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了。
车灯熄了。
眼睛一片漆黑。
“二哥，什么都看不见了。”
“站一会儿，就看见了。”
房子里灯突然亮了。
“噢，家里有人。”米凡看到了灯光。
灯光将外面也照亮了。
米凡看了看灯光下的四周。
有了一轮弯月靠近西边的天空，
弯月之下是树木的轮廓。
龙华仑说：“走吧，明天再看吧。”
米凡跟着龙华仑走。
龙华仑说：“小心台阶。”
米凡看到了台阶，把手伸向龙华仑。
米凡提起长裙。
龙华仑还是第一次拉女人的手。
而且如此的自然。
他有一点不想放手。
但上了台阶，站到了走廊上。
米凡便将手抽了回去。
龙华仑说：“你站着。我进去开门。”
米凡站着，回头望了望。
她看到了灯光下的一棵树，开满了花。
“那是什么花？那么高大，那么多。”
龙华仑将这间屋里的灯拉亮。
把那树花照得更清楚了。
龙华仑说：“那是梨树。”
“太漂亮了。”
“进来吧？”
米凡这才进来。
“感觉怎么样？”
米凡说：“有泥土的芳香。
“有春天的气息，
“有回到家里的感觉。”
龙华仑问：“到这里有回家的感觉？”
米凡点点头。
米凡看了看屋子里，左右都有门。
龙华仑说：“这边。”
他们进右手的房间。
房间内摆着两张床。
然后，是药架子。
南向的窗户下放着一张桌子。
桌子上放着药箱，还有注射器的消毒盒。
整个房间药味充盈。
龙华仑指着东面一张床，“这是病人的床，很干净的。
“那个是我的床。”
米凡看了看病人床，比较的小。
确实很干净。
再看龙华仑的床宽得多，也很干净。
龙华仑问：“想睡哪个床？”
米凡说：“当然是这个。”
她指着病号床。
龙华仑说：“你坐吧。”
米凡说：“洗澡吗？”
龙华仑说：“没法洗，没热水。也没有剧组的洗澡间。”
“化妆间也是没有的吗？”
龙华仑说：“对。你还喜欢这里吗？”
“没事，我慢慢习惯，你怎么样，我就怎么样。”米凡说。
龙华仑说：“那就好。当时，你离开剧组时，到这里，也有一些不方便。
“但是，我喜欢这里了。”
米凡问：“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那一部戏，在这里拍了一个月。
“我受伤了。
“是我师傅救了我。
“我师傅没有孩子。
“我喜欢他医术。
“他让我留下来，把医术传给我。”
“太好了。”米凡说，“我妈妈是儿科，我爸爸是律师。”
“你却是演员。”龙华仑说。
“原来我也喜欢演员，没有想到女演员不好做。”
“为什么？”
米凡说：“你也是从剧组出来的，
“你想离开剧组，一定有一部分原因我们相同。”
龙华仑说：“我当初演戏是为了钱，
“但我不想表演。
“也不愿意导演的驱使。”
米凡说：“我是难以接受复杂的人际关系。
“太乱了。
“剧组的事，
“比一部戏更复杂，
“也更难以理解。”
龙华仑说：“为什么我大哥和三弟会那么排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