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别这么看着我,火羽和凤梧桐对于梧桐山是极其重要的,缺少一个还行,两个都没了那是灭顶之灾。”
朱梓瑶也没说错,不过她是有所保留的,她又怎么可能对着他们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呢,自然是说一半留一半了,再说了,之前就提醒他们了,他们想不起来是他们的事。
“不说别的了,凭您的心机手段,自是有办法制住凤梧桐,而且最有发言权的就是寻婉神女,她可是有永恒契约的。”
清浅一说起这个原先的疑惑消解了,或许凤梧桐会与宁寻婉订下永恒契约是在朱梓瑶意料之中,火羽肯定会是宁寻婉的,而凤梧桐的事能出力的也只有宁寻婉。
“我……我可以试着去感应一下凤梧桐的去处,我之前有……有听说过关于契约的基本情况,我想那是没有问题的。”
宁寻婉抚摸着额头上发烫的印迹,闭上双眼,将大脑放空,说了她想帮忙的心思,只是一放松下来就差点儿说起岁寒的事,她并不打算跟任何人说起他。
将思绪发散在四周,这夹杂着她独有的感知力,至于会到方圆几里,她还真不知道,因为没试过,她已经有段时间没用过了。
突然发现了凤梧桐的气息正在急速赶来,身边的应该是那个汐武的,看来汐武是将人带回来了,接下来就是讨论火羽的事了。
“他们就快回来了,我们先说说火羽的事吧,火羽不属于我,我只是借走一段时间,以后会还的。”
“别忘了还有凤梧桐……”
朱梓瑶一听宁寻婉说的那番话之后,她心里乐开了花,但并无保证,凤梧桐这边的棘手的问题该怎么办?总不能以此来讨价还价,帮忙解决一半,剩下的她自己解决吧?
“契约都有共同点,那就是主动结契与被动结契的差别,被动结契时,被结契的人有极大的好处,那就是绝对服从的限制,只针对结契的人有压倒性的影响。”
朱梓瑶沉吟片刻,漫不经心地说道:“你知道山鬼一族是怎么出现的吗?永恒契约又是怎么回事?其实答案你们也能猜到的,想想凤梧桐,由山鬼变成凤凰……”
是的,赤金凤凰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山鬼族,那其实就是他们,只不过灵魂徘徊不前,鬼界并不收他们,只能等他们灵魂耗尽才会尘归尘土归土。
“她回来了,瞧着心不甘情不愿的,永恒契约真的可以束缚她吗?我拭目以待。”
凤梧桐的翅膀收拢了起来,当她站在地面上时,有一层层细密的红色羽毛覆盖在翅膀上,那是汐武的绝招,轻易不使用的。
无论她挣扎几次都是挣脱不了的,索性她也不挣扎了,看看朱梓瑶到了这种时候能耍什么花招。
“梧桐,永恒契约有效,宁寻婉希望你留下,这个指令能否让你绝对服从呢?我想是有一定的效果,山鬼一族研究出的永恒契约是建立生死联系。”
说白了就是不服从也没用,共生关系会迫使凤梧桐低头,这点凤梧桐想到了,她以为身为族长可以心存侥幸。
细密的赤金色丝绒连接凤梧桐和宁寻婉,宁寻婉身上只有一只手上有线,而凤梧桐身上是全有线。
“看来我只好将火羽拿出来了,接着吧!”
朱梓瑶吩咐汐武解开那羽毛阵,那丝线看得很清楚,强制凤梧桐留下,她仍然不信她会乖乖待着,只好再让汐武盯着了。
“梓瑶大人,清浅答应拜青锋帝君为师,只是我想保留我玉榕宫弟子的名头,我想青锋帝君可以做到吧。”
此话一出,朱梓瑶没反应过来,拜师还有那讲究?她怎么记得拜师学艺也是分阶段的,若是到了一定时期徒弟胜过师父便可另择师父。
而且青锋帝君若是铁了心要收清浅为徒,肯定会事先去找玉榕神君商量,估摸着两人现在已经谈拢了,对玉榕神君就是有点儿过意不去。
凤梧桐让梧桐树又重焕生机,淡绿色的光芒散向四周,原本焦黄惨不忍睹的地方都活了,或许现在不会出现凤栖梧桐的美景,但有凤梧桐在,迟早会迎来那种盛况。
几人都坐于梧桐树上休息,朱梓瑶拉着凤梧桐说了好一会儿话,有生以来第一次那么啰哩啰嗦,掺杂着对近乎她女儿的关心。
“我会让汐武时时关注着你的一切动向,若无必要千万别擅自离开,梧桐山可是很脆弱的,经不起折腾。”
凤梧桐很别扭,她是准备妥协了,可不代表她愿意听朱梓瑶的话,她可还生气呢,整一个不听不听王八念经,反正就是左耳进右耳出。
也不怪她会这样,朱梓瑶拉着她说了半个多时辰了,将那个人晾在了一边,她可瞧见那位新晋龙神的脸上出现了不耐烦。
再这样下去谁都会有怨言了,得想个恰到好处的借口阻止她的耳朵继续受朱梓瑶的荼毒,巡视四周,突然想起来宁寻婉。
“好了,我那个永恒契约怎么办?我总不能不履行我的职责,好歹是人家的契约者,你得定个期限。”
“期限?梧桐,如若你待在这里时日久了,你会产生依赖感,到那时你会离不开梧桐山,因为你会有浓浓的不舍。”
“但现在我对它没有好感,你总得给我个保障,让我能安心吧,让我一直守着这里,就这一亩三分地太小了,关不住我的。”
涉及这个问题,朱梓瑶神情微僵,凤梧桐说到了点子上,这的确是她担心的,外面广阔天地真的比一方小天地好,可归属永远只是这一方小天地。
“这期限你定吧,我相信凭你的聪明才智一定会有两全其美的办法,但现在请认真做好你的山神。”
这么容易就答应了?几个人都有些吃惊,之前朱梓瑶说的话还响在耳边,她分明就是担忧凤梧桐跑路不回来了,怎么现在好像又不担心了。
其实这是朱梓瑶的一场豪赌,赌凤梧桐的柔软又善良的好心地,看凤梧桐那样子,貌似赌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