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来时的缓慢,回归咸阳的速度就要快了很多。
清晨的薄雾还未完全散去,金色的阳光洒在咸阳城高耸的城墙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城墙之上,城门之外,街道之间,满是身着甲胄的秦军将士,百官身着朝服,肃然而立,目光皆投向远方,吕不韦神色凝重,眉宇间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忧虑。
远处的地平线上,浩浩荡荡的仪仗队缓缓出现。最前方,嬴子轩身着白色甲胄,骑着一匹的骏马,马匹的鬃毛在晨风中飘扬,显得格外神骏,他双手拉住缰绳,诛仙剑佩戴腰间,神情肃穆。紧随其后的是数百名身着黑色铠甲的骑兵,他们手持长矛,腰佩青铜剑,整齐划一地行进着。
而在队伍的正中央,一辆巨大的金色马车格外引人注目。马车由八匹纯白色的骏马牵引,马匹的鬃毛在晨风中飘扬,显得格外神骏,马车的顶部镶嵌着璀璨的宝石,阳光照射下,散发出夺目的光芒。车内,嬴政端坐其中,身着一袭黑色龙袍,头戴冕旒,神情淡漠的目视前方。
嬴政车身两侧,王离手握一柄长戟,戟尖寒光闪烁,仿佛随时都能撕裂敌人的咽喉。他的眼神如鹰隼般锐利,扫视着四周,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而蒙恬则显得更为沉稳,他的面容刚毅,眼神深邃,手持一柄青铜长剑,剑身上刻满了古老的铭文,仿佛在诉说着他家族的荣耀与使命。
两位副统领各领一支身着血炼铠甲的修罗卫如同铁壁般将马车保护得密不透风。他们每一个都是经过鲜血洗礼的战士,铠甲上布满了战斗的痕迹,血色的纹路仿佛在诉说着无数次的搏杀。
还未靠近咸阳城,他们所散发的血煞之气就已经让迎接的大臣们汗流浃背,仿佛置身于战场之中。
嬴子轩右手高举微微一握,整个仪仗队全体停止前进,诸位大臣集体跪地叩拜,高声喊道:“恭迎王上!”
城外,城墙之上的护卫秦军单膝跪地朗声高喊:“王上万岁!大秦万年!”
呼喊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嬴政微微抬手,示意众人起身,他的动作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缓步向前,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众人的心弦上。
“诸位爱卿,辛苦了”嬴政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如同雷霆般在众人耳畔炸响。
吕不韦上前一步,躬身道:“大王远行归来,臣等未能远迎,实乃失职,望大王恕罪。”
嬴政目光微冷,淡淡道:“仲父何出此言?寡人此行,不过是为国事奔波,何须劳师动众?”
吕不韦心中一凛,连忙低头:“大王英明,臣等自当以国事为重。”
吕不韦微微躬身,目光低垂,心中却波澜起伏,他深知,眼前这位年轻的君王,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需要他扶持的少年,嬴政的目光扫过众人,如刀锋般锐利,仿佛能穿透人心。
嬴政不再多言,转身登上车驾,他的背影挺拔如松,仿佛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群臣目送他远去,心中无不感慨。
---朝会之上---
高台之下,群臣林立,文武分明。台阶之下,相国吕不韦立于最前,文臣队列中,昌平君紧随其后,眉宇间透着几分忧虑,似在思索朝中大事。武将之首,王翦身披铠甲,威风凛凛,身后蒙武等将领亦是一脸肃杀之气。
朝会之上,嬴子轩与扶苏首次并列出现,引得群臣侧目。扶苏靠近文臣一列,神情温润如玉,只不过目光中原本的几分书卷气现在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嬴子轩则立于武将一侧,眉宇间英气逼人。
赵高一如既往地候于嬴政身侧,低眉顺目,神情恭敬。此前之行,无人知晓这位贴身内侍被嬴政派往何处,只知他再次现身时,手中捧着数十张薄纸,轻轻置于嬴政桌前。嬴政目光深邃,细细翻看那些纸张,时而皱眉,时而展颜,仿佛在权衡什么重大决策。
殿内气氛凝重,群臣屏息凝神,等待嬴政的旨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仿佛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扶苏侧目看向嬴子轩,眨了眨眼睛,嬴子轩望了眼自家的兄长传声道:“兄长勿忧,父王自有决断”
忽的,嬴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直起身子朝前走了两步,诸位大臣的神色表现尽收眼底,他开口道:“你们之中,有人不想让寡人归咸阳啊”
“轰隆”,
嬴政的声音仿佛一声惊雷在殿内回荡,一把无形的剑悬在每个人的头顶,嬴政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缓缓扫过殿内的每一位大臣。李斯微微低头,眉头紧锁,手指在袖中轻轻摩挲,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嬴政的目光在某些人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即移开,殿内的气氛愈发凝重,连空气都凝固了,忽然,李斯上前一步,拱手道:“王上,臣等皆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若有小人挑拨,臣愿以死明志!”
嬴政冷笑一声,目光如刀:“李斯,你倒是忠心。可寡人听说,你近日与某些人走得颇近,可有此事?”
李斯脸色微变,正欲辩解,嬴子轩却突然开口:“儿臣以为,朝中若有奸佞,当立即查明,以正视听!否则贪污受贿是小,乱我大秦江山是大啊!”
嬴政听后微微点头,视线转向朝堂的诸位大臣:“轩儿所言极是,寡人的耳目也听闻一些事情,如今朝中正有一股暗流涌动。”此时赵高适时递上一份名单,嬴政接过扫视一眼,眼神渐冷,“这上面之人,便是那股暗流中的蝼蚁。”
吕不韦心头一颤,不知嫪毐处理的是否干净,别牵连到自己。
嬴政接着说道:“嫪毐,此人近来甚是嚣张,竟妄图染指朝政,暗中结党营私,寡人于雍城加冕时,发起叛乱,此事 ,诸位大臣应该已经知晓”
嬴政话落,朝堂一片哗然。吕不韦暗暗松了口气,只要不牵扯到自己就好。
突然,嬴政转头看向吕不韦,“相国,你该不会与嫪毐有关系吧?”,
吕不韦的冷汗瞬间就流了下来,他虽然权势显赫,但祸乱后宫,坏大秦基业这种事儿一旦被发现,他的权势会瞬间化为泡影,于是赶忙躬身,“大王,臣一心只为大秦,怎会与此等逆贼勾结。”嬴政凝视他良久,缓缓重新坐回龙椅。
在众人看来,以吕不韦的在朝堂的影响力,即便是嫪毐有叛乱,嬴政也只能高高拿起,低低放下,但他们都小瞧了嬴政。
他只是垂眸静静的看着诸位大臣,冰冷的嗓音犹如刺骨的寒风吹过所有人的心头,
“来人,将嫪毐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