，想来你们是接触过对方。”李长生再度发问。
这次对方仔细思忖片刻，这才犹豫着道，“我真的不太清楚，那人长相很普通，普通到我都不知道怎么去形容。
当时那种交流会大家也都是穿唐装过去的，也是公开交流会，一方面用于交流各自的习武心得一方面也是武行圈子里相互接济。
所以理论上谁都可以进去，事后我们也与举办方打听了一下，他们也不知道那人是谁。”
男子无奈叹息。
看得出他在努力回想，然而始终就是提不起半点印象，好似一个云雾山中人，隐藏了起来。
李长生没继续追问，反正之后这人他还得交给史队长他们，用专业人士追查一下，或许有所收获。
“我刚刚看见你似乎对自由似乎有些排斥，相比我放你走，你似乎更想蹲局子，还是说你不怕吃花生米？”
“顶多蹲局子，你可别唬我，我这顶多算杀人未遂，你这种才严重，你属于防卫过当！”
男子说完，顿时就有些愣住，感觉似乎说漏嘴。
李长生一直在观察对方表情。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发现对方的确私底下的身份应该是普通农民，平日应该没少下地干活。
“你很紧张，你似乎在紧张害怕，还是说你在外面怕有人要杀你？”
说着这话，不用对方回答，李长生就知道事儿就是如此。
这种并未经过训练之人，的确不适合说谎。
至于对方是不是那种大智若愚的，反正待会还得交给史强再审问一次，无关紧要。
“好，你不用说了。”
就在对方即将开口之际，李长生挥了挥手直接打断。
“你们三人叫什么？学的功夫又是什么路数？家传的还是武馆学的？”李长生再度发问。
这也是在试探对方，印证对方刚刚所言身份的真实性。
“我不能说名字！但我可以告诉你他们两人名字。他们两位分别是刘玉春，以及杨树。
我练的是乌鸡拳，他们两位分别是古掷剑法传人和扎刀古传人，都是家传的功夫。”
“乌鸡拳？古掷剑法？扎刀么。”
李长生摩挲着下巴，这前者他是知道的，乌鸡拳津门小拳种，也是古拳法。
而古掷剑术他没怎么听过，许是对剑术了解不是很多，扎刀他知道，属于很基本的剑法，虽然基本，但也衍生出一个派别，能专心练这一招的不多见了。
“古掷剑术是怎么回事？我看那人也没投掷剑吧？”李长生狐疑道。
闻言那人有些尴尬，有些无奈道，“古掷剑术现在严格意义已经失传了，这是唐代剑圣的拿手绝技。
又称飞剑之术，这在北宋着名剑客张乖崖也精通此道。
杨树他此道不甚精通，因为此次任务为确保万无一失，他便没用这招。”
李长生这才恍然，他还以为什么古掷剑术就是这下三滥的手段。
不过此番交谈，他也知道，这人应该是真的武术界之人，应该与基因泰克无关。
能夸夸其谈这些武术界知识，身上早年长期训练痕迹也近乎于无，完全被生活磨平了棱角，这种人要说是基因泰克公司派来的刺客有些说不过去。
反倒是另一波人更像是基因泰克悬赏的杀手，只是好巧不巧，两拨人碰到了一起。
“不过还须让史强甄别一下此人言语真实性。”
李长生相信，专业人士对审问肯定是专业的。
同时对那古掷剑术再次来了点兴趣，貌似那唐代剑圣说的就是裴旻。
至于张乖崖他还真不知道。
“走吧，该问的也问的差不多了。”
李长生摇摇头，再度将男子提上摩托车，他准备将这人交给史强。
对方不说自己名字，他很清楚，无非就是不想牵连家人，而且都已经这鬼样子了，谁也认不出他此前何等模样。
这两群人，所料不差，分别就是无尘门安排的外围人员，以及基因泰克的赏金猎人。
他现在还不清楚无尘门为何要对自己下杀手，期初是观察，之后又是如此果决的下杀手。
“到底是什么意思？除了无尘门，总归不会是东洋人收买的杀手吧？”
李长生眼下对这群人唯一的疑虑就在此，国内他招惹的人，除了东洋人，也就是无尘门了。
甚至无尘门他还素未蒙面，按理说是东洋人收买的杀手更有可能。
但不知为何，李长生不排除是无尘门可能。
——
而与此同时，另一边，史强坐在黄家三楼隔间，听着下边人的述说，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刚刚他额头就在一抽一抽的，眼下果然没好事。
“队长，一共发现了四具尸体，根据知情人描述，本来还有两人。一个是我们的目标人物，另一位是暗杀他的，现在目标人物带着那人不知道去哪里了。”
对讲机那头传来下属的汇报，史强听得额头直突突，不过他毕竟心理素质极佳，还是忍住心中情绪。
“把现场控制住，另外联系附近分局，控制现场，我立马过去。”
吩咐好这边，史强又拨通了另一个频道，自然就是那两个负责跟踪李长生的家伙。
这特么，跟踪，跟踪到人家都连杀四人，结果一无所知。
如若不是远处制高点暗哨发现不对，他都还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