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日后会寸步不离的照顾沈玉川,实际上沈墨珩时间有限真的很难做到。厌辞宗内事可以放权给亲传弟子褚楚,应龙族事可以全部交给乔阕,人界事可以托杉姜盯着,但一直潜伏在冥界的风眠仙君处境危险,有她任何一点消息,他都不敢耽误。
“王兄,请务必说服锦儿,将她带回来。”
沈墨珩正帮他手肘上药,头也没抬无奈叹息:“她不肯啊,我不是没有劝过,她说要为自己和身边的人报仇,有自己的计划。”
原本趁他午睡想出去一趟,结果不到一炷香功夫,再回来就发现这人为早日恢复下肢力量,独自下床摔在地上,膝盖、手掌、肘弯都是擦伤。
“锦儿心软,对付不过离作的,你告诉她,若再不肯回来,我便亲自去冥界一趟咳咳……我与离作,她只能选一个。”看着自己没用的身体,沈玉川一点也不觉得痛,听了沈墨珩的话,反而更担心风眠锦。
“可别!你别着急,我会说服她。”
沈墨珩真是服了这俩带翅膀的龙了,擦完了手肘,他又反复检查其他部位,生怕哪里青一块紫一块从他的火眼金睛下溜走。
沈玉川别扭推开他:“一点小伤,大惊小怪。”
“这要是伤在敷落身上,你还会觉得是一点小伤?”沈墨珩将擦伤的药放好,又起身倒了杯温茶给他。
提及敷落,沈玉川烦躁不安,不由绷紧下颌:“她调皮的紧,不碍事。”
显然还在对她怀孕一事耿耿于怀。
凡尘一世,记忆潦草。
他一点也想不起来自己对她做了什么,不过因她有前科在先,若真是她趁自己卧床糊涂而为,他定饶不了她!
“那风眠锦呢?”
“锦儿温顺,她若受伤,我必让作恶者如数偿还。”
他的弟弟果然双标,沈墨珩轻咳一声,还想问那如果是自己受伤呢?话到嘴边紧急刹住,自己这是怎么了,跟两个女子争什么存在感。
入夜初分。
敷落裹着缎黑披风,悄悄溜进沈玉川的卧房,按理说一般这个时候,他都用完饭该休息了,却没想到她刚将手伸进他被中,要检查身下垫子是否不妥,就被那假寐之人抓住了手腕。
“你要做什么?”
沈玉川很排斥她的动作,上下打量着她的着装跟面妆,这段时间没见,她的模样越来越像风堙子屺靠拢,披头散发像什么样子!
“殿下你没睡啊,我……暖暖手,外面好冷。”
当众裸奔也没她这么尴尬,敷落难为情的顺势坐到他床边,扶着他一点点坐了起来。
隔着单层中衣能感受到她手指冰凉,沈玉川眼底划过一丝冷意,刚一坐稳就忍不住暗地丢了小法术为她暖身。
“去把头发梳起来,黑眼圈洗干净,然后滚出去。”他简单明了的交代着,忍不住又按住了胸口,明明什么都没做,浑身又生了虚汗。
人间这具躯体,即便是灵力撑着,也回天无力。
“这黑眼圈洗不掉,没睡好而已,殿下要不要抱着落儿睡,刚洗完澡,保证每根发丝都是薄荷香。”敷落笑着蹭到他身边,看着他耳朵有些红,忍不住亲了一口。
破天荒的没有拒绝。
敷落还以为他接受了自己,兴奋的心在胸口砰砰直跳,而沈玉川却想的是,以不变应万变,看看她接下来到底还敢做什么。
“未出阁的姑娘,这般倒贴本王,莫非平日对其他人也这般轻浮?”
沈玉川冰冷无情的话,将敷落定在原地,满心欢喜的小脸瞬间耷拉下来,她蜷缩起双手,有些无助:“我……从来只欣悦你一人。”
她不敢来打扰他休息,只是腹中龙宝需要他安抚,她才不得不来。
“这话你不只说了一回吧。”
沈玉川眼眸淡淡,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不忍看她。
敷落不知所措的红了眼圈:“你为何这样想我?”
一直以来都是她在消磨他对她的感情,敷落自知理亏怕再开口就是哭腔,赶忙闭上了嘴。
窗户并未关严实,晚风袭来吹动她的长发,在烛光下映出波动的黑影。
“抱歉,我夜里身子麻烦,会扰了你休息,我让下人安排客房给你,去睡吧。”
看着那被自己惹伤心的小脸低低垂着,他胸口突然闷的烦躁,明明是不想让她浪费时间照顾自己,却无理取闹的凶她彷若敌家。
敷落连连摇头:“不麻烦,我就睡边上就可以。”
沈玉川拿她没办法,虽不待见她腹中龙嗣,但到底还是怕她难受,无奈只能点头应了她:“再去拿一床被子咳咳……”
趁她转身去拿被子的功夫,艰难的撑着床榻往里挪了挪。沈玉川以手攥拳捶打胸口,半天好不容易缓过来口气,但在看到她腰腹不甚明显的圆滚那一瞬间,心跳加速既担忧又烦躁。
他要确保小应龙不会伤害母体,就必须从小应龙发育开始以自己灵力滋养他。
可现在时间有些来不及,因一时想不到好的解决办法,沈玉川着急的只能拿自己身子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