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擎说话的语气较先前友好。
笑意虽淡，但已不如先前那般冷漠。
他看向苏满的眼神里，嘉许更甚，似是对她更加满意了。
这么多年以来，他还是第一次在那家伙清醒时夺回主导权，多亏了眼前这两位。
呵。
哲擎心里也在笑，他们给他的惊喜越来越多了。
有趣。
但苏满对哲擎的回答并不满意，她手里握着苏家剑，剑尖还是直直地指着他。
看样子，是在等他继续解释。
解释不清，说崩就崩。
她身侧的顾昔衍也看向哲擎，视线冰冷，很明显，苏满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
两人对外是一致的态度。
哲擎见状，再度开口，话里带了点似有似无的和蔼，“丫头，我既然夺回了主导，就不会让他无缘无故地再突然出现在你们面前。”
苏满闻言并未松懈，她立刻就听懂了哲擎的弦外之音，启唇再问，“阁下的意思是，他还会再出现？？”
“自然。”
“什么情况下他会再出现？阁下和那位交换的触发条件是什么？”
“日落。”
“每一天的日落，还是特殊的日落？？”
“每一天。”
苏满手腕微动，剑尖轻颤，“每天日落后，阁下都会变成他？”
“不会。日落只是一个契机，来不来那家伙可以选择，他以前很懒。很久没有跟我交换过了，这次是冲着你们来的。”
“那下一个日落？”
“他必然会来。”
哲擎无波的眼眸中似是多了戏谑。
“丫头，你们太稀有。多少年了，没人能伤他分毫，只有你，用那飞针划破了他的脸，他是个记仇的家伙，不会不来。”
“显然他和我一样，觉得你们有趣极了。”
说的像是夸奖的话。
苏满听到却并不觉得开心，这份像是被当成戏耍对象的特殊谁会爱要？
“阁下不能阻止他？”
“不能。”
“他比阁下强？”
哲擎轻嗤，“我和他之间，强弱只是意念。”
言下之意是不承认他比那家伙弱。
但事实如何，苏满也已经听了出来。
早在哲擎突然出现，又那样消失，她就该猜到孰强孰弱。
看哲擎这时对她的态度，她甚至猜到哲擎需要她和顾顾的帮助，才能抢回这副躯壳。
手里的筹码，比她想象的还要多。
苏满脸色微沉，收回了手中的剑，飞出去的针重新回到戒指里，她指尖碰了碰那枚戒指，这才又问。
“除了日落，还有其他的触发点会让阁下跟那位交换吗？”
“可以告诉你们的只有日落。”
那就说明还有其他的契机。
而他不愿意说。
呵。
“阁下想要我们的助力，却又不愿意和盘托出，这是在防着我们，理论上我应该理解。但阁下不肯多透露关键的信息，就不怕明天日落时，我们斗不过他？”
“若是如此，我很抱歉，两位就不是我要找的人了。话我也早说过，这么多年等过来，再等下去也不能如何。”
哲擎越是这么说，苏满就越觉得奇怪。
她思绪缠绕翻转得极快，反着哲擎的话推回去，不是像他说的那样，哲擎他等不了，那么他很可能陷入困境，已经不能再等下去。
这就对了！
所以他才会那么快帮她和顾昔衍解决掉零随。
着急的不是她苏满，而是哲擎。
而他的困境…
跟日落时出现的另一个“哲擎”有关！
苏满瞬间理清头绪，脸上也露出了戏谑。