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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那年与夭绍初见,雪崖湖风雪尤寒。

凌执风:“打了这么久,都不分上下,这样,赌一局如何?”

夭绍:“怎么赌?”

凌执风:“你看到那雪崖湖的崖上的花没,谁先摘到手就算谁赢,前提是不准使用任何法术。”

夭绍:“我赢了呢?”

凌执风:“你赢了我就做你的跟班,我赢了你就做我的跟班,永远背叛。”

夭绍很久没遇见这么有趣的对手了,可以说是一见如故,顺口立马答应:“好,那……比赛开始吧。”

趁机直接开始攀岩上去,以为爬在凌执风前面,结果凌执风一动不动,等他爬到半半崖上时,凌执风一根紫萧扔过去,花朵直接打掉了,飘飘悠悠,飘飘悠悠……

夭绍伸手去接,一阵风给吹歪了方向,怎么也够不着。

夭绍眼睁睁看着花落在凌执风手里。

夭绍脚一滑,直接摔了下去,一屁股坐在地上,把雪地砸了好大一坑。

凌执风笑得合不拢嘴。

夭绍:“不算!不能算!你这是违规!”

“我如何违规了,我只说不能用术法,又没说不能使用工具,自己笨,怪我了,叫凌君。”

等了半天,夭绍都不来气。

凌执风:“怎么不服?”

“愿赌服输,凌君!”

凌执风满意的点点头:“好很好,你以后就是我的跟班了。”

墨子息赶到彼岸天时,却只见远处的凌执风化成了一道白光,如同一颗流星冲破诸神屏障,消失在了彼岸天上空的黑洞里。

“阿凌!”墨子息惊喊了一声。

辰珏和且止只因望着天空的屏障多停顿了那么一秒钟,随后两人几乎是同时回过神,同时出手,都没拉住墨子息,人早已随他喊那一句“阿凌”化作一道青光飞去了黑空。

辰珏立马反应过来:“阵眼在黑空之中,且止,动手,助莲君一臂之力!”

梦皇:“?”

且止、辰珏、梦皇三人出手,三道神力与那黑空周旋,力量被那犹如深渊一般的黑洞吸去,如石头沉如大海没有惊起一丝波澜。

他们二人迫切的盼望着墨子息和凌执风出来,不说两个人一起出来,至少出来一个也好啊,让人知道里面的情况。

只见黑空之中,一个白色的光球,发出如玉一般润泽的光,那温润的光辉不停的在扩大,无限的扩大,如同有人在清洗天空一般,白色光球上的流光里隐隐约约可见兰莲花纹的影子,一青一紫十分的华美壮观,而虚空黑洞以及那强大的寂灭之力也那亲和的光中渐渐退去,直到消失不见。

且止:“那是……”

凌昔归跑了来,直接大喊:“二叔,子息叔……”然后要过去,被且止拉住。

“放开,我要去见我二叔!”

一个时辰后,那个光球逐渐接近透明色,直至最后消失在天空之中,夕阳把它的最后一束光留在了天边,缤纷的霞遥遥印染在天边,如锦绣上的花纹一般亮丽多姿。

天空下起了彼岸花雨,且止伸手去接落花,却一碰就消失了,他站在花雨里,望着天边黄昏,目光里流露出一种惋惜之色:“以这样的方式离开不失为一场绚烂。”

凌昔归拼命地飞去了彼岸天的方向。

满山遍野的红色彼岸花在橘红色的晚霞里相继开放,随清风摇曳着,一个人坐在草地上,浅清色的衣服被夕阳晕染,几乎快和晚霞融为一体……

梦皇也准备去那边,却被且止和辰珏同时拉住了。

梦皇再次表示:“?”

他取下面具,瞬间华丽变身,一身苍烟紫色衣装,头戴水晶发箍,额间的华胜把他整个人都衬托得俊雅无比,发箍边的钻石链垂落耳边,如闪闪发光的耳环一般好看,他在清雅如诗的且止面前,在静傲如菊的辰珏旁边,一点儿也不逊色。

且止:“神寒天那边应该有很多事要做吧,梦皇神君既闲着不如随我们过去帮帮忙。”

梦皇:“我们不去墨庄主那边看看吗?”

辰珏:“不去了,彼岸天这边墨庄主会处理好,且止,梦皇神君,请。”

且止伸手示意梦皇走前面,梦皇左右看了看二人,眼中的光深邃了几分,脸上露出宛若凌波般亲和的微笑:“二位神君请。”

梦皇离开之际,还不忘回头看看彼岸天的方向,他越发对那位墨子息好奇了,这兴致在他心中只增不减,就像一个人听说一个地方有宝藏,现在离宝藏越来越近了那种感觉,但是宝藏是什么,也只是道听途说,只有打开之后才知道是价值连城的宝贝还是一文不值的石头,他,更倾向于前者。

在他心中墨子息是一个迷,带着重重迷雾的人,所以这次他西酆神域过来,也是一次他在心中规划很久的旅途,就是冲着墨子息来的。他觉得自己这是一次挖宝之旅,可能会有意想不到收获和惊喜。

但是,有几个人让他失望了,这几个人就是碧落、且止、辰珏、旷玉,他们就像串通好了一样,对他、对神族各域,有些事几乎闭口不谈。不过,有一个人仿佛也对墨子息挺感兴趣的,他打算从那个人入手。

凌昔归盯着远处坐在崖边的那个背影,慢慢地、慢慢地一步一步挪着走去,脚下仿佛绑了两座巨山一般沉,这巨山仿佛也压到了他的心口上,让人喘不过气来,他一边走,手脚一边禁不住地缠抖。

越来越近,他感觉到自己嘴也在不停哆嗦了起来,走到那个背影后面时,喉咙里仿佛又什么卡住了一般,张了半天嘴,半天才发出颤抖的声音。

“子、子息叔,我、我……二叔……”

墨子息没有理会他。

“子、子息叔、叔?”

墨子息转头看了他一眼。

他便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扑到墨子息跟前眼泪哗哗地往下流,摇着那个躺在墨子息怀里的人,痛哭道:“子息叔,我二叔,我二叔他怎么了?”

墨子息脸上满是悲伤之色,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凌昔归哭得更厉害了,跟杀猪一样,几乎泪流成河,哀嚎里不停问道:“子息叔,你倒是说话啊,我二叔他怎么了,怎么了,二叔,二叔,你到底怎么了,你说句话啊……二叔,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二叔,没了你,我就没有亲人了,二叔,你别丢下我……”

凌执风觉得好吵,真想找一门板拍死那个哭得跟死了爹妈似的声音,可惜他现在没有任何力气,虚弱的睁开眼睛,一脸悲痛难受,轻声道:“狗东西,老子还没死,哭什么,等我死了你再哭。”

凌昔归哭声瞬间戛然而止,他双眼通红哽咽道:“二叔,你没……没……二叔,我还以为你……”

凌执风此时的声音小得跟蚊子一样,眼泪从他眼角滑落:“没出息的东西,还跟以前一样,滚回月塚去……老子睡觉都睡不清静……”

“我……二叔,你睡,我,我回月塚等你,我马上回去,你好好休息。”凌昔归一边往回跑一边抹眼泪,心中多是激动与庆幸的,看着自己二叔没事,他便放下心去。

夕阳染红了天,迟迟不肯退去,似乎沉醉在这彼岸花地了,漫山遍野的彼岸花仿佛也开到了天边,永远留下这一道昼与夜最美的场景。晚风起,无数的花瓣随风飞向日落的方向,仿佛去追寻那道永恒不落的黄昏去了……

凌执风把手放在眼前:“夭绍你还跟我说……”声音止不住地哽咽着,又一颗眼泪滑落,“说小兔崽子变了,根本没有,还是和以前一样……”

墨子息拿开他的手,轻轻吻在了泪痕上。凌执风侧身抱住他,难受得抽泣起来。

“阿凌,没事……”

他多想安慰安慰他的阿凌啊,可是他找不到用什么话,用什么样的语气合适,换作他,或许也会难过成这样,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可他的阿凌眼里的每一滴泪都落在了伤心处,对他也好,对陪伴了他数万载的夭绍也好。

曾经的阿凌为自己也落下了多少这样的泪水……

就这样墨子息一直默默地抱着他的阿凌,静静地看着彼岸花随风飞去的方向,没有说一句话。

凌执风在青乌泽暂留了几日,由于月塚事情很多,加上夭绍走了,他不得不回去主事,于是把青乌泽的事暂时交给了雪未潇,等人过来和他交接。

墨子息了留下来,亲自接管黑天在这里留下的一切,并协助花倾颜、吟风、白晓然他们将青乌泽的后续之事移交到月塚这边接手和处理。

神寒天是青乌泽的中心,当时仙域神界的人在这边,事后碧落就将神寒天的管辖权交给了烛凝,而凌执风月塚势力就在彼岸天这边,凰漓河域从北流向南,横贯青乌泽中心区域,仙月以此为界,月塚在南北分别以凰漓堂、四关宫为驻点,与彼岸天成三角之势,仙域神界以云山畔、黑龙渊为限点,也和神寒天互为掎角。

一切处理妥善之后,碧落等人也就陆陆续续撤离了青乌泽,留下烛凝在这边主事。

烛凝站在神寒天祭坛的最高处,送走碧落他们之后,他长长松了一口气,准备下台阶时,梦皇唤住了他。

“烛凝战神。”

“梦皇神君,有什么事吗?阁下可是难得来这边的,加上西酆神域山高水远,出来一趟不容易,怎么不去碧落他们那边坐坐。”

“去自然是要去的。只不过想先去荷华山看看,但墨庄主一直在青乌泽这边,荷华山没有主人在,我也不好去拜访。”

大烛龙就比较直:“有什么不好的,子息平时也不在荷华山,你要去就去啊,又没人拦着你。”

“看来烛凝战神比较了解墨庄主呀。”梦皇打量着烛凝。

烛凝一身战神铠甲,束发戴冠,英武高傲,腰间斜挂着帝玄剑,手握在剑柄上,他那龙族的尊贵身份自然是瞧不起其他许多神族的。

梦皇自然没有烛凝那一身威风凛凛的战将风采,这种特有的将帅气质也是墨子息当年被烛凝吸引目光的原因之一,此时,梦皇站在烛凝身边,反倒不如烛凝这种顶天立地的男子惹人注目。

“本神自然对子息了如指掌。自他出现在神乾领域,本神就无时无刻不关注着他。”他就说得很直接,很直白,但从他这个人的嘴里说出来就没有人会觉得有什么不妥,换作从凌执风嘴里说出来,那肯定开始让人浮想联翩了。

“想不到烛凝战神对墨庄主如此感兴趣。”

“那是自然。”烛凝用他那双藐视众生的眼睛打量了一眼梦皇,顿时心生几丝厌恶,心里道:“一个男人,带这些头饰,摇摇晃晃,真碍眼睛。”突然凌执风在他脑海里冒了出来,他对梦皇露出一脸鄙夷之态,让梦皇一脸茫然地想自己刚刚的话是哪里得罪了他吗?

“没事的话,我走了。”

“墨庄主平时和什么人走得比较近呀?”

烛凝皱眉,因为梦皇一问,他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那个他恨不得一刀砍死的凌执风:“不知道!”

他那回答的语气里,满腔火气。

“我那天在彼岸天看见墨庄主好像挺关心月塚的那位叫、叫什么来着,对,凌执风,他们也是朋友吗?”

梦皇这下全踩在了烛凝的雷点上。

烛凝直接拔剑架在他脖子上,他觉得梦皇这个人就是凌执风派来恶心他的:“再提那低贱的妖人一句,本神先砍了你,西酆神域有本事就来神乾领域给你报仇!”

梦皇愣住,烛凝冷哼了一声,走下台阶。

梦皇看着烛凝的背影,心道:“他和凌执风有过节?”

彼岸天。

因为之前的宇无边在这边的窝点全部被毁,许多屋子小楼都是临时搭建办事用的,未歇他们给墨子息找了一个巨大的树洞屋给他当临时的办事和休息之所。

半个月后,墨子息才稍微抽出些空闲,打算去往月塚看看他的阿凌。

他刚走出门,梦皇就在外面等他。

之前墨子息是没见过梦皇长什么样子的,这段时间他也忙得没时间见任何人,梦皇都请见过好几次,都被未歇、阡玄请回了,这次,他好不容易等到机会见墨子息。

梦皇:“墨庄主。”

墨子息看了梦皇一眼,好像似曾相识,也没继续多想,他着急着去看凌执风,便随口回了一句:“何事?”

“我什么时候可以去荷华山拜访拜访呢?”

墨子息一边走,一边道:“荷华山有南妍在主事,你要拜访随时可去。”

“墨庄主不在,我唐突而去会不会不合适?”

“阡玄、未歇你们陪梦皇神君去荷华山,遥芩若是在玉夏楼,让他替我招待梦皇神君,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未歇:“是!”

“墨……”梦皇名字都还没喊出扣,人已经走远了。

转而他微笑着对未歇和阡玄道:“那麻烦二位守君了。”

阡玄:“客气。”

梦皇:“两位守君可知墨庄主这是去哪儿啊?”

阡玄:“这是墨庄主的事,我们一般不过问,除非庄主明确指示他要去哪儿,我们才会得知。”

“那墨庄主这边现在还缺人手吗?”

未歇一脸冷漠,双手交叉抱胸,靠在一旁的树上,一身黑色紧身皮衣,又酷又高冷,目光看向远处,俨然一个暗影刺客,仿佛在寻找下一个任务目标,其实他才是墨子息的贴身护卫,烛凝搞错了。

梦皇这一问荷华山招不招人,不禁让阡玄想起了以前的事,曾经他和仰昔、玑岑三人主外,负责诸天各路消息和外事,现在也只剩他一人,执行任务时不免时常想起那些同生共死的伙伴,遥芩能说会道,在这方面很少得心应手,所以负责主持荷华山内部事宜,五人齐心协力为荷华山操持着一切事宜,而今,友去渐凋零……

阡玄不解的看向梦皇:“梦皇神君之意?”

“我也只是一个才晋位的小神,两位守君可都是我的前辈了,离开西酆神域,其实是出来历练,本以为神寒天,结果……”梦皇摆摆手,“所以只好另求高处了。”

未歇回过眼看了一眼梦皇,眼神很冷漠,没有一丝感情,阡玄看了一眼未歇,再回复的梦皇:“荷华山隐世,向来与世无争,梦皇神君若寻去处,不如到碧落神君、且止神君或者辰珏神君处看看。”

“我也好清静,有事便去跑跑,无事就在山中春水煎茶,松花酿酒,何不惬意快哉?”

阡玄:“这事,梦皇神君得找庄主谈。”

“自然找墨庄主谈,以后大家一起共事的兄弟,阡玄守君和未歇守君可要多提携提携我。”

“哪里,我们岂是能与梦皇神君称兄道弟的人。”

梦皇微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