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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敷落姑姑,这是什么啊?好香好甜……”

小馋虫林念之被敷落木盘上的糕点吸引,他稚嫩的声音叫停了敷落的脚步,敷落缓缓转过身:“棠梨粉糕,你也喜欢啊?”

眼巴巴的盯着那粉嫩香甜的软糕,林念之极其认真的点了点头。

敷落站在房门外犹豫了一下:“那给你吃吧。”

“谢谢敷落姑姑!”

她轻轻揉了揉林念之毛绒的头发:“乖,去玩吧。”

敷落后知后觉师尊下凡后口味可能会变,因怕再惹他脾胃不舒服,她终是没敢再提棠梨粉糕这回事。

不等他同意,推门进去。

反正他也不可能同意,索性只能厚着脸皮。

沈玉川半躺在床上,因着反复低烧磨光了精神,阖着双眸睡的很熟。

敷落提裙走到床边,见药碗空了,一直悬着的心才放下。这几日都是他独自用食用药,好几次按耐不住想进来陪他,都被他冷着脸忽视掉。

她拉起他枯瘦的手,一根根搓捻着,想着只坐一会儿陪他。

没想到一炷香时间不到,他突然面色狰狞的在枕间辗转,胸膛只快速起伏了几下,额头上便蒙了密密的细汗。

“嗬……不要走……”

他紫白的唇半张着呢喃,要敷落贴的很近才能听清楚,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他喊疼,果然入睡后再逞强的人,都变得真实起来。

敷落并未对他施深眠术,轻轻拥住他上身,半抱半扶起来:“落儿不走,哪里疼?告诉我,我帮你揉揉就不痛了。”

这个角度刚好对上他紧闭的双眸,看着这张爱了几百万年的脸,敷落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悸动,她温柔的吻住他的冷唇,轻轻舔舐他干枯发苦的唇瓣,幻想他同自己祭拜天地那日。

“不……嗯……落儿呃哈……生气……”

“你是我夫君,我念你还来不及,我怎会同你置气呢?”

直到他在怀中倒不上气,眼尾都红润了,她才缓缓抬起上身,睁着一对灵糯缱绻的双眸,抬手轻轻整理他两鬓垂下的碎发。

“……嗬……你是……谁?”

沈玉川本是浅眠,被她这一番折腾,脑袋晕晕的。

他依旧软在敷落怀里,动不得分毫,却四下转了转眼瞳:“这是哪儿啊?”

“好似我的落儿咳咳……”

不知是否睡懵了,敷落刚要开口,被沈玉川抢先摇头苦笑:“怎么会是……落儿呢……落儿走了咳咳……”

“没有离开,落儿一直在这里。”

被他神智不清的胡言乱语吓到目瞪口呆,敷落赶忙捞起他的右手,带动他伸向自己的脸颊:“摸摸看,是不是没有走?!”

“是落儿……”

沈玉川疲惫的笑着,忍不住撑起身体想坐起来,没想到是他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稍微一动便累的气喘吁吁。

“落儿来我梦中了……落儿咳咳……”

“不是梦不是梦!”

刚被情欲晕染的烂红褪成雪白,他闷咳着闭上眼睛,还未赶走眼前黑雾,突然喉结翻滚,呛出一口血沫。

“不要吞下去,将药含在舌下。”

敷落有些着急,不知他睡着梦游,还是醒来胡言乱语,但能确定一点,他的病情又加重了。

“落儿……嗬……不要走……”

沈玉川仿佛感觉不到痛,他睁着失焦的双眸,缓缓抬起右手。不知他要做什么,因力气不够,还未碰到敷落,很快便又垂了下来。

“你到底怎么了,你让我走去哪儿呢?三界之内,我只有你了。”

敷落双眸含泪,还未等她彻底将他叫醒,怀中的人脖子一软,再次失去意识。

-

那日之后,沈玉川的病不见起色很正常,但发作越来越频繁,让敷落实在无论如何都坐不住了。

三副活血止痛、两副止咳平喘、一副补血提气。

每日六副药的喝着,只见受罪不见药效,敷落着急上火也有些咳嗽:“真是奇了怪了,一点起色都没有,再这么下去咳咳……”

“尊主,喝些仙露润润喉。”

上缘义经递去一杯药汁:“你这一胎来的不是时候,小龙宝的父体太虚弱,很难保证小龙宝能健康活下来。如果可以的话,请尊主尽快服药保胎,不过……能流掉最好了。”

“流……掉吗?”

一直以来心思都放在师尊身上,即便是怀孕后都未曾好好对待过腹中的蛋宝。敷落心中五味杂陈,抬手轻轻抚摸逐渐隆起的腹部,感受蛋壳中小小的生命。

上缘义经道:“当年女华氏为得雌雄龙嗣,耗尽气脉归于混沌,才有了封熙跟封锦。传言说,应龙之息需吞噬上一代的元气孵化,故而为保护封锦能够永生,离作当年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所以……尊主当年也为封熙生得雌雄龙嗣,不知如今父体元气大损,是否也与此事有关。”

“杀了他们。”

才知其中缘故,敷落后悔莫及。

她满眼怒色的攥起了拳头:“你为何不早告诉我!”

口口声声说要照顾他,末了还不如离作那混蛋,敷落的喉咙似被一只大手狠狠捏着,脸色青白转红,未等上缘义经再说什么,她突然揉着肚子弯腰干呕起来。

“尊主……那都是传言,未必真如此。”

敷落呕的眼圈泛红,发狠的眸子却异常坚定:“杀了他们,务必赶紧动手!”

“可……可是……”

上缘义经眉头一簇,咬了咬牙变得不自在起来,他有话要说却吞吞吐吐。

敷落胡乱用手背擦掉粘在嘴角的涎液,蓦地站直了身体,一袭晴岚素衣,在这个更深露重的夜晚,宛如一只孤傲的野兽。

“没什么可是的,还好当年他不知道。”

总算留有余地一回,敷落盯着温润的月光,思索下一步打算。

上缘义经却再忍无可忍:“可是他早就知道了,当年封熙故意将你支走,他再三、再三请求属下照顾好尊主。”

他躬身行礼不敢抬头,敷落登时怒了起来:“不可能!他明明说过不许我生他的孩子!”

封熙恨她入骨,她是知道的。

他那么高傲的性子,怎会屈尊求医妖为她保胎,自己若难产而死,不正合了他的意吗?

“此事云谣、寒山将军都是知道的。封熙见尊主孕嗣辛苦,便每日趁你睡下,用仅存不多的灵力滋养你腹中的小龙宝。所以属下才说尊主此次孕嗣不是时候,他现在只是个凡人,小龙宝若无父君灵力安抚,恐生不测。”

这个秘密瞒了几百万年,上缘义经将从前的事讲完,如释重负。

敷落泛红的眼尾,一滴滴落泪。从原本的震惊不可置信,慢慢变得满眼苦涩,她在这个深暗寂静的黑夜里嘶吼:“为何!为何你们都知道,偏生不告诉我!”

“属下该死!封熙当年以命相逼,我们不敢不从。”

他想安慰敷落,话到嘴边还未说出口,敷落在眼前“咚”的一声重重摔倒。上缘义经惊恐的将她抱在怀里,片刻衣裙下大片鲜红的血流出,他不敢耽搁,连忙施法向冥界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