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过后,赵泰带兵回到了京都。
武帝得知军队归来,立刻出城门迎接,当天武帝便举办了庆功宴,为所有将士接风洗尘。
宴会上,诸位将士齐聚一堂,武帝以及皇后南宫氏则坐在宴会上方。
然后赵泰将漠北这大半年的情况跟武帝简单的阐述了一遍,对有功的将士进行封赏,对为国牺牲的将士予以赔偿。
对于这些问题,武帝欣然同意,让赵泰找吏部的人记录在册,然后论功行赏。
“陛下,末将还有一事相求?”
就在这时,赵泰双手抱拳,再次询问道。
武帝笑了笑,问道:“将军但说无妨,这次你为朕解决了漠北大患,只要是朕能做到了,一定答应你。”
赵泰道:“如今北境战局平定,百姓生活安康,无需在担心外患。而六皇子顾天明也在大战中立下过不少的功劳,末将希望陛下能将六皇子调回京都,入朝听政。”
虽然他不知道顾天明为何会被撤下封王,然后贬到北境这种边陲之地。
但在赵泰的心目中,六皇子顾天明心思缜密,为人稳重,是几位皇子中能当大任之人。
最重要的是,对方是他女儿未来的夫君,可不能让自家闺女一直等对方回来,或者嫁到北境那种边陲之地去。
所以,趁着这次打了大胜仗,赵泰还是想跟陛下争取一下,尽量将自己这个未来夫婿调回京都。
武帝脸上原本的笑容顿时冷淡了下来,低头看了赵泰一眼,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
当初老六做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没有直接赐死对方已经很仁慈了。
现在就因为对方打了个胜仗,就要将他调回来的话,那他这个皇帝的脸面又该往哪里放?!
皇后南宫氏也是心头一紧,余光下意识的瞟了眼旁边的武帝。
虽然对方表现出来的神色比较平静,但她依旧能感觉到此刻对方心中的愤怒和不悦。
而她,虽然表面看还是皇后,在外人面前依旧是一副母仪天下的样子。
但却早就被撤掉了所有的权力,像只金丝雀一样被囚禁在深宫之中,没有任何的自由。
而坐在下方喝酒的顾尘也是好奇的看了看武帝和皇后南宫氏的脸色。
很显然,武帝并不想答应赵将军的这个请求。
短暂的沉默之后,武帝低头看向赵泰,冷声道:“赵将军,你这个要求朕不能答应你,你换一个其他的。”
赵泰解释道:“陛下,六皇子这些年一直在为大周征战,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何至于调去北境这种地方?!”
见赵泰还在这里劝说,武帝脸上有些不悦,大喝道:“因为他犯了大错,犯了连朕都无法原谅的过错,若非念及这些年他做出的功绩,朕当初早就把他杀了!”
看到武帝震怒,赵泰也是吓了一跳,不知该如何开口。
旁边的杨武察觉到武帝脸色不对,立刻站出来为赵泰说情,“陛下,将军今晚喝多了,才会失了分寸惹怒陛下,还请陛下恕罪。”
“朕没生气。”
武帝挥了下手,情绪也稳定了下来,然后道:“日后六皇子的事不准再提了,朕心里比谁都明白。”
赵泰此刻也知道陛下是真的生气了,老老实实的坐了回去。
有了刚才的事情之后,众将士都兴致缺缺,不敢胡乱说话。
酒过三巡后,宴会也差不多即将结束,武帝先行起身,和诸位将士简短交代一句后,便带着皇后南宫氏离开。
随后,众将士也纷纷离场。
离宫的时候,顾勇义与顾尘同行,想到刚才武帝在宴会上发火的场面,他好奇的看向顾尘,问道:“九哥,你说六哥到底犯了什么事,竟然让父皇如此生气!”
虽然,他也不是很喜欢顾天明。
但在北境相处的那段时间,对方身上还是有很多让人欣赏的地方。
所以,他想不明白,对方到底是犯了什么过错,竟然能让父皇这般生气。
甚至父皇还想过要赐死对方。
顾尘摇了下头,淡淡道:“不清楚。”
当初顾天明和皇后南宫氏的事,知情人并不多,毕竟这是皇家的丑闻。
除了宫里那个老太监,也就镇国公和姜安然知道,顾勇义并不知情。
倒不是顾尘不相信他,而是对方说话比较直率,怕他说漏嘴。
见顾尘也不清楚,顾勇义也没再多问,但眼神中还是带着不解的神色。
....
宰相府内。
南宫乾来到了南宫爵办公用的书房,脸上露出一丝难色,颇为难受的问道:“爹,你怎么把珠儿嫁给齐王了!”
虽然南宫乾没有跟军队一起回来,但因为身份的问题,也在今天才赶回来。可刚回到家,他就得知了闺女嫁去齐王府的消息。
齐王顾江他一直都不太看好,对方府上妾室无数,各种勾心斗角。
珠儿虽有些骄纵,但心思却极为的单纯,将她嫁去齐王府,她又岂会是那些妾室的对手。
关键齐王顾江也是个泛情的种,根本就不可能会维护珠儿。
南宫爵看了南宫乾一眼,低声说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珠儿也到该成家的年纪了。齐王顾江虽然比不上庄王,但身份好歹也是个皇子,珠儿能嫁给他也算是般配。”
南宫乾反驳道:“可齐王这人早年就在府上养了不少小妾,珠儿嫁过去对方能真心待她吗?!”
南宫爵的脸色也冷了下来,扭头注视着旁边的南宫乾,“怎么?!你是对我给珠儿安排的婚事不满,还是觉得我老了,不能给自己的孙女做主了!”
见南宫爵生气,南宫乾也不敢像刚才那般激动,立刻低下头,继续劝道:“爹,儿子怎么敢对你不满,儿子这条命都是你给的。我刚才情绪之所以会有些着急,完全是因为担心珠儿在齐王府过的不好。”
“你是一个当父亲的人,我同样也是珠儿的父亲,我相信您能明白我心里的感受。”
南宫爵的脸色缓和了一些,淡淡说道:“你对珠儿关心我能理解,但现在木已成舟,你说再多也是无济于事。齐王顾江就算花心一点,但看在宰相府的面子上必然也不敢刁难珠儿,你完全可以不用这么担心。”
南宫乾不敢辩解,低着头回道:“父亲说的是,刚才是儿子草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