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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序转身走了两步,随后又停下对吴健说:“去抬个软轿。”

吴健立马跑走了,程宛渔很意外这性格怪异冷血的镇王居然会关心人了,不过她没有拒绝她现在每走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一样。

她又给图序行礼:“多谢王爷。”

图序扯了一下嘴角:“不必,在我面前你不用装什么贤良淑德。”

程宛渔有些无语:“王爷我虽然胆子大一些,但是这不代表我是一个不懂礼数,没有礼貌的人。”

图序点了点头,他无所谓,只不过是觉得他们之间不必礼来礼去的,完全没必要,昨天看她那么生猛,以为他们是同类人,现在看来娇小姐还是娇小姐,礼数太多。

吴健很快让人抬着软轿来了,程宛渔坐上轿子,跟着图序去了这个山庄的一处书房,这个书房虽然是图晋简的,但是一次也没有进来过,倒是图序回京以后来过几次。

程宛渔坐在了图序的对面,很快就有人给上了两杯茶。

程宛渔:“王爷找我来有什么事?”

图序端起茶杯:“先喝茶。”

程宛渔低头看向茶杯,茶汤清亮,散发着阵阵清香,一看就是好茶,她正好说多了话渴了,她端起茶杯小口的喝着,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书房里只有喝茶的声音和满室的茶香。

程宛渔以为图序喝两口就会说正事,可是直到她喝完一杯茶图序都没有开口,直到她把茶杯放在桌子上,图序也才放下茶杯问:“还喝吗?”

程宛渔这才明白原来图序是知道他说多了话,故意等她喝够了才开口的,她摇了摇头:“够了,谢王爷体恤。”

图序:“你不必谢来谢去的,随意就好。”

程宛渔:“可是我和王爷还没有熟到可以随意的程度。”

图序往后一靠,看起来非常的懒散:“不熟吗?我以为我们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

程宛渔:“是同一条战线,可是就是因为的合作伙伴才更要谨慎处理我们之间的关系,不能过度消耗这种信任和良好的氛围。”

图序轻笑出声:“你哪来的这么多歪理,在我这只要能让我达成目的,其他的都不重要,你只要能帮我,你可以在我这随意放肆。”

他一个从地狱边缘爬上来的人,没有人帮,没有实力,甚至因为没读过多少书都没有文化,在南疆他是靠狠坚持下来的,可是这里是京城,不是一味的耍狠嗜杀就能活下来的,他迫切的需要有人帮他。

只要有人能帮他,他不介意对方是什么人,什么心性,就是跟他放肆猖狂都没有关系。

程宛渔看着他的冰冷却带着伤感的眼睛说:“我明白王爷的意思,不过人与人之间的交往还是用真心换真心来的更长久一些。”

图序用手支着自己的太阳穴说:“真心吗?我没有这种东西啊。”

程宛渔:“没关系,我有,王爷的真心可以慢慢培养。”

这下图序就像听见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笑出了声:“好,我期待你的真心。”

程宛渔不在意他什么态度,从他给自己准备软轿和等她喝茶来看,他的内心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冷酷无情,只要她释放自己的善意,那么她相信两个人就是一个合作共赢的局面。

“所以王爷找我来是为了?”

图序:“今天我进宫了,皇上把这件案子交给我了,这件事既然是你主导出来的,那么我想知道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唱这出戏。”

他说的是皇上让他负责这件案子,在程宛渔看来就是作者让图序负责的,她在心里暗骂,这狗作者还真是不遗余力的折磨自己写出的男主啊。

现在因为她这个不确定因素的存在,肯定是作者也控制不了事情的走向了,所以让图序来探自己的口风,看自己到底要干什么,那就告诉他,她倒要看看作者接下来怎么应对,是真的要不遗余力的毁掉男主吗?

“王爷想要达成什么目的?您应该不是单纯的为了祝姐姐配合我们演出这场大戏。”

图序:“我有什么目的?大概我就是希望这场水搅的更混一些吧,只有乱了,我才能才在这夹缝中找到生机。”

程宛渔点头:“王爷知道矛盾转移吗?”

图序:“愿闻其详”

程宛渔:“当今圣上之所以盯着王爷不放,是因为他只感受到了您一个人的威胁,如果让他感觉到了其他人的威胁,并且比王爷的威胁性更高,那么王爷也就能有喘息的机会。”

图序坐直了身体,身体微微前倾:“你有办法?”

程宛渔从怀里掏出了几块黑布:“这是我凌晨的时候从黑衣人的袖口上割下来的布,王爷可以看看有什么不同。”

图序接过几块布细细打量,此时的天已经黑了下来,他把布凑近蜡烛一寸寸的找终于在袖口内测发现一个绣的特别小的图案,是个“?”,看起来特别像一个日。

程宛渔看见他发现了就说:“那些人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他们应该都是有组织的,这个标志可能就是他们组织的图腾或者凭证,王爷可以顺着这条证据去查,把他们的组织找到,祸水东引。”

图序握紧黑布,看向程宛渔的眼神都是欣赏,这的确是个好办法,自古哪个皇帝不多疑,有这么一个组织能悄无声息的绑走这么多人,有这个胆量挑衅朝廷和皇上,那是既有能力又不把皇上和朝廷放在眼里啊,这要是哪天这个组织想对皇上动手了,那皇上的安危都不能保障了。

皇上是绝对不会允许有这样的组织存在的,尤其是再要查出这个组织和皇子有关,那么皇上肯定把目光转移到那些皇子身上了,皇上即位的时候就已经不小了,皇子们都大了,当然不会安分守己了,皇上也是从皇子过来了,对这些太了解了,皇子们的威胁可比一个声名狼藉,名不正言不顺的王爷大多了。

图序饶有兴趣的问程宛渔:“当时的天还很黑,你还被追杀,你是怎么主意到这一个小小的刺绣的,又是什么时候弄下来的?”

程宛渔笑了笑,笑的特别的无辜天真:“王爷就当这是女人的细心,刺绣不是看见的,是摸见的,当时我去拉尸体的时候拉的是袖口,手指就摸到了小小的凸起,连着好几具尸体都是,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当时也没时间查验,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那是很重要的东西,所以就趁着王爷去扔尸体的时候割掉了几块袖口,今天白天的时候才细细的看了一下,而且我想杀手,暗卫什么的,互相之间肯定也不是都认识,怎么确定对方是自己人,肯定是有一个确认身份的方法。”

图序又把身体靠了回去,看起来慵懒的好多,语气轻快,眼里也都是赞赏:“胆大心细,头脑敏捷,是个人才,可惜了,你父亲鱼目混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